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齣戏,朕看的是厌烦疲倦,朕看在你们赵家劳苦功高的份上,次次奖赏,加官进爵,你们仍不知足,放任府中的人做出此等恶事,还想让朕的皇子背骂名。」
「你们当真好大的胆子!」
皇帝真当震怒,下的跪在前面的赵奉贤瑟瑟发抖起来,「臣……臣……」
他哪里见过皇帝龙颜震怒,抖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直至此刻他才惊觉此事是惹下了滔天大祸。
赵奉贤手软的几乎支撑不住身体,夹着一股尿意,战战兢兢道:「此事全是我赵府,没有看管好儿孙酿成了大祸,知晓这件事后,臣立即将臣那惹了事的侄子关进内狱中。」
「臣也没想到此事会惹起如此大的轰动,臣早前便派人去了那姑娘家中,想要赔偿些什么,只是……那姑娘性子烈的很,都不等臣派去的人说完,就将人赶了出来。」
赵奉贤趴在地上使劲的磕着头,「臣也不知道,我那侄子干出这等畜牲事,竟然还敢栽赃在四皇子的头上,这臣等并不知情啊!还请陛下明鑑!」
「你明明……」昭容在一旁差点脱口而出,又咬着唇瓣忍住,低下头去。
皇帝瞧了一眼昭容,明知这其中的事情,却还是开口向她问道:「你刚才要说什么说便是,这里没人拦着你。」
昭容又扬起小脑袋,冲着沈知意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才看向皇帝,「这件事我知道的随比皇兄早些,可也不是故意不说的。」
「我原本以为他们赵家也是不知情的,想要让他们将罪人快些交出来,可他们却……却要带着家丁拦住我和皇姐的去路,这明显就是同谋!」
赵奉贤磕头的声音更响了,口中直喊着冤枉,「陛下!上次公主前去,臣绝对没有让人拦住公主的去路!只是上次臣的那个侄子,已经被关在府中打了个半死!」
「臣绝没有姑息的意思!也绝对不曾起了要四皇子顶罪的心思!臣不敢,臣真的不敢啊!!」
皇帝的眼神此刻才看向,跪在另一边的谢湛,「老五,这件事是你去查的,如今这案子出了差池,你以为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
谢湛毫不犹豫扣首道:「是儿臣未能彻查清楚,就冤枉了四皇兄,还请父皇治儿臣失察之罪。」
「此事也不能全然怪你。」皇帝沉声道:「这其中有人混淆视听,老四又愚孝的想要去顶罪,会被这些消息干扰也在所难免。」
皇帝眸光最终落在谢沅的身上,对谢湛道:「不过,这其中也有你视察之责,朕便罚你一年的俸禄,你可有异议?」
「儿臣领罪,以后做事定然会更加仔细斟酌。」谢湛叩首。
皇帝点了点头,旋即道:「老四,可有什么要同朕说的?」
第146章 尘埃落定
「父皇,儿臣深知此事酿成大错,请父皇责罚,儿臣绝无怨言!」
看着趴伏在地上的谢沅,皇帝想起他大病初癒,不免有些爱子之心,「你心思单纯,被人利用而不自知,朕如今也不怪你。」
「但未免此事再发生,朕要你记住这次,心慈手软并不会让人退却,只会让他们更加得寸进尺,此次就罚你和老五一样,罚一年的俸禄,作为责罚。」
「多谢父皇,儿臣一定谨记。」
皇帝这时才冷下眼眸,声音也沉了下来,对着跪在殿下的赵奉贤道:「事情已然查明,有人故意在诏狱中给四皇子下毒。」
「巧的是,长公主前一日刚去过你府中,你却并没有将人即刻交出来,四皇子替你们赵家顶了罪,却在牢中中了毒,这你们如何解释?」
毒不是赵家的人下的,赵奉贤心中也皆是疑问,但他却不敢抬起头来,「陛下……此事臣不知啊,不知四皇子为何会中毒,不知……」
「够了!」皇帝重重拍案,斥责道:「事到如今,你竟还强词狡辩?!」
「朕看你们赵府之人,想用老四来顶罪似真,下毒是真!心思阴狠也是真!」
皇帝眯起眼眸,眼底一片深沉,威怒的低气压,压的殿下跪着的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朕来问你,长公主去的那日,你已然知晓此事,却为何不将人在那个时候交出来?!」
赵奉贤已经被皇帝的话吓得方寸大乱,脑中乱成一团浆糊,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又为何,在老四摆脱嫌疑后,又慌忙带着个死人来朕这里求罪?!我看你们赵家,当真是将朕当成傻子了!」
赵奉贤身体一抖尿了出来,趴伏在地上哆哆嗦嗦的,什么辩解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反覆的说着求饶的话,「臣……臣是冤枉的!冤枉的啊,陛下!」
皇帝靠在龙椅之上,沉声吩咐旁边的太监拟旨,「赵家放任其子行凶伤人,明知罪行却刻意掩盖,罪无可恕。念在其将凶手交出,其父劳苦功高,死罪难免活罪难逃,赵府上下,流放京城外三千里,永世不得回京!钦此。」
「陛下!陛下,陛下恕罪啊陛下!我们赵家世代效忠陛下,此事是赵家猪油蒙了心,还请陛下开恩吶陛下!!」
赵奉贤嚎破了嗓子,也没能改变皇帝的决定,他是被拖出殿外的,脸上灰败的表情,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谢沅虽有些不忍,却终究没有上前去。
赵奉贤抬起头,看见站在不远处谢沅,踉跄了几步,冲着他的方向而去,「四皇子!四皇子你救救赵家,我可是你的亲舅舅啊!」<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