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就不必为难我等臣子了。」庞统领恭敬说着,却示意那两名士兵将霁月带出去。
「等等。」
这时,一直在旁边观望没出一声的徐止弋突然开口说道。
「你怎在此处?」方才将徐止弋忽略的庞统领皱着眉,「今日你不是负责南安城中防务么?怎么私自进宫了。」
徐止弋大咧咧的笑着,仿佛遇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这不是见统领大人这里有功可邀,特来想沾个光蹭个便宜。」
「徐副指挥使未免也太没规矩来些吧。」今日这事儿做的隐蔽,知道的人并不多,庞统领并不想节外生枝,让徐止弋掺合进来,只能将人打发走。
「到底是谁没规矩,庞大人可想清楚了。」徐止弋绕过华康和庞统领,看了那两个架着霁月胳膊的士兵一眼,下一秒,还没等人看清,他就快速出手将二人的胳膊卸了下来。
「你这是何意!」
看着倒在地上大呼疼痛的两个人,庞统领怒火中烧道。
「我是何意,大人还不知道吗?」
「好,很好,今日若有阻拦我的人,一个都别想活!」
说罢,庞统领便打算唤站在寝殿外的亲卫将这几人全部控制住。
可谁知他连唤来几声,殿外都无人应答。
这下轮到这位禁军统领慌张来起来。
「庞大人别费劲叫了,那些个禁军兄弟全被我请回家吃饭去了,大人要有什么吩咐的,就跟我讲。」徐止弋笑道。
「你!」庞统领怒气十足,他转过身来重新审视着霁月道,「陛下以为讲臣的亲卫拿下就算结束了?只不过才刚刚开始罢了!」
霁月示意徐止弋差人将禁军统领带了下去,又朝徐止弋问道:「外面情况如何了?」
徐止弋是从南安城中赶往皇宫中的,他同霁月细细讲起了如今南安城中以及皇宫中的情况,霁月越听越觉得,如今这情形就是在刀尖上舔血。
「这么说,宫中舒明远的人已经被你拿下了个七八成?」
「是,臣已令人将皇宫各门关闭,舒明远眼下再想派禁军中的其他队伍进皇宫怕是要费很些功夫。」
「依你看,这皇宫能守多久?」霁月问道。
「依臣看,守个三五天不成问题,再长时间的话,就困难了些,舒明远出了禁军,在距离南安城距离较近的几座城池守军中也有自己的人脉,若是他的人先赶到,皇宫的大门怕是守不住的。」
「那就只能盼文将军先到一步了。」
就在大梁皇宫中突生巨变时,舒明远那里倒是有了「新的发现」。
事情源于霁月身边的一个小内侍趁着下值出去吃酒,在被人多灌了几杯后,他无意吐露出了一个今天秘密。
而南安城中到处都是舒明远的耳目,这秘密被别人听去了,也就会被舒明远知晓。
舒明远初知这秘密时着实是一惊,但在震惊过后,他便抓住了这其中的可乘之机。
看着手中那一沓信纸,舒明远笑了出了。
「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噹噹今陛下是多么正派的圣人,原来是有隐疾,若让天下人知道大梁的皇帝是个断袖,只喜男子,该会如何?」
舒明远看着那个将兰亭寄给霁月的密信偷偷取出拿给他的小内侍,欣慰道:「若他日我登基了,一定记你一大功!」
那小内侍颤抖着身子,嘴上不停说着谢恩的话。
「将他带下去,好生……安顿罢。」
舒明远朝自己的心腹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知道他是何意,只见那人将小内侍扯了起来,拉去了门外,随着一声尖叫声过后,院内响起了泼水声。
「吩咐下去,让他们将砖石清洗干净些,别留了什么污迹。」
又一人应了声,转身走了出去。
「父亲,这下那皇帝想翻身怕是不可能了吧?」舒廷桓瞥了两眼书信,眉飞色舞道,「谁会想有一个这样上不了台面的皇帝?若说只是玩一玩也就罢了,关键看那兰定安给他写的书信,两人显然不是玩那么简单。这层窗户纸若是捅破了,连那些个保皇党的迂腐老头都不愿意。」
「哼。我还当西川兰氏出了个多么清高的人物,没想到却如此不堪,此事一出,不但皇帝的颜面尽失,便是西川兰氏,也保不住他们自诩清流的地位了。」
「父亲这招真是高明,等下将那皇帝擒来,任咱们怎样摆弄,倒是只说是皇帝中了邪,搞这种有悖人伦的事情,再将帽子扣在西川兰氏身上便是。」
「这不是为父高明,而是天助我也吶。」
此刻的舒明远已经在想像着自己登顶宝座的那一刻。
自己距离皇位就差一步之遥,而如今天子失德,他不得不也必须昭告天下,取而代之了。
作者有话说:
危!
第85章 定局
夜晚,霁月一会儿想着皇宫外的情况,一会儿又担心文秉霖能否在舒明远搬来救兵之前先一步抵达南安城,这么想着就怎么也睡不着。
他叫来夏全,让其将整座寝殿的蜡烛全都点亮。
寝殿被照亮的如同白昼一般,霁月赤脚走下床,径直往书柜方向走去。
那里有他珍藏的和兰亭所有的密信。
在霁月看完那些密信之处,他本是想烧掉它们的,但后来他又觉得,整日连见上一面的机会都很少,若是再将这些信件全部烧毁,那他就真的连一点回味的念头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