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一天夜里,十公子又来了竹园,竹园七飒依然没有任何人发现,沈云溪心中有些不爽。虽然她知道十公子是顶尖的杀手,连楚君殇都只能跟他打个平手,更何况是半路出道的竹园七飒。
不过知道归知道,不爽还是不爽。
沈云溪飞身上了屋顶,十公子坐在屋顶赏月。
沈云溪气有些不顺,「十公子,你当我家屋顶,是你家后花园呢,没事就来闲逛一番。」
沈云溪语气不善,十公子也没生气,反而笑道:「你还别说,你家这屋顶真是一个赏月的好地方,不过本公子这月也不白赏。」
十公子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给沈云溪,信封上的沈云溪三个字,她太熟悉了,这是楚君殇给她的信。
「他给我写的信,怎么会在你那里?」
「本公子还郁闷呢,堂堂百鬼谷谷主,竟然沦落到成为别人的信使,放眼整个大夏,也就他楚君殇干得出来。」
沈云溪笑道:「多谢师兄。」
「小师妹,你叫谁师兄呢?你师兄我在我这里呢。」
是千离的声音。
沈云溪闻言,从屋顶上飞了下来,「千离师兄,你怎么来了?」
「我要不来,怎么逮着你,到处认师兄呢?」
「千离师兄,来,我跟你介绍一下,屋顶上那位就是鼎鼎大名的百鬼谷十公子。」
「我管他什么,百鬼,千鬼的,总之你乱认师兄这事,本公子很生气,风老头肯定也会很生气,你到处认师父,他要知道了,还不得气死。」
「千离师兄,我这身寒冰神功,是怎么来的,你很清楚,那传我寒冰神功的师父,是他娘。」沈云溪指了指屋顶。
闻言,千离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
沈云溪见他脸色好了一些,才继续问道:「师兄,你怎么这会儿来了?」
「前些日子,你不是让我做一个祛疤膏吗?做好了,就给你拿过来了。辛巴离不了我,白天进城,怕吓到别人,所以晚上偷偷进来的。」
沈云溪接过千离递过来的瓷瓶,摸了一把辛巴脑袋,「谢了,辛巴。」
千离瞥了一眼屋顶,说道:「药膏送到了,我走了。」
「嗯。」
千离走后,沈云溪脚尖一点,飞身上屋顶,坐在十公子旁边,拆开了信,楚君殇说南边的事办得很顺利,夏末初秋大概就能回京都。
十公子瞥了一眼满脸开心的沈云溪,「瞧你那点出息。」
沈云溪收好信,瞪了他一眼,」要你管,对了,月亮,你自己慢慢赏吧,我要去睡觉了。对了,下次再来我家屋顶赏月,我可要收费了。」
「嘿,你个小丫头,你还真是过河拆桥啊,刚刚还师兄师兄地叫的亲热,怎么转脸就不认人了?」
「怎么不认了?我要真不认的话,你就是花再多钱,我也不能让你在我家楼顶赏月不是。」
「一个不给钱,一个还要我给钱,本公子这信差当得可真够倒霉的。」
第二日,沈云溪给红浮送祛疤痕的药膏去,红浮说道:「我正要去找你呢?」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这几日坊间开始传闻,太子殿下流连于花街柳巷,染了脏病,还传染给了太子妃,还说上次在皇家别院,是两个忠心的奴婢,替他们背了锅。」
「这事怎么会传到民间沸沸扬扬的啊?」
红浮说道:「我查过了,消息的源头来自太傅府。」
沈云溪有些不可置信,杏眸圆睁,「什么?柳太傅府?」
柳太傅如果只是针对太子也就罢了,这把太子妃也搭进去了,这让太子妃以后还怎么做人?
红浮知道沈云溪在想什么,「我一开始也不相信,但是细细想来,柳太傅如此做,大概是要放弃太子了。」
「放弃太子?怎么可能?他好不容易扶持着太子走到今天这一步,怎么会因为太子和太子妃感情问题,而放弃成为国丈的机会,放弃柳家成为京都第一世家的机会?」
红浮给沈云溪倒了一杯茶,说道:「我估计太子妃的身子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没有了太子妃在中间做桥樑,太子和柳太傅之间的关系就绑得没那么紧了。如果太子听话,柳太傅随便嫁一个庶女给太子为侧妃,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从太子此次对太子妃的态度,柳太傅显然是觉得太子不够倚仗柳家,所以萌生了换人的念头。」
沈云溪说道:「只是如果放弃太子,那就只有九皇子了。」
沈云溪停了一会儿,好像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对红浮说道:「三姐,请沧海殿帮忙查一下,六年前,我父亲通敌叛国之事,这里面有没有柳太傅的手笔。」
红浮:「六妹妹,你是怀疑六年前的事,柳太傅也有份?」
「嗯,这两年柳太傅告老还乡,他大儿子柳元北也只是个六品,所以我就没往那方面想。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回事。如果一件事有阴谋,那么获利者很大可能就是阴谋的筹划之人。你想想,六年前,沈家覆灭之后,除了皇上,谁获利最多?」
「柳家?」
「不错,沈家出事后,没几天时间,他女儿就成了太子妃。柳太傅原本也是文人出生,以前依附于沈家的那些官员,很大一部分都转投了柳太傅的阵营。这两年虽然柳太傅虽然不在朝堂之上,但是他的门生遍布朝堂,太子这些年办差顺利,很大一部分要归功于柳太傅在朝堂上提前布局的这些人。」<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