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撇嘴,「哪有这样的。」
见她真的相信,秦野笑得更加猖狂,「快给我。」
许纯从包里把盒子拿出来。
方方小小的藏蓝色盒子,尺寸看着很像戒指盒,上面印着某家大牌的logo,秦野看了一眼,收回视线,打趣道,「不会是送我戒指,让我以身相许吧。」
「……」
什么跟什么。
而且以身相许是这么用的吗?
许纯无语地翻了个大白眼,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串绑着两片银质树叶的手鍊,在灯下影影绰绰,闪着银光。
近看那两片树叶,上面还刻了字。
秦野眼神好,遥遥一眼,便认出「许纯」的名字来,「怎么有人送别人礼物,还刻自己的名字。」
许纯被他说的脸一阵一阵的红,但弹簧压到底了自然就会反弹。
她取下手鍊,往自己手腕上戴,「这不是有人不喜欢,就自己戴咯。」
秦野果然是急了,「谁说我不喜欢。」他扬了扬右手,放在她腿上,「你帮我戴。」
男人的手很修长,指骨分明,露出的半截手腕肤色还特别白。
许纯把手鍊帮他戴上,银色的光泽和这只好看的手摆在一块儿,既顺眼又养眼。
她慢慢地穿过指缝,跟男人十指相扣。
然后不免俗地,也拿出手机来拍了张照片,但许纯只是存着,没发朋友圈。
车子穿过下一个路口,转弯就到御园了。
这时许纯才想起自己还没收到秦野准备的礼物。
可是不管她怎么追讨,就是快把他身上扒个精光,也没搜出她想看到的东西。
「你骗我阿。」
电梯叮地到了楼上,许纯失落地垂下头。
「骗你怎么了?」秦野对捉弄她乐此不彼。
许纯干瞪着他,但好像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她赌气说要去睡觉,刚转身,手腕一紧,人原地转了一圈。
头眩晕,紧跟着就倒进他怀里。
男人的身上还有刚才咖啡店里的香薰味,许纯咬咬牙,干脆咬了下去。
「嘶——」秦野疼的倒吸气,「小狗啊。」
许纯现在的怒气值蹭蹭上涨,她气地汪一声,自嘲,「是恶犬。」
「哈哈哈」秦野笑得前仰后合,薅了薅她的「狗毛」,笑说,「那我得为民除害。」
「……」
一开始许纯还没懂他要怎么个「为民除害」,直到耳边听到开关啪嗒啪嗒,四下里浑然一黑,身体里暗流涌动着四年前的血液,突然就跟打通了似的。
外面的夜色还是打亮了客厅的一角,白墙上,两道身影重叠相拥。
透着寒意的唇不加预告地覆上了许纯的,一方试探,一方后退。
她稍一启齿,男人抵着舌尖便过来攻城略地。
许纯不经意地呢喃,让彼此间的亲密愈来愈热。
她好像闻到空气里散开的玫瑰花味,可是源头在哪儿,她却毫不知情。
脖颈后仰,许纯只能一遍遍跟随秦野亲吻的动作,从生疏最后慢慢变得熟练。
灯火相连,节日的气氛和此时的空气一样炙热。
嘀一声——
余光里,男人身后的圣诞树耀眼出一闪一闪的光。
许纯迷离地睁开眼,只看见她亲手搭造的圣诞树上挂满了五彩斑斓的袜子,在树底下,有序地堆起了小山坡似的礼物。
她想去够,可男人不让。
厚重的外套不知何时掉落在地,客厅里打着暖气,许纯只剩下一件贴身的针线毛衣裙。
秦野手扶在她腰间,拨弄着她如水般柔软的长发,他的吻错乱无章,落在她的唇边、耳廓,还有锁骨上。
许纯晕晕乎乎,只听见男人在她耳畔轻笑,「许纯,你好美。」
-
第二天,阳光洒进房里。
散架般的疼痛让许纯真实地感受到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裹着被子,坐起身,瞥了眼身边熟睡着的男人,她摸着快炸裂的脑袋,恍然记起昨晚追要的礼物还没打开看。
她从衣柜里随手拿了件他的t恤穿上,一心想着礼物,赤脚就跑出了卧室。
客厅里到处瀰漫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许纯皱皱鼻子,走到那颗亮了一夜的圣诞树下。
她盘腿坐着,从上到下一个个打开礼物盒子。
可是第一个最大的是空的,第二大的也是空的,许纯不死心,一个个拆下去。
结果就是全是空的!!
什么啊。
许纯抱怨,真没给她准备吗?
一大早的起床气来得有些延迟,许纯一脚踢开那些空空荡荡的礼物盒。
然后突然——
一个小巧的红绒盒子从不知道哪个箱子里滚了出来,熘熘地就滚到了许纯的脚边。
许纯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了,但她抵不过心里的不甘心,依然将它拿起放在是手心里端详了一眼。
「你要也是空的——」
她嘆了声气,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盒子咔嗒被打开,一枚镶着钻的戒指毫无防备地出现在许纯还没睡醒的视线里。
哪怕它的钻大得闪闪发光,也没能让许纯反应过来,她巴巴地眨了眨眼,忽然想起昨晚秦野在车上说的话。
原来那个准备了戒指想让她以身相许的人是秦野。<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