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适时停下,眼眸低垂凝视她,眼睫纤长跟她的睫毛相触碰,手指轻抚到她润泽的唇。
陆遥伽有点诧异,她戏嚯打趣说:「三叔,你身体不舒服吗?」
周月浔轻轻笑了笑,直起身体,身体略微离开她。
他不介意她的挑衅,指尖轻轻摩挲她润泽的唇瓣,缓缓压抑心底翻腾的欲望。
「我去煮醒酒汤,你帮我放洗澡水。」他吩咐道。
陆遥伽明白了。
他怕她宿醉头疼所以要她先喝醒酒汤。
「嗯。」
陆遥伽放好洗澡水下来,周月浔已经把醒酒汤放在餐厅餐桌上。
餐桌上摆着一盆君子兰,叶子浓绿,花朵洁白,散发清幽香气。
周月浔目光一顿,随手拎起水壶浇花。
陆遥伽看着他动作,猜不到他为什么这么有闲情雅致,她看着他背影。
他站在冷白光晕下,身姿挺拔,白衬衫下是隐约劲瘦的腰线。
陆遥伽走过去,抬手搂住他的腰,脸颊挨着他清瘦坚实的背,柔声问:「三叔,你要吃点夜宵吗?」
周月浔回过身,把她揽在怀里,低头抚摸她发顶,「不用,我在飞机上已经吃过。」
陆遥伽抬眸道:「商大哥说你在飞机上吃的很少,让我给你做点吃的。」
周月浔眯了下眼睛,轻笑,「他倒是什么都跟你说。」
陆遥伽不知他是忌惮她了解她行踪,还是吃醋她跟商陆来往过密。
她解释道:「只是关心你而已,你别多想。你的商业机密我无意窥探,也没有兴趣吃窝边草,倒不必试探我。」
周月浔很无奈。
「哪里有试探你。」他轻声哄道:「你跟其他人不一样,不用来讨好我,一切自己自在就好。」
陆遥伽明白他的意思。
但她不想照着他的话做。
她不是想讨好他,只是想心安。
陆遥伽戳戳他腹肌,「三叔,你去洗澡吧。再不去,洗澡水都要凉透。」
周月浔知道她要支开他做夜宵,温和道:「简单做一点就好,就熬一个粥吧。」
陆遥伽推他去浴室,「下厨对我是兴趣,你别管太多。」
周月浔无奈摇头,拾阶上楼。
陆遥伽弯了弯唇,转身去厨房做夜宵。
周月浔一回来,她那些惆怅似乎消散一点,应该是不那么闲得慌,可以少一点时间胡思乱想。
陆遥伽的厨艺不错,即使深夜她也不吝啬多做几道菜,不全是为了让周月浔吃的舒心,她是完美主义者,菜做得不够完备,自己就膈应的不行。
陆遥伽做了四道菜,熬了薄荷粥,她把菜和粥放在餐盘,端到餐桌。
周月浔起身帮她端过来。
不小心,陆遥伽碰到他手腕,摸到一片冰凉,像冻玉一样。
她这才抬眼看刚刚沐浴过的周月浔。
他头发微微湿润,穿上白色家居服,身上气息清冽,一副刚刚洗过冷水澡的样子。
「洗澡水冷掉了吗?」
陆遥伽有些怀疑浴缸的保温功能。
周月浔没有回答,他把餐盘放桌子上,朝陆遥伽招手,「一起吃饭。」
陆遥伽虽然不饿,但也愿意陪着他。
她坐在他身侧,给自己盛了碗薄荷粥。
她用了自己刚刚买的白色描荷叶的白瓷碗,配着微微泛绿的薄荷粥,是视觉和味觉的双享受。
周月浔看了眼她的碗,问:「那一套玫瑰金的器具不喜欢?」
一个星期前,周月浔从伦敦定制一套玫瑰金瓷器寄回国内,是情侣款,每一种样式各有两个。
陆遥伽说:「很喜欢,但我不想跟你用一样的,会用混。」
她依旧不喜欢跟别人共享餐具。
周月浔按了按额角,被噎得说不出话。
过了会儿,他道:「你不知道有一种物品分类叫情侣用具吗?」
陆遥伽看他,认真道:「我知道,但我想独一无二。」
她才不用什么情侣用具。
肉麻兮兮没必要。
吃完饭,周月浔主动去洗餐具,陆遥伽倚在门框欣赏他,欣赏一会儿,她又收回目光。
寒假她要去伦敦,得给他报备一下。
陆遥伽斟酌该怎么开口。
想了想,她看着窗外,装作不经意提起,「三叔,我跟你商量个事儿,我寒假要去伦敦,埃德蒙生日要到了,我去给他过生日。」
说给埃德蒙过生日比说帮克莱斯上坟更体面一点。
周月浔猜到埃德蒙的生日不过是她的幌子。
他把餐具放置在橱柜,转过身,正对着她侧脸,「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陆遥伽依旧看着窗外,没回眼,她想了想,说:「我寒假的第一天?」
其实,她知道,明天是她生日。
她自己不想说,想让周月浔告诉她。
周月浔轻笑,确定她在装傻。
他好整以暇道:「我也忘记了,所以才来问你。」
陆遥伽摸不清他真忘还是假忘。
她回眸看他一眼,从他含笑的面容上看不出一丝破绽。
陆遥伽抿了抿唇,安慰自己。
忘了就忘了,自己也能过生日。
「既然我们都忘记了,就别再执着这件事,先去睡觉吧!」陆遥伽面色如常说。
<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