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近她,带着凉意的指尖温柔地覆上她的面颊。
像是在作画,他上等的墨笔,她是未曾晕染过的宣纸,他轻柔缓慢地让她沾染上浓墨的痕迹。
她明白了他说的另一种办法是什么了,只是又觉得只享受不付出,对闻衍来说实在太不公平。
所以她又缠着闻衍,闹腾起他。只可惜两人力量悬殊太大,她最终落败,让他当了赢家。
早上醒来时,沈云里觉得自己骨头都要散架了。
她睏倦疲惫地翻身,揉了揉视线模糊的眼睛,恰好看到闻衍正在坐在床边,往身上套睡衣。
裸露凸起的肩胛骨就像是两座小山峰,宽肩窄腰的身材,实在是让人挪不开眼。
只可惜衣物很快遮住他的背肌,沈云里悻悻敛眸,挪动了下沉重的身体。
听到被子发出摩擦声,他回头朝她看了过来。
「醒了?」望着她睡眼惺忪的模样,闻衍弯唇笑了下,宠溺又温柔。
他还没来得及扣好衣扣,敞开的衣领下,白皙光滑的皮肤落了些红痕。
瞥见那些她打造出来的杰作,沈云里倍感羞耻,像是乌龟般,将身体缩回进了柔软温暖的被子里。
她望着他,不轻不重地嗯了声。
闻衍难得见她娇羞腼腆,声音混着笑,打趣起来:「怎么了?没睡醒吗?」
她点头,像是丧失了语言功能:「嗯……」
闻衍眯眼打量,心知肚明,却没拆穿:「那要不再睡会儿?」
沈云里眉眼俱笑,将纤细的胳膊从柔软的被子里抽出来,沖他做了个求抱的姿势:「那你抱我睡。」
闻衍彻底拿她没办法了。
「好,我抱着你睡。」他应下她的撒娇,可是不巧,他刚准备掀开被角重新躺回来,卧室外,客厅的大门突然传来急促的铃声。
他重新放下被子,双手快速扣上衣领的扣子:「等一下,我去开门。」
美好的事后清晨突然被打断,沈云里有些不满,小声嘟囔:「谁啊,这么早。」
「不知道。」闻衍也疑惑,整理好最后一颗扣子,伸手揉了把她的脑袋,「我去看看,你先躺着。」
她点头说好。
闻衍踩上拖鞋,走出了卧室门。
客厅的地板上散落着昨天脱掉的衣服,他随手捡起一两件放好,应着急促的门铃声,扭开反锁的锁芯,摁下了门把手。
大门推开,映入眼帘却是一张令人十分意外的脸。
门外男人眼圈乌青,眼眶血丝分明,像是一夜未睡,倦意在神态中尽显。
闻衍稍怔,不知道他是如何找到这儿的。
而矗立在门外的傅远洲,视线不偏不倚地落向了闻衍衣领下,那些触目心惊的红痕。
刺眼的疼痛蔓延进心脏,傅远洲蹙眉,指尖一点点蜷进掌心,攥紧发力,最后怒不可遏地对上了闻衍的目光。
闻衍收敛怔色,只在他看过来时,唇角轻勾了下,不紧不慢地抛了三个字:「有事儿?」
语气带着嘲,可神情却平静如常。
漫不经心的挑衅最为致命,而居高临下的审视,也好像在和他说——
傅远洲,你记得吗?
我和你说过的,试试这一次她选我还是选你?
只是如今输赢落定,你又何苦跑来自取其辱?
傅远洲眸光颤动,捏紧拳头,指甲全部陷入皮肉。
昨夜他一路跟着他们,亲眼瞧见他们从药店出来,牵着手走进公寓的大门。
那时候,他天真的以为,沈云里不会是没有分寸的人。就算他们在一起了,也不会这么快和闻衍发生什么。
可傅远洲却没想到,他在楼下守了一夜,都没见到沈云里再出来的踪影。拨过去了34通电话,也始终无人接听。
他早该想到的,孤男寡女,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发生。
傅远洲神色惶惶,眼眶愈发猩红。
闻衍见他半晌都不开口,耐心告罄:「没事儿我就关门了。」
话罢,他伸手关门。
傅远洲却突然挡住他的动作,掌心牢牢摁住了门框。
他张唇,想说些什么,可声音却糊在喉咙里,一点都发不出来。
与此同时,卧室的方向传来了沈云里清甜的声音:「阿衍,是谁啊?」
闻衍盯着傅远洲,不动声色地回答:「物业。」
物业?
沈云里蹙眉,很是不满,故意扬声,下起逐客令:「那你快让他走,我好睏,你快回来再陪我睡会儿。」
这一刻,傅远洲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加沉抑。
闻衍没打算多说,只不冷不热地瞥了眼傅远洲摁在门框的手,轻描淡写道:「不好意思,女朋友还没醒。」
「如果你没什么事,我要回去陪她睡觉了。」
话音落地,他再次伸手关门。
傅远洲被迫松开门框,手臂垂落身侧,浑身泄了力。
沈云里的那句阿衍,彻彻底底击碎了他还抱有幻想的那颗心。
他静立不动,最终亲眼看着大门合上,将他从他们温馨甜蜜的世界中阻隔了出去。
关上门,闻衍眉心拧了下,心里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卧室里又再次传出沈云里的声音:「走了吗?」
「走了。」他收神,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沈云里还躺在床上,黑发如瀑在枕边散开,白皙纤细的手臂搭在薄被外面,温香软玉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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