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彧在这时慢条斯理地起身,「晚辈来之前也不敢怠慢,给大家准备了一份薄礼。」
他转眸,身后佣人立刻会意把手中的东西拿上来。
第一份是给秦老爷子的,「这是晚辈特地请手工匠人齐先生手工打磨的汉白玉棋子。」
手工匠人齐先生已过六旬,早已不再制棋,能请动他出山,肯定耗费不少功夫。
老爷子生平最爱收集棋子,这套棋具简直是送到他的心坎里。
而后是秦诲,岑彧拿出意见包装精緻但却没什么厚度的盒子递过去。
秦诲本想直接放在一处,结果随意扫了一下,视线直接顿住。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打开,里面是他在作曲方面最为敬重的老师,也是当年他入行的重要原因。
那是一份手稿,他的处女作的手稿。
现在甚至都是放在国外音乐展览馆里的展品存在,竟然被傢伙弄过来送给自己。
秦诲挑眉,按捺心中的激动,但面上仍然保持着冷漠。
「你倒是有心。」
送给宁晚的则是,在岑家名下时装领域内,对她新创立时装品牌提供永久展示平台。
三份礼物,每一样都是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全部都精准卡到了三个人的需求上。
江挽声终于明白为什么秦谟说岑彧会处理好。
他始终表情谦逊,把姿态放低任由秦老爷子和秦诲把气先出了,之后挑好时机投其所好,每一件礼物都让人无法拒绝。
可一旦接受,有再大的不满也都化解不少。
步步深入,把拿人手软这个道理发挥到了极致。
至于成果,看现在秦老爷子和秦诲两个人爱不释手的样子就知道有多好了。
秦谟在此时轻描淡写地出声,「岑彧,我不是长辈?」
「怎么没礼物。」
江挽声又看了看秦谟。
果然是一路人。
一个蛊惑人心,一个趁火打劫。
一个赛一个的精明算计。
岑彧勾唇把视线投过来。
「怎么会。」
秦谟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岑彧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卡。
像是银行卡。
秦谟嘲弄:「这么没诚意?」
岑彧不紧不慢:「这是岑氏所有控股产业的畅游卡,算是给你们度蜜月的资助,新婚快乐。」
他嘴角挂着笑,每一个字像是在舌尖认真滚过,吐出的时候有些用力。
阴恻恻的。
岑氏企业遍布,这张卡确实算得上有分量。
但是秦谟又不是拿不出来,相比起来就显得很没诚意了些。
不过白给的,不要白不要。
他探手接过。
「勉勉强强吧。」
这场见面会对于岑彧来说仅仅是开始,到了傍晚,吃过晚饭,几个男人凑到一起,没有女眷在场,每个人面前都摆放着酒瓶。
架势摆的很足。
但说白了,老爷子和秦谟都是被秦诲拉着凑数的。
这场酒局实际上是秦诲和岑彧翁婿之间的较量,更准确说,也算是秦诲单方面对他的为难。
他一杯一杯酒的喝,岑彧也一杯一杯地奉陪。
喝到最后,老爷子年纪大了先回去休息,秦谟也不愿意在这浪费时间,急着回去陪江挽声。
于是,就演变成了秦诲和岑彧各执一方,谁也不说停下。
秦诲其实酒量并不好,但是这次却坚持的很久。
但其实已经是意识涣散。
他敲了敲桌子,语气不善地对岑彧说:「你这个混小子,我本来挺欣赏你打算跟你结个忘年交,结果你一声不响地把我女儿拐走了。」
「我跟你说,我就这么一个女儿。」
「小时候我和她妈妈因为职业原因天南海北的跑,跟她相处的时间其实不长,小时候都是秦谟照顾她,我们一直,一直都很愧疚。」
他面色酡红,声音含糊起来。
第190章 我真的感谢上天眷顾。
「但我女儿真的很好,从来都不埋怨,每次一见到我就问我累不累,特别贴心。」
他眼眶有些湿润。
「我好不容易留在国内了,还想着跟她好好相处相处,你就出现了,真,真是晦气!」
他现在已经是有什么说什么,什么都不顾忌。
「我女儿是我上天送给我最好的礼物,我看得出来,她非常非常喜欢你。」
「所以我警告你,你必须要真心对她,不能让她伤心,不能辜负她,要比我对她还要好。」
「明白吗!」
秦诲看起来是想借着喝酒为难岑彧,实际上,他是在自我宣洩。
今天无数次看到女儿投向岑彧那种依赖和爱慕的目光,他都觉得无比难受。
像是有人硬生生把他的宝物抢走。
却又无可奈何。
岑彧大概能够明白秦诲的想法。
凤眸垂落,修长的手指圈紧杯身。
下颚线紧绷,过了几秒,他声音有些悠远地说:「秦大哥,昭昭是您的珍宝,同时也是我的一切。」
嗓音平缓,郑重其事。
秦诲沉默着看他,一时没有说话。
酒室内灯光昏黄,男人的面庞被光影分割,显得立体深邃。
平缓清越的声音缓缓回荡在两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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