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诡异。
四周都是架子。
琳琅满目的奖盃证书摆放在上面,还附带着很多张他获奖时的合影。
各式各样。
马术、射击、撞球、高尔夫、奥赛……
奖盃被人保存得很好,崭新鲜亮,像是承载着一个人所有的成就和荣誉。
可密密麻麻的证书围绕在四周,明明宽敞的室内却让人觉得压抑和逼仄。
像是有一个尚且稚嫩年幼的人被迫带着满身枷锁踽踽独行。
一座座奖盃都像大山,将他所有的付出和牺牲压在山底,只能看到满树苍翠。
秦唯昭看向镜子里的男人,这种对视有一种分割时空的错位感。
「这面镜子是做什么的。」
他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冷淡扯唇。
金丝边框眼镜都掩饰不了眸中的嫌恶。
「一面用来自省的镜子。」
他的音线平直,冷静到极致。
这是岑俨用来让他反省自身的镜子,每当他做的没有达到他的要求,他就会跪在这面镜子前。
周围的荣耀是无形的鞭策,岑家继承人不该是镜子里下跪的失败者。
他曾无数次进到这里,看着鲜红的证书和各类的奖盃噁心作呕。
也曾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厌自弃。
这是岑俨用来炫耀的舞台,更是锤鍊他的刑房。
「用来罚跪的地方而已,很久没用了。」
他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但秦唯昭却觉得自己仿佛可以感受到曾经的岑彧。
她缓步上前,背对着镜子,踮脚去拥抱他。
他或许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整个人的身子都是紧绷的。
在女孩碰触他的那一瞬间,才本能地缓和下来。
清甜的气息萦绕在鼻尖,岑彧的心情平静下来。
经年累月的阴郁果然不是一朝一夕能够释怀的。
「岑彧,镜子里的人是我深深爱着的人,你不许讨厌他。」
岑彧神情一僵。
凤眸抬起,镜面干净,把女孩完整的映照出来。
她在自己的怀里,近乎依赖地依偎着,在诉说着自己的情谊。
周身每一处因为这个房间带来的紧绷和厌恶都被女孩甜软的声音化开。
伤口的腐肉被人剜去,取而代之的是汩汩热流,新的皮肉在生长。
很奇妙。
他因为爱她,而开始释怀自己。
他松弛下来,缓缓地拂动她的发顶,「昭昭真会说情话。」
语气低哑,胸腔都在微微震动。
秦唯昭脸一红,嘴上不服输,「当然啦。」
岑彧垂眸看了眼女孩发顶,瞳眸一闪,「很心疼岑叔?」
秦唯昭点点头,声音闷闷的,「那还用说。」
「那昭昭能不能再安慰安慰岑叔。」
秦唯昭抬头,「那,那我接着说我爱你?」
岑彧勾唇,「岑叔有一个比这个更好的方式。」
她不明所以,一脸单纯地问:「什么。」
岑彧深深地望着她,一言不发,但是眸中浓稠的情绪烫得吓人。
秦唯昭瞬间就明白他的意思。
脸颊一烫。
岑彧乘胜追击,「岑叔已经忍很久了。」
「昭昭心疼心疼岑叔?」
「今晚跟我回樟锦府?」
秦唯昭此时正心疼着他,听到这个要求有点不想拒绝。
可是又担心他像上次那也没日没夜。
岑彧凝着她,「岑叔需要你。」
话落,秦唯昭的心脏像是被人重重戳了一下。
她还是妥协,「好吧。」
岑彧没想到她会答应的这么快,他本想再说点什么。
嘶。
原来他家昭昭吃软不吃硬。
他若有所思,凤眸中掠过深意。
秦唯昭想了几秒,还是不忍心的嘱咐:「但你真的,不能像前几天那样了,我还是要去学校的。」
「也不能天天不去练琴。」
岑彧这时候显得很好说话。
「好。」
秦唯昭一脸怀疑,「这可是你答应的。」
岑彧勾唇:「嗯。」
……
秦唯昭答应之后,岑彧就不太想在这里待下去。
在这里待到中午,又带着她出去吃了午饭就开车把人载到樟锦府。
秦唯昭看着距离樟锦府越来越近的车外景观,心跳越来越快。
抵达楼下,下车。
岑彧倒是没着急,等着她迈步。
然后跟在她的身后,亦步亦趋。
她如芒在背,能够真切地感受到后面愈发不加掩饰的眼神。
按电梯,开门。
她走进去。
一梯一户的设计,按了顶楼秦唯昭就被人从身后抱住。
手臂横亘在腰间,灼息喷洒在脖颈处。
秦唯昭声音有点发颤,「这还是电梯。」
温热的吻落在颈骨,他贴着那层细腻的肌理,含糊道:「嗯,知道。」
「但忍不住。」
电梯很快就到,秦唯昭是被直接抱出电梯,随后后背被被压在沙发上,炙热的吻落下,像一张大网,将她密不透风地围裹。
呼吸不再有自己掌控。
身体的起伏也不是。
大脑皮层所有亢奋的信号都掌握在男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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