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 不管过去多久, 许霜都还是傅远洲心里最至关重要的那一个。他也甘愿为了她, 一次次的重蹈覆辙。
至于沈云里,她永远是那个可以被傅远洲随时丢下的最佳朋友。
他从来不会担心她会不会生气,觉得就算是生气了也没关系,反正她总会原谅他。
毕竟, 在他眼里他们只是朋友。
朋友的作用是接住对方失恋的眼泪,在他收穫爱情时拍手祝贺, 如有需要,还要成为他的捧眼,在对方心爱的人面前说尽好话, 帮他掩盖缺点。
在今天这种情况下, 朋友并没有失落和生气的资格, 最多在被对方抛下后,不轻不重地骂一句:「重色轻友的傢伙!」
可在沈云里的角度, 她和傅远洲,一直都不是真朋友。
每每这种被丢下的场面, 她表面看着不在意不生气, 可都是在佯装从容罢了。
这也怪不得, 陈宥会在人后说她是傅远洲的备胎,又在人前喊她是大嫂。
可笑的是,沈云里之前还为陈宥的言论感到愤怒和生气,可现在看来,陈宥只是实话实话,不小心戳到了她不愿意承认和相信的某个痛处。
沈云里站在走廊上,自嘲地嗤笑。
她紧攥着手机,明明这通电话早已被傅远洲挂断,可她却迟迟都没放下,以至于手指的骨节因为过于用力而有些发白,浑身都变得僵硬。
压抑着的情绪开始滚动,像是一头猛兽,不留情面,凶狠地扑向她的心脏。
就在她快要被吞食殆尽的那一刻,柳沛沛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学姐,你在这儿呀!」
沈云里脸色微变,半梦半醒地放下手机,敛起了自己阴郁的情绪。
她回头,看向柳沛沛。
装作无事发生,从容不迫地扯开唇角沖她笑了笑:「包间太闷了,我来这儿透透气。」
「哦哦!」柳沛沛恍然大悟地点头,紧跟着解释起自己的来意,「刚才傅学长打电话给卢骏,说让我们送你回去,我才发现你不在包间,就出来找你了。」
「你现在要回去吗?我们还没结束,你要是想回去,我和卢骏先送你。」
「我自己回去就好,你们不用送我。」沈云里淡淡笑着,拒绝柳沛沛的好意。
柳沛沛惊呼:「啊?那怎么行!」
「放心,我经常来这边吃饭,对附近很熟悉。」沈云里笑着,也不想在这儿继续待下去,于是直接摆手作别,「我这就准备回去了,你们好好玩,下次有空来江大可以找我,拜拜。」
话罢,沈云里转身往楼梯走去。
柳沛沛不放心,匆忙追上来:「学姐!你等等,我们还是送你吧!」
沈云里竭力平静,再次温声拒绝:「真不用的,我自己没问题。」
柳沛沛有些为难:「可是傅学长再三交代,让我们一定送你回去。」
沈云里:「我一会儿给他说一声就好,你们不用担心交不了差。」
「可是……」柳沛沛还想再说什么,却直接被沈云里打断,「放心啦!我一个人真的没问题!」
柳沛沛紧抿着唇,看沈云里拒绝的态度很强硬,也不好意思再追上去,于是沉默片刻,只能顺了沈云里,轻嘆了口气:「那好吧,不过学姐你自己一定要注意安全!」
沈云里颔首笑笑:「嗯,你们玩的愉快。」
*
出了餐厅,清冽的夜风让沈云里透了口气。只是不管她深呼吸了多少次,心口却依旧发闷发紧,好像有一团黑色浑浊的沼气,包裹着她的身体,怎么都摆脱不掉。
而这种时刻,唯有睡觉和喝酒才能解忧愁。
沈云里站在街边的灯红酒绿中,看着人来人往的都市男女,沉寂半晌,最后放任自己选择了第二种。
她想去喝酒。
想不醉不休。
想借着酒劲,去做平时没办法鼓起勇气去做的事,还有她想过却又放弃,始终摇摆的某种决定。
于是,沈云里点开手机软体,搜索到了附近最近的一家叫做「等风」的清吧,步行导航,朝着那边走去。
她目的很明确,所以一进「等风」的门,她就朝着吧檯走去。
她挑了个靠在里面,不太会被人注意到的位置坐下,在调酒师的推荐下,点了一杯店里的招牌,一款名为「加州椰林」,口味偏甜的鸡尾酒。
她本来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喝杯酒,哪想坐下没多久,她的酒还没调好,一个眼镜男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哈喽美女。」眼镜男面带笑意,搭讪起沈云里,「请问我可以坐在这儿吗?」
「不可以。」沈云里冷声拒绝,斜睨了对方一眼,收回目光,继续盯着调酒师调她那杯「加州椰林」。
然而,被拒绝的眼镜男却没觉得碰壁,反而越挫越勇,继续道:「那要不要我请你喝一杯呢?」
不想被打扰的沈云里脸色骤冷,忍无可忍,抬眸直视起男人,一字一顿道:「我今年三十,离异带两娃,前夫在坐牢。」
「……」眼镜男懵了半晌,「啊?」
反应过来沈云里这句话的信息量有多大,男人知难而退了:「打……打扰了。」
沈云里没再搭理对方,只是在眼镜男灰熘熘地离开后倍感心烦地吐了口气。
而被她那句「三十离异带两娃,前夫在坐牢」吓到的,还有一旁的调酒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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