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个小心眼的男人。
白梦眠猜疑地瞟了眼江聿,恰巧江聿也在看她,她偷瞄的目光瞬间被捕捉到。
「不用猜,我就是在等你。那天晚上我们的话还没说完……」
「江聿,你闭嘴!」白梦眠像是应激反应似的,立马抬手捂住他的嘴,「不许提那天的事情!」
江聿的嘴唇贴在白梦眠的掌心上,他眼底盛满笑意,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就这样意味深长地盯着白梦眠的脸。
白梦眠被他直白的目光看得不由脸红心跳起来。她赶紧松开手,自顾自往前走。
「我不要你送了,你可以回去了。」
江聿追上去:「我是次抛吗?你用完就丢?」
「你……」白梦眠语塞,气鼓鼓地回头。
正当此时,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滑着滑板车,突然从后面沖向白梦眠。眼看就要被小男孩的滑板车撞到,江聿伸手搂住她的腰,顺势揽入怀中。
「小心点。」
小孩自己也被吓了跳,滑出去一段路才停下来,跌跌地跑回来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白梦眠心有余悸,但瞧这小孩挺有礼貌。
她伸手揉了揉小男孩的发顶:「我收到你的道歉啦,下次玩滑板车一定要记得看路,不要再撞到其他人喽。」
「嗯嗯,姐姐我记住啦。」
「去玩吧。」
「姐姐拜拜。」
目送走小男孩后,白梦眠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一直被江聿护在怀里,她立刻推开他下意识与他保持一点距离。
江聿并没有强求,他立在原地低声问:「你能轻易原谅小男孩,就不能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那能一样吗?」
「白梦眠,你在躲我。」江聿语气笃定,就像将她的心思洞穿,「明明对我有感觉,为什么要分居离婚?给我一个理由。」
白梦眠被他漆黑的眼瞳注视着,心中茫然、心虚又无措。
她关于婚前与江聿相处的的记忆完全缺失,对他所有的印象和好感来源,全部来自于那三个月的相处。
她承认起码在那三个月中,她对他无法抑制的一步步沉沦、心动。
白梦眠心里有鬼,心虚且大声:「你少自作多情!你哪点看出我对你有感觉?」
江聿嘴唇微启刚想开口。
白梦眠立即堵上他的话头,继续道:「那个吻就是正常荷尔蒙波动,多巴胺影响。大家都是成年人,像那种程度的接吻很正常!你千万别多想,我对你完全没感觉,这个婚我离定了!」
既然江聿从头至尾不知道她和姐姐是双胞胎,姐姐现在远在他乡,有她追求的事业和她即将相伴一身的恋人,她一定要把这个秘密咬死。
江聿一见钟情的人是姐姐,不是她白梦眠。即使她对他心动,但也有自己的底线和骄傲。她绝对不允许自己做别人的替身,否则将来的每一天里,只要想到他望着自己的温柔目光,其实是留给另一个人,她就会陷入无法自拔的悲伤。
她绝对不要变成那种可怜的样子!
江聿见白梦眠一脸坚定的表情,他气得额角青筋直跳。
「那种程度,很正常?」他重复着白梦眠的那半句话,高大的身形逼近她,「你再说一遍。」
「我……」白梦眠好不容易燃起的一腔孤勇,顿时在江聿强盛的气场下烟消云散。她心虚地往后挪动了一步,硬着头皮道,「你让我说我就说?你又不是我金主爸爸!以后别来舞团找我,再见!不对,别再见面!」
白梦眠说完掉头就跑。
***
应田怀被叫出来喝酒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下午有台手术比较复杂,一直持续到八点多,这会儿他连晚饭都没吃上。
江聿的私人游艇停泊在港口,应田怀熟门熟路地踏上甲板,一路从小门进去找到在里头独自喝闷酒的江聿。
「你这里有没有吃的?我做了一下午手术快饿死了。」
江聿抬头看了他一眼,丢给他一本餐单:「自己点。」
港口旁就有家五星级酒店,他们在游艇上活动时通常会和酒店交代好提前让酒店厨房准备餐点果盘,再由工作人员送上游艇。
应田怀想了想拨通酒店电话,点了几样菜后,瞧了眼已经微醺状态的江聿,又再多添了道海鲜粥,这才挂断手机。
他给自己倒了杯酒,坐在江聿身边:「突然跑到游艇上喝闷酒,这是项目不顺还是情路不畅?」
江聿斜睨了他一眼,没搭理。
「前几天不是说追去敦煌一切顺利吗?怎么地,嫂子还是没理你。」
江聿不爽地瞥了眼应田怀:「少废话。」
「你把我叫过来,不就是想听听我的废话吗?」应田怀笑了笑,手臂搭在江聿肩头拍了拍,调侃道,「江总,你这副不值钱的模样,真要不得啊。」
「滚,我乐意。」
江聿甩开应田怀的手,继续闷头喝酒。
应田怀赶忙拦住他继续倒酒的手:「少喝点,意思意思得了。才刚胃出血住过院,别一会儿又闹出动静,你家老爷子那边不好应付。」
「别管我,我心情不好。」江聿推开他的手,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浅棕色液体浸没过杯中冰球,江聿握着晶莹剔透的玻璃杯,仰头一饮而尽。<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