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温和,「怎么下厨了?」
秦唯昭没意识到脸上有东西,看到岑彧拇指的白粉。
「这应该是淀粉吧,估计是刚才不小心沾上了。」
岑彧落眼打量她的装扮,又偏额看了看她身后的厨房。
可以用一片狼藉来形容。
秦唯昭尴尬的挪了挪脚步,企图遮挡住他的视线。
奈何身高不够,只能抬手去挡
「我一会儿会把它们恢复原样。」
话音刚落,手腕就被人握住。
她有点被吓到,抬眸看他。
他目光有些发沉,面上没有看见任何喜色,甚至连面上的温笑都没有了。
让人觉得……阴沉。
「怎、怎么了?」
她的心高高悬起,有点没底。
难道她猜错了,其实岑叔一点都不喜欢吃虾?
她的手被他握着,顺着他的动作上下翻动。
「你是不喜欢吃虾吗?」
「怎么弄的?」
男人的声音携着冷意,有点前言不搭后语。
不过秦唯昭很快就反应过来,赶忙想要把手抽回去,但却抵挡不住男人的力气,抽了几下都没成功。
金丝框眼镜都没把他的冷沉目光遮挡住,反而因着镜面的反光更加慑人。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手上密密麻麻的小伤口,眉头逐渐绷紧。
「就是……我不太熟练挑虾线,用牙籤的时候戳到了。」
岑彧的目光顺着手臂向上,裸露出来的皮肤有些小红点分布在上面。
她的皮肤又白又嫩,本来只是被油点溅到。反而因为肤质原因到现在都没有消掉红点。
他声音紧绷,「被油烫到了?」
秦唯昭本想摇头,但触及到他的眼神后,只能坦诚地点头。
点完头,她紧接着补充:「我心血来潮想给你做一道菜,第一次做嘛这些情况都很正常,下一次我就有经验了。」
「没有下一次了。」
岑彧看似平静地抛下这句话。
但平静之下是暗流涌动,复杂的情绪四溢,在他的颅内发涨。
他知道秦唯昭怕疼,小时候娇气的摔倒一下都要哭很久。
长大了倒是不爱哭了,只是每次疼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委屈。
这些他都知道。
他更知道,对于热爱钢琴的秦唯昭来说,保护双手是多么重要。
他情绪有些复杂。
好像有什么一直在坚持和怀疑的东西在慢慢露出裂缝,把女孩现在期待又无所谓的神情填满塞进去,把他是所有的担忧和顾虑搅得发碎。
「不想弹钢琴了?」
他出口的语气有些重,像是在掩盖什么逐渐逃脱他掌控的情绪。
「想吃什么不会告诉我,非得自己动手?」
他音量有些高,秦唯昭被他罕见的情绪外露的凶意震住。
刚刚还满在心里的期待和喜悦瞬间化作泡沫,咕嘟咕嘟出来的都是委屈。
什么啊。
挑虾线那么疼,炸东西也那么疼。
他不喜欢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凶她?
鼻头瞬间涌上酸涩,眼底浮上一团水雾,她垂下眼睫,遮掩眸中的情绪。
嘴巴紧抿着,赌气般不愿让他看出丝毫脆弱的情绪。
岑彧无动于衷,「动刀了吗?」
秦唯昭抿嘴不说话。
「说话。」
冷沉的语气压下来。
秦唯昭更委屈,不情不愿地喊出来,「没有!」
话一出口,情绪就掩藏不住了。
哭腔伴随着颤抖把她出卖,更有泪水起闹似的往下坠。
岑彧深吸了一口气。
他在压抑。
在控制。
那股自我厌弃的感觉捲土重来。
这只是一件小事,但他看不得。
他想要的只不过是让她心甘情愿永远留在他身边。
不需要她付出,不需要她牺牲。
在他这,她只管索取。
对待她受伤,他很难控制自己外泄的不满。
同时也在极力掩饰自己那些不受控的自我厌恶。
他不能忍受她为他受伤。
这是他近乎病态的执拗。
第155章 你明明那么喜欢我。
秦唯昭根本没想过岑彧的反应会这么大。
她是真的被吓到。
岑彧很会管控情绪,几乎很少出现让他这么动怒的事情。
他永远只会挂着平和浅淡的面具,似笑非笑的不择手段解决对他不利的人,从来不屑于为他们付出任何情绪价值。
可秦唯昭见证过他两次的失控。
一次是在云城丹林酒店,他阴鸷暴戾地将自荐枕席的女人踹出房间过来找她。
一次就是现在。
岑彧握着她手腕里的力度越来越大,她隐约感到了不适。
本能「嘶」了一声,男人察觉到,骤然松手。
秦唯昭揉了揉有些泛红的手腕,杏眸湿漉漉地看向他。
男人眉心紧紧皱着,冷白色皮肉绷着,凤眸里情绪晦暗,复杂得让她看不懂。
他按了按眉心,上前几步,秦唯昭本能地往后退。
他一顿,声线压低,「别怕我。」
他稍微压下翻涌的情绪,试探性上前。在她没有排斥的情况下,将她拥入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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