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阙心头涌起不知名的烦躁,这几天积压的郁气团成一团沉甸甸地压在他的神经,情绪变得极差。
「还有,你提她的语气,我不喜欢,懂吗。」
「她可比你干净。」
他薄凉地笑着,老总冷汗直流。
只能点头,忙道:「明白,是我自作聪明冒犯那位姑娘了,我的错,我老糊涂了。」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裴阙把烟按灭在菸灰缸里,心头的烦躁不减反增。
他否认不了。
他受不了别人对她的轻慢。
也可笑地觉得那些女人跟她没有任何的可比性,他根本懒得看一眼。
这些天刻意压制的思绪在今天被人一齐逼了出来。
他心情差到极致。
连面上的笑容也懒得伪装,整张脸阴沉地都能滴出墨来。
一个满心抗拒他又难伺候脾气又大的女人,他他妈到底忘不掉什么。
他根本没待下去,一言不发,大步流星地走出去。
高瑞正依靠在车边抽菸,就看见老闆自己走了出来。
脸色沉冷如铁。
他急忙把烟灭掉拉开车门。
男人一进门就按着眉心,极不情愿地说了句:「去麓秋名都。」
第221章 他被一种莫名的情绪逼得无路可退。
高瑞有点震惊,但明智地没有多问,只是暗暗把车速提升。
过了四十多分钟,麓秋名都抵达。
男人扯着扣子走进去,像是在证明什么。
他烦躁地按着顶楼,然后直接扫了指纹走进去。
熟悉的气息和感觉扑面而来。
沙发上五颜六色的大型抱枕,她喜欢抱着它们看电视,有时候还会直接睡着,他也曾经故意让她抵靠着那些抱枕哭着承受他。
小客厅的沙发上还叠着碎花毯子还有她平常用来剪片的设备,不知道有多少次从公司回来就看见她在那里埋头工作,眼神也不分过来,还得让他自己过去亲她,甚至还总被她嫌弃。
阳台上是她置办的花架,她那几天练习拍摄花卉成长过程,每天拿着小喷壶有模有样地打理,结果养死了好几盆,还迁怒他发脾气。
心口层层迭起的阴郁在无声处愈发强韧。
麓秋名都的阿姨听到动静从卧室里出来,看见很久没回来的男主人回来,紧忙着走过去。
「先生,您回来了。」
谁料男人沉着微愠的脸色,径直去了卧室,没留下一句话。
阿姨站在原地,摇了摇头。
真不知道这家人怎么搞的,以前一直住在这里的漂亮女孩突然搬出去,男主人也随之跟着不回家了。
裴阙推门进去,走进衣帽间想要拿睡衣。
感应灯亮起,那些他买给她的,还挂着吊牌的衣服,首饰和鞋包,静静地放在那里。
他身子紧绷着闭着眼睛,拿了衣服就进浴室。
里面飘浮着淡淡的香氛气味,也是她买的。
她的护肤品还满满当当地堆放着。
裴阙捏紧眉心,全都是她的味道。
挥之不去。
他不知道多少次抱着她在这里欢好,那些低泣,那些娇哼,女孩难耐的面颊。
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思绪之中,蛮不讲理地占据所有空隙。
这段时间他抗拒回来,背后的原因被他刻意忽视。可现在,他挡不住这些泛滥成灾的回忆。
那个小女人在他的生活里,实在留下了太过浓郁的痕迹,让他消也消不掉,躲也躲不开。
第一次,他被一种莫名的情绪逼得无路可退。
所有的所有,都在不容反驳地告诉他。
他根本不习惯。
他在追想,在想念,所有的情绪都不在他的掌控范围内。
一切都好像脱离了既有的轨道。
他眉头绷紧,下颚线凌厉如刃,像在极力克制什么。
几秒后。
男人猛地将手中的衣服甩到洗漱台上,转身疾步离开。
门外阿姨刚打算回去就又听见沉重的步伐声音。
她随之转身看过去。
「把她的东西给我打包扔出去!」
一道沉郁的声音狠狠压下来。
阿姨心一颤,赶紧应下来。
没过一会,地下车库就开出一辆流线型兰博基尼,飞驰而去,尾影都渗透着烦闷。
——
翌日,高瑞上班汇报工作,敏锐地发现老闆那张脸绷得很紧,是路过的人都能知道这人心情不爽的程度。
毫不收敛地情绪外溢。
桌子上的菸灰缸里七零八落地散着不少菸头。
再一看休息室,正敞着门。
他眼皮一跳。
昨晚……不是回麓秋名都了吗?
他正想着,「咚咚」两声,男人屈指敲了敲桌子,眼神扫过来。
「有事说事。」
高瑞瞬间醒神,赶忙切换工作状态,把季度中期的项目策划递交过去。
想了半天,最终还是艰难地问了一句:「裴总,您需要……明小姐的近况吗?」
说完,男人的目光不咸不淡地扫过来。
「最近很闲?」
高瑞立刻摇头,「不是不是。」
「别再跟我提她。」
高瑞低头,「是。」
——
相较裴阙的心烦意乱,明姻却过得轻松充实。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