洛应扒在门口,探进去个毛茸茸的脑袋。
路让背对着他站在洗衣台上,手里拎着件洛应经常穿的睡衣,正卖力地在一块板子上搓洗着。
洛应钻到路让身边,见稀奇:
「你怎么在洗衣服?」
路让明显是被洛应突然的出现吓到了,他眼中闪过惊讶,很快垂下眸恢复淡定。
「网上说刚出院的病人需要穿新洗的衣服才能健健康康的。」路让顿了下,说道:「这种事交给别人做不够诚意,所以想着我自己给你洗吧。」
「你还信网上说的这种啊?」
洛应想说路让封建迷信,可见路让洗得认真,就连领口都是小心翼翼地搓洗,已经到嘴边的几句调侃硬被他吞了回去。
洛应就站在旁边看路让给自己洗睡衣,甚至连本就干净的内裤他都洗了一份,看得洛应脸直冒红晕。
烘干衣服,睡衣带着丝清新的洗衣液味。
想起以前高中住宿的时候,学校为了让大家能拥有良好的独立动手能力,关闭了洗衣房。
从来不会洗衣服的洛应犯大愁,每次衣服脏了只知道泡在洗衣液里。
等时间差不多了拎出来换干净的水继续泡。
泡完湿漉漉地拎起来晾着,也不知道挤水,主打一个随缘晾干。
后来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路让会经常给洛应洗校服,他洗的校服总是很干净,仔细闻时还有股淡淡的花香。
有一次学校的桂花开了,洛应顺口说喜欢闻桂花的香气,路让便把洗衣液换成了桂花气味的。
想想还蛮有意思的。
其实路让的心思很细腻,就是当时脑回路太直男了。
或许是睡衣刚洗完的魔力,洛应感觉穿在身上舒服了不少。
他经过一整天的闹腾,早就不像个刚出院的病人了。
路让给洛应倒了杯温牛奶,说是对他养胃有好处。
洛应接过牛奶,捧杯坐在床头,小口小口抿着。
「你今天说,搞清楚什么事后再跟我谈填海连岛的合同。那你说的事最后弄清了?」
洛应差点儿被牛奶呛到。
他开始装傻:「啊?我有说过吗?」
路让扬眉勾唇,一脸精明,根本不接受洛应装傻充愣的套路。
没法矇混过去,洛应瘪嘴装可怜:「你也知道,我爸失联很久了,我最近总是在胡思乱想,今天是我捕风捉影错怪你了。」
洛应本来长得就嫩嫩的很可爱,小嘴一瘪眉心微皱,谁见了这模样都得腾起保护欲。
路让也不例外。
从读书那会开始他就被洛应这样拿捏得死死的。
「好吧。」
路让坐在洛应身边,身体微往后靠,扬起下巴露出漂亮的脖颈。
他漆黑的眼眸锁定在洛应身上,目光从上至下滑过,随后嗓音低沉慵懒地说道:「你今天误会我了,那么我会得到补偿吗?」
「补偿?我还要补偿你?」
洛应郁闷得很,明明今天他才是被玩弄的那个。
路让凑近了,两手支在洛应两侧,把人半围在怀里,男人魅力和强大的气场直压下来,他眯眼笑笑:「会有吗?」
洛应放下杯子,别开脸想了会,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可以奖励你一个吻。」
路让不太满意:「只有一个?」
「你不满足?唔……」洛应还没说完,嘴唇已经被路让的唇瓣包裹。
洛应每次和路让接吻的时候都很涩,水渍交-融,牛奶的香味缠绕在两人之间。
洛应早忘了自己刚出院的事了,直到身体里涨涨的,他才想起来昨天这个时候自己还像朵蔫了的小玫瑰。
路让怕会弄疼他,几次都想停下来,偏偏洛应正在兴头上,这种情况下怎么能喊停!
被洛应丢在一旁的手机总弹出来电显示,他反扣着手机挂了一次又一次,对方像是有什么紧急事,不死心地连环打来。
路让停下来,示意他还是接一下,免得错过了什么重要电话。
洛应面色潮红地从激情中缓过来,他不爽地接起电话,声音尽是不耐烦。
「谁啊?」
对方似乎在外面,语气焦灼,电话里隐约听到有风声。
「洛应,你生病住院了?你在哪个医院?」
声音有点熟悉,洛应看眼备註,是裴明炀打来的。
路让半跪在他身后,自然也看到了电话的备註人。
「我没什么大碍,已经出院了,现在在……」
不等洛应回答,裴明炀就猜到了答案:「你还在路让家?」
「呃?」洛应尴尬地往身后看看,他俩还没分开,这羞耻的姿势让他有点不想再通话了。
「你有事说事,我现在——有点忙。」
「洛应,我今天刚回国,这么多年不见,想死你了,我好想见见你。」
电话漏音,裴明炀说的每个字都清楚地落入路让耳中。
「我今天太晚了吧,要不明天……嘶……」
洛应刚说完,路让惩罚似的撞了他一下,强忍的闷哼声听着极其暧昧。
电话那头的裴明炀察觉到丝异样:「洛应,你现在在干什么?」
「我……」
路让俯下身,双手揽住洛应的腰,拿走洛应的手机,轻笑道:「没听他说吗,现在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