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动了几下,嗫嚅,「我……声声……」
脸颊的疼痛好像顺着神经连接到心脏,同感席捲,心头滞涩的要命。
「妈,你来干什么的?」
罗慕颜磕绊道:「苒苒,苒苒身体有些不舒服,我和你陈叔叔,就把她带过来检查一下。」
江挽声突然笑了。
眼角似有泪水滚落,她毫不在意,看着罗慕颜,说:「妈,你看,我早就被你排除在外了。」
「我不求你对我像对陈星苒那样,但最起码,」她哽了一下,「不该是这样的。」
罗慕颜的心突然像是被重重捶过,泛起一阵前所未有的慌乱,忙道:「声声,妈妈……」
江挽声抬手制止,她依旧在笑,「妈,去看你的苒苒吧。」
「她需要你。」
「而我——」她顿住,看着罗慕颜,柔和的声音缓慢而坚定,「不需要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
罗慕颜霎那间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蠢事,她想要上前解释弥补,可话到嘴边却又感到无从辩解。
于是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女儿一步一步地离开她的视线。
一次都没回头。
她突然有些站不住,猛地抓住墙壁上的扶手撑住自己。
秦谟冷眼看着他,视线寡冷到了极致,声音沉到像压着重锤。
「你如果不是她的母亲,我真的很难容忍你完好无损地站在我面前。」
他一字一句轻缓又冷漠,带着浓浓的诘难。
「既然你们不珍惜,那以后就不必劳烦了,我的人我自会照顾。」
——
江挽声漫无目的地走着,思绪飘得极远,好几次都差点被人撞到。
秦谟在她身后跟了一会,终于忍无可忍快步上前把人拦腰抱在怀里。
江挽声短暂错愕后,乖乖地窝在他的怀里,不言不语。
秦谟一路抱着她,先找医生检查了脸上的伤,涂上药,才又抱着人放到了楼下的车里。
怀里的小姑娘乖的不行,他的心却密密麻麻地疼。
他没急着走,把人放下后就双手撑在她的两侧,垂眸凝着她。
「小叔叔以前怎么跟你说的?」
江挽声愣怔地看他,「啊?」
他轻嘆,「觉得难过就哭出来,你忍着,我会心疼。」
江挽声没说话,只是睁着那双水泠泠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目光相接。
她直直的望向男人漆黑的瞳眸。
看他凌厉俊美的五官,看他紧绷流利的下颌,看他看自己的眼神。
第一次,她无比强烈地想着。
眼前的这个人如果能永远属于自己,该多好……
这个念头一经出现,立即就像疯长的藤蔓紧密地缠住她的思绪。
她又想起刚刚秦谟对着她母亲说的话。
鬼使神差地,她轻道:「秦谟。」
秦谟显而易见的讶然。
这是她第一次唤他的全名,带着特有的柔软音色,化作无数的小勾子勾住他的心脏。
突然叫他有些忍耐不住。
他压抑着,「嗯?」
「你会一直喜欢我吗?」
地下停车场鸦雀无声,风止声息。
在女孩的声音中他听见自己狂跳的心脏。
「会。」他听见自己如是说。
可女孩并没有表现出喜悦和感动,只是更加浓重的悲凉。
她轻道:「以前爸爸妈妈也说会一辈子把我当宝贝。」
「结果是,只有我当真了。」
「秦谟,我不信,我不信永远。」
女孩的脸色浸透冷漠。
秦谟看着她,忽而笑了。
语气带着点欣慰,「我的甜甜以后一定不会被骗。」
「没关系,我会让你信。」
他信誓旦旦。
他勾着散漫的弧度,低头,靠近,在她额头落下一个无比虔诚,不掺杂任何情慾的吻。
「我们来日方长。」
第049章 这种事不会再发生。
回去的路上,江挽声单手支颐倚靠在车门的扶靠处,一双秋水眸随意地看着远处一幢掩一幢的高楼大厦从车窗掠过。
远方天际只余最后一点橙,剩下大片的墨蓝。
秦谟用余光观察江挽声,启唇:「饿了吗?」
江挽声把视线从窗外收回,转而看他。
秦谟冷白修长的手虚虚搭着纯黑色的方向盘,冷厉俊美的容颜半隐于夜色,光影切割间勾勒出他绝佳的五官弧度。
脸上的红肿高高隆起,她扯了扯唇带起一阵疼痛。
她情绪不太好,此刻只想发泄,直接道:「想吃烧烤!」
日料吃的食不知味还没吃完,折腾到现在她只想吃点过瘾的。
秦谟皱眉,有些不同意,「你的脸肿成这样,最好是清淡饮食。」
「有别的想吃的吗?」
江挽声此刻却想蛮不讲理一次,她坚持,「不要,我就要吃烧烤,还要喝酒!」
前方路口红灯亮起。
秦谟把车停下扭身看她,女孩昳丽却狼狈的小脸上,一双眸子闪着执拗的光,大有「你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的架势。
他与她对视片刻,最终败下阵来,妥协道:「只此一次。」
江挽声高兴道:「去扶华路行吗,我们学校隔壁的小吃一条街,里面的「肥仔烧烤」特别好吃,我们去那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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