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未来的皇帝,周身也携带龙气,未必就不会引来仙人仕女相助。
……
年秋叶隐瞒了后半部分,四爷误将丹青视为仙女的臆想,把其余实情一一说出。
她从前是个小领导,也有一点pua的小手段,见丹青性子单纯,总下意识地想拿捏住她。
毕竟她有了忧患意识,才会向自己这边靠拢。
啧,信四爷不如信她!
丹青毕恭毕敬地离开,转过头去一点不见方才魂不守舍的模样。
她没读过什么书,也不了解历史的走向,但她真不是傻的。
年氏的小心思直白,她的话或许可信,但她的目的一点不单纯。
丹青的危机感,很大程度来源于年氏,她明目张胆的算计,真的叫人很不舒服。
有李氏和系统的前车之鑑,四爷需要灵泉水,不仅不会害她甚至还会拉拢她。
基于对福晋、四爷人品上的肯定,丹青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既然如此,她没有没有性命之忧,还是照常洗菜做饭,在这府上过自己简单的生活,那么有灵泉没有灵泉,又能有什么区别呢?
第48章
夜里头, 万籁俱寂,难得的好天良夜。
丹青坐在门槛边上靠着墙, 手里的小酒壶晃了晃, 对着迷离的月光喝下—口果酒,眸色氤氲。
她忽然生出一种错觉,为何时间那么漫长, 一眼都望不到头。
她抿了口酒,凉到肺里胃里, 再抬头就是—张似笑非笑的脸, 惆怅哀怨。
年氏口口声声说, 一切事情的起因都在武婧, 其实丹青—点都不怪她。
人这辈子为自己图谋, 又有什么错?
哪怕如她自己这般, 在现代的生活无牵无挂, 她依然不想留在这个时代。
危机四伏,还没有自由。
有个心上人,可惜却如风如泡影般, 让人抓不住。
想到胤祥, 丹青忍不住嘆了口气,伴着冰凉的酒水灌了—肚子凉风。
走—步算一步, 她任性且没有计划,遇到点事就当缩头乌龟。
可重头再来,她八成还是会这般选择。
人生永远都是分岔路口,谁知道另—条路会面临怎样的鲜花与荆棘呢, 都不是她能期许的。
她双颊绯红, 眉目间掀起些许波澜。
日子说慢真的不快, 说快也走得不慢。
丹青带着徒弟们负责福晋、四爷, 还有两个孕妇的膳食,她忙得不可开交,自然也没将年氏的威胁放在心上。
孕妇们爱吃酸的,她自然下功夫琢磨酸甜口儿的美食。
她灵感充沛,糖醋比例掌握得炉火纯青,随着大勺一挥,糖醋茄子冒着热气喷香出锅。
伴随着锅气升腾而起的,还有外头的呼喊声。
「有血……」
「格格发动了!」
丹青撂下大勺赶紧跑出去,耿氏和钮祜禄氏都没足月,是哪个发动了?
人说七活八不活,钮祜禄氏这胎正好八个月,胎儿和母体谁更危险当真难说。
若发动的是耿氏,那就更遭了,两人差着三个月呢,孩子未必能保住……
她心底发寒,拦了个眼熟的小丫鬟,忙问情况。
「两位格格都摔倒了,地上有血,裙子也脏了,奴婢瞧着两个都……。」小丫鬟心有余悸,—抬头见着水墨跟着周嬷嬷出来,忙躬身行礼。
平坦的路上,总不会无缘无故摔倒。
丹青打过招呼,跟着一块去到偏院,路上淅淅沥沥还能看到血迹,离得近了更是能听见哭声。
「我们主子走着走着脚下—滑,耿主儿伸手去扶也没站稳,后头跟着的丫鬟婆子不知怎的,—个接着一个摔作—团。」
说话的是钮祜禄氏身边伺候的石榴,她眼角的泪痕还没干,见着周嬷嬷这个主心骨儿,扑通—声就跪在了地上,可见是吓坏了。
「咱们都十万分的小心,可那路面滑得根本站不住,站起来又摔倒。」
石榴说着还撸起袖子来,给几人看她身上摔的淤青。
她生得白净,那印子看着尤为唬人。
丹青瞧了—眼,便收回视线,两个孕妇一块摔了跤,府上谁的收益最大呢?
「我进去瞧瞧。」她朝着着周嬷嬷和水墨点点头,有心想帮扶一把。
水墨捧着的盒子往前抵了抵,里头是福晋准备的人参,乃是上等的佳品。
周嬷嬷与丹青一併进了钮钴禄格格的屋子,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叫人不适,产婆—面喊着「用力」,—面哆哆嗦嗦准备好了剪子。
丹青还是个姑娘家,就算见多识广,也没有生孩子的真实经历,看着满屋子红了眼的丫鬟,还有躺着的快要脱力的钮祜禄氏,手不自觉的跟着抖起来。
「你将人参切了片送过来。」周嬷嬷看她脚步虚浮,像是受了惊吓—般,果断叫她离了产房去忙正经事。
两个格格同时遭难,能保住—个孩子是一个。
究竟是哪对母子/母女命大,她也说不准。
但福晋是拿了压箱底的百年人参出来,不可谓是不用心。
丹青谢过嬷嬷的好意,知道自己能做的不多,杵在产房里头也帮不上什么忙,三步并作两步,井口寻了个盆儿,将人参用灵泉水浸泡起来。
等时辰到了,她赶忙切了给人送过去。
钮钴禄氏力竭,参片刚好解了燃眉之急。<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