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沈老夫人在这里,沈知意是多一天都不可能待在这里。既然沈老夫人松口了,那她就要赶紧回去。
沈老夫人并没有多说什么,沈知意连夜就收拾好了一切,次日清晨。当即带着沈老夫人回到了平南公爵府,连招呼都没有和沈国公打一声。
至于沈国公会是什么反应,沈知意根本不在乎,她只要沈老夫人平平安安的。
对于沈知意她们回来,昭阳长公主一早就在府门外等着了,见到她们的马车后,更是当即扬起嘴角,「知意,你可算是回来了!」
闻言,沈知意也立刻就出去了,但还没有忘记在马车里的沈老夫人,与昭阳长公主简单说了两句后,就将沈老夫人给扶了下来。
「给长公主添麻烦了。」沈老夫人正想要冲着昭阳行礼,却被昭阳拦下。
「都是一家人,别搞这一套。」说着昭阳长公主就把人给请了进去,一路上都热情得很,完全没有让沈老夫人感觉到哪里不舒服。
人既然回来了,昭阳长公主也放心了,紧接着就将这段时间宫里的消息说了出来,原来谢胤成为废太子后,皇后却不依不饶,最后让皇上下令,将谢胤剥夺了继承皇位的资格。
这可是件大事,但沈知意心里想的却是。既然事情都这样了,那年年难不成还能安心继续待在宫中?
一如她想得这般,年年当然不可能将她的未来和这么一个彻底与皇位无缘的皇子绑在一起,当即就装出一副受了重伤的样子。
偏偏谢胤信了,总觉得是皇后苛待了年年,才会让年年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心中也与皇后生出几分嫌隙。
「年年肯定会找别的出路,婆母觉得,谁会是她的下一个目标。」沈知意心中自有答案,但她还想要听听昭阳长公主的看法。
昭阳虽然并未开口,目光却落在了裴淮景身上,往日里就他们三个走得近,这一点恐怕谁都能想到。
「可别这样瞧着我,我可不会收留南越国奸细。」裴淮景毫不客气的开口,顿时就让昭阳长公主瞪大了双眼,显然一时半会没办法接受这个设定。
等到沈知意一五一十把年年做的事情说出来后,昭阳长公主就一巴掌拍在了桌上,「简直是岂有此理!」
「不行,这种人可不能继续待在宫中,定要将此事告诉宫里那几位。」昭阳长公主话音落下就站起身,显然是要进宫去。
但沈知意却把人给拦下,「婆母,现在这件事,我们没有证据。」
的确,若是真的有什么把握,她早就进宫去看年年的笑话了,又怎么还可能等到现在。
昭阳的脚步一顿,她光顾着生气了,倒还真是没有想到这一点,「这该如何是好,难不成就任由她这么胡作非为?」
「放心吧婆母,她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沈知意明白,现在这种时候,年年应该比旁人更加着急,只要年年有所动作,就一定会露出破绽,那她们才能做出应对之策。
事情的确像是沈知意想得这样,她回到平南公爵府中不出三日,宫中就传来了消息,年年病逝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沈知意嘴角的弧度都没有发生半分变化,「像她那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病逝,恐怕这就是死遁。」
这天夜里,沈知意在后院找到了拓跋俊,将这个消息告诉他的时候,拓跋俊和沈知意是一个想法,并且还将目光落在了沈知意身上,「你可要小心,毕竟她出来后第一件事,定是对付你。」
沈知意微微扬起嘴角,「放心,她若是真能杀了我,那也算是她的本事。」
见沈知意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拓跋俊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反倒是收敛起了嘴角笑意,「你可需要我做什么?」
「有。」沈知意还真点了点头,在拓跋俊将头凑过去后,沈知意轻轻说出几个字,顿时就让拓跋俊瞪大了双眼。
「你说的……」
沈知意继续冲着他点了点头,表示他并没有听错,不过不是现在,最起码要等到年年的事情解决,我才可以放心离开。
拓跋俊不明白沈知意的意思,但对于她说的话,拓跋俊还是答应了下来。
见状,沈知意才放下心来,「放心,这件事结束后,我们都可以解脱。」
翌日清晨,沈知意还没醒,就感觉到了床边坐着一人。但她并不着急,反倒是翻了个身,连眼睛都没睁开。
「你怎么还能睡得着的?」年年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沈知意却依旧没有动弹,「睡不着睡得着,这里都是平南公爵府,我若是在这里都睡不踏实,那我还能去哪里安睡?」
话音落下,沈知意才笑着扭过身子,盯住了坐在床边的身影。
「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的!」年年不明白,她此刻就坐在沈知意床边,随便动动手指就能要了沈知意的性命,为什么沈知意还会这么淡定。
闻言,沈知意却缓缓坐起身,还拢了拢衣服,「能见到故人,难道我哭?」
顿了顿,还没等年年反应过来,沈知意就继续说道:「好像也真是,毕竟年年你现在应该是死了,哭的确更加合适。」
年年的怒气从眸中喷了出来,她费尽心思来到这里,一方面是为了见裴淮景,而另一方面,自然是为了沈知意。
她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沈知意会得到裴淮景青睐,为什么将她逼到这种地步!<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