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园别墅区很大,纵横交错,风景各异,但陆遥伽家跟章玥家却隔得很近,一个花园的距离。
这么近,自然犯不着开车过来。
「珈珈!」
章玥看到陆遥伽身影,喜不自胜喊了一声。
陆遥伽缓步走过来握住章玥的手,余光瞥了眼周月浔,轻声介绍,「这是我三叔,周月浔。」
章玥毕业后最大的目标就是进入正则集团投资部,现在就能跟老闆打好关系再好不过。
陆遥伽不着痕迹帮章玥引荐。
「月月是我最好的朋友。」看着周月浔,陆遥伽柔声道。
章玥心口一热,小声道:「周先生您好,我是章玥。」
对待陆遥伽的朋友周月浔都会很客气,就算埃德蒙,周月浔也没真正如何他。
他微微颔首,含笑道:「多谢你照顾珈珈。」
说完,他突然伸手揽住陆遥伽腰肢。
陆遥伽看他一眼,有点纳罕。
在外面,他向来保守,一像不愿太过亲密。
周月浔但笑不语。
揽她腰肢这个动作,一直持续到晚餐正式开始。
*
在晚餐进行中,章教授斟酌良久才把章柠做得事情说出来,他看向陆遥伽,眼神威严,声音却是柔和,「珈珈,你可以原谅章柠吗?」
章柠坐在陆遥伽对面,隔着红木餐桌和插着山茶花的花瓶跟她相望。
陆遥伽盈盈笑,「当然。」
桌子上众人都松了口气,章夫人笑着给陆遥伽倒酒,「尝尝这个酒合不合你口味。」
章教授温和笑,「珈珈真是个大度的孩子。」
连章柠都一改苍白脸色,站着朝陆遥伽敬酒,「谢谢珈珈原谅我。」
而后,她看向端坐在座椅上的周月浔,眉眼羞怯带喜,声音低低,「也谢谢三哥原谅我。」
周月浔冷白手指轻轻摩挲酒杯,懒散靠在椅背,漫不经心掀眸,声音浅淡,「周某不解。」
他看向章教授,语气温和,「老师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吗?」
他平静问:「我想知道,章小姐到底怎么欺负了珈珈。」
饭厅欢愉气氛消失不在。
章柠脸色一下便苍白下来。
原来她以为千刀万剐的折磨已经到尽头,但没想到,现在刀子根本没有落下,那漫长的折磨只是刽子手在磨刀霍霍。
一片寂静中,章夫人吶吶开口,「原来珈珈没告诉月浔这件事呀。」
陆遥伽莞尔,温柔道:「我觉得是小事,不足挂齿,便没有告诉三叔。」
章教授闷头喝了杯酒,抬眼沉沉道:「月浔啊,没什么事,都是珈珈跟宁宁两个小孩子在闹矛盾,你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章柠似乎看到了绝地反击的希望,也紧跟着开口,急急道:「是呀!三哥,我已经给珈珈道过歉了,一件小事而已,珈珈没放在心上,你也别再问,挺没意思的。」
周月浔笑了笑,看向章玥,含笑道:「二小姐,你说。」
他慢条斯理道:「希望你不要瞒我。」
他唇角含笑,眼底却没有笑纹。
此时,陆遥伽不知道他的动怒是因为心疼她受了欺负还是怪她将这件事瞒着他。
第25章 情敌
饭厅内很静寂,宝塔吊灯散发出刺目的白光,在画堂春聘请的服务生安静的垂立在饭厅旁侧,无声似鬼魅。
章玥把饭厅内所有人的神色尽收眼底。
眼前,是陆遥伽眼含笑意。
一侧,周月浔漫不经心,但威压深重。
父亲低头喝着酒,好似满腹愁苦。
母亲蹙眉,狠狠抠挖着她刚做的指甲。
最令她留恋的是一贯骄傲姐姐的表情。
姐姐向来骄矜的眉眼此刻含着清泪,用眼神苦苦哀求她,似乎想让她放她一条生路。
章玥无声一笑。
她不愿做刽子手,但若有人把刀递到她手上,她自然会手起刀落。
望着周月浔的沉静眼眸,章玥莫名有些紧张。
他手握大权,高高在上,令她不敢直视。
垂下眼睛,章玥声音发颤,口齿还是清晰道:「周先生,三个月前,我跟珈珈一起报名科创大赛,我们的作品获奖。但是,获奖名单上只有我的名字却没有珈珈的,后来我才知道,珈珈的名字被人从报名系统中私自抹去。」
「是章大小姐的功劳,对吗?」待章玥说完,周月浔手指摩挲酒杯,淡淡问。
章柠脸色惨白,她急急解释,「三哥,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一直把珈珈当妹妹的!」
她恳切看向陆遥伽,「珈珈,你替姐姐说句话啊!你不是不怪姐姐了吗?」
陆遥伽看向周月浔,打算开口意思意思。
平心而论,她不愿意得罪章柠。
章家比起周家虽然不显,但也是人才辈出,哪一个小辈拎出来都是响噹噹的人物。
周月浔已然站在高山之巅,自可以清冷高傲目中无人,但她不行。
每一个周月浔看不上的小喽喽最后都有可能绊倒她。
章柠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在她即将把话说出口的那一刻,心有灵犀似的,周月浔回眸,瞥她一眼,淡淡道:「没有你的事。」
陆遥伽只好回头,给章柠一个她爱莫能助的眼神。
章柠脸色灰败,等着最后判刑。<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