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峰看着被按着强制跪下来的沈知意,得意大笑:「躲啊!怎么不躲了,方才你不是本事很大吗?」
江晚吟听到了管家的耳语,立刻变了脸色,下意识去拉沈峰的手:「二叔,二叔先等等,那边长……」
「沈峰,你有本事就打死我!」
沈知意及时打断了江晚吟的话,挑衅一般盯着沈峰,「但凡今日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不会认错!」
两句话气得沈峰呼吸急促,完全忘记了理智,撩着袖子狞笑道:「好大的口气!今日我就要让你看看我的手段!」
说完从江晚吟手中夺过衣角,抡圆了对着沈知意后背就是一棍子!
「啊!」
沈知意一声惨叫,半点没有压抑音量,只恨不能声音能透过墙壁穿透出去。
沈峰却只当是自己的教训给了沈知意威吓,心里更加得意,盯着沈知意,手中棍子举得更高,冷笑道:「今日便是天王老子来了,都别想我放过你!」
话音刚落,门口陡然传来一道愤怒有力的女声。
「你敢再动知意一下试试!」
众人瞬间一怔,江晚吟更是立刻变了脸,眼见着昭阳面前三个侍卫开道,两侧的家丁根本连靠近都不敢,只能一遍又一遍徒劳地劝说。
「长公主不可,有家事要处理,您改日再来吧!」
昭阳却根本当做耳边风,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直直冲到沈峰面前。
看着沈知意被人压着跪在地上,偏着脸长发挡不住脸上鲜红的五指印,后背细嫩的肌肤根本承受不住反猛烈的抽打,这会已经溢出来一丝丝血痕。
心疼得昭阳都变了脸色,她扭身盯着沈峰,眼里的厌恶几乎化成实质。
「这就是你们沈家的家事?虐待孤女,折磨嫡系血脉?」
第50章 谁敢让你受委屈
江晚吟忙出来打圆场,「长公主您误会了,此事原是有缘由的,你听我细细跟你解释……」
她说着便想来拉昭阳的衣袖,还没碰到,昭阳便大力一抽手,冷脸道:「不必了,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说完,昭阳眼神一递,身侧侍卫立刻上前架开沈知意两边的家丁,昭阳赶紧上前把沈知意扶起,心疼地擦着她额角的血痕和汗珠。
沈知意这会疼得脸色苍白,依偎在昭阳怀中,勉强笑了一下:「长公主……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这话更是叫昭阳肝肠寸断,她眼眶红了一圈,搂着沈知意心疼不已:「说什么傻话呢,有我在,我倒要看看,今日谁敢给你受委屈!」
沈峰原本嚣张的气焰,在看到昭阳的时候,霎时熄了大半,有些顾及地朝着江晚吟使了一个眼色,得到她的点头之后,心里更是慌乱。
「长公主怎么有空驾临寒舍,若是早日通知一声,今日我们也好摆宴迎接。如今这般匆忙,正好我从江南得了雨前龙井,这就给长公主拿来尝尝!延年,还不快去……」
「不必了!」
昭阳冷笑道:「还是要来得巧,不然怎么撞上这么一齣好戏呢?」
她淡淡地上下打量沈峰道:「我竟不知,沈大人一介皇商,竟有这般排场!这样的气势,这样的做派,说出去,我还只当是正一品大员呢!」
沈峰冷汗刷一下从额角流下,他暗地里呼了一口气,方才又赔上笑脸:「长公主当真是捧杀我了!今日之事,原是知意犯了桩大错,偏偏我大哥今日在翰林院听席,家中没个主事的,只能我这个二叔勉为其难代罚。」
他说话巧妙的很,三言两语就把事情全部推到了沈岭身上,所幸沈岭不在场,连个对证的都没有。
昭阳却不吃这一套,淡淡道:「什么大错,我倒是要听听看!」
沈峰眼珠子一转,心里已经有了成算,面上带上了一些焦急和担忧:「公主你是知道的,镇国寺出了一桩命案,又丢失了一件镇寺至宝,此事影响重大,堪动国运。如今镇国寺上下封禁,不许人员进出,但凡又擅自逃出者,格杀勿论!」
「知意昨晚留宿在镇国寺,今日方才出来。虽不知她使了什么计谋,但这件事可大可小,连累家中事小。若是真的伤了她的性命,我们这一家如何去跟她死去的娘亲交代?如此大事,才逼得大哥非要给她长个记性!」
这套话术听得沈知意不由拍案叫好,到底不亏是在地方弄权多年,金钱权力一把抓,在朝堂都能混的风生水起的皇商,这么短时间内,就能想到这么合情合理,牢不可破的理由,听得沈知意差点都要信了。
昭阳久久未曾开口,就当众人都以为她是默认了沈峰的藉口时,昭阳突然淡淡一笑。
「沈大人,我在你眼中就是一个好糊弄的傻子吗?」
气氛霎时降到冰点,沈峰脸上的殷切还没掉下来,这会子僵硬着说不出话。
昭阳冷笑道:「昨日知意去镇国寺,是淮景亲自护送的,她为何留宿镇国寺,谁留的她,我知道的一清二楚,有灵纹大师的面子在。即便她大摇大摆出了镇国寺,也无人会计较。况且从镇国寺到外头,如今十二道关卡。但凡里头不同意,第一道卡就能要了她的性命,还能留到她回府?」
「沈大人不至于连着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吧?」
她说得有理有据,反驳得沈峰一下子闭了嘴,半天不敢吭声。<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