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立鹤等早猜到方觉明对谢宁曜的感情,深恐他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来,又恐他说出太多?大逆不道的话来,每每都多?加劝告:
「觉明,圣上早为阿曜清除了所有障碍,阿曜并未遭受任何?非议,你?也莫要再如?此大胆的直呼圣上名讳,被人听见可不得了!」
「旁人也许不清楚,但我们从前可是日日看着阿曜与圣上相处的,圣上对阿曜的好,无人能敌,阿曜才愿意成为他的皇后。」
「虽则成为皇后会失去许多?的自由,但那也是至高无上的荣宠,是所有勛贵求神?拜佛也求不来的。」
……
谢宁曜看着一众好友,笑?着说:「你?们私底下自然还是如?从前那样?称呼我就好,你?们也别光顾着打趣我,快些说说,你?们都准备何?时成婚,迎娶的哪家千金?」
方觉明嘀咕着:「我不成婚,一个人逍遥自在。」
萧立鹤笑?道:「恐怕我们之?中也就你?能始终逍遥自在,我们都是俗人,都得成婚,得扛起家族重任。」
方觉明抱怨道:「原本阿曜也可以同我一样?的,阿曜有三个那样?厉害的哥哥,家里从不指望他担事,只愿他逍遥快活一生,可惜怎么就……」
谢宁曜笑?着说:「觉明,你?还是喜欢这?样?阴阳怪气,可别传到他耳朵里,不然就连我也保不住你?的。」
方觉明丝毫不惧,感慨道:「反正?我觉得活着也没多?大的意思?,我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谢宁曜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举起拳头威胁:「方觉明,再让我听见你?说这?话,再让我看见你?这?要死不活的样?子,看我怎么揍你?!」
方觉明向来就怕谢宁曜,家里父兄都拿他没法,他就服谢宁曜的管,急忙就说:
「扶光,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如?此,你?莫要生气。」
谢宁曜气道:「这?还差不多?,别以为你?如?今大了,我就不会再管你?、揍你?,我知道你?是不服家里管.教的,我这?个当老大的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如?此颓丧。」
方觉明笑?着说:「扶光,你?永远都是我的老大,我永远都服你?的管,你?还肯管我,还肯为我担心,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谢宁曜道:「你?能这?样?想就好。」
方觉明很庆幸当初没让阿曜知道他的心思?,否则以阿曜的脾性,他们必定是连朋友也没得做了,如?今还能时常与扶光相聚玩闹,他已十分?满足。
萧立鹤感慨道:「逝者如?斯,不舍昼夜,转眼间?我们竟都长大了,我经常觉得第一次去国?子监上学,第一次见到扶光,我们第一次一起翻墙出来玩,都好似就在昨日!」
宋景行笑?着说:「是啊,有时午夜梦回,恍惚间?我总觉得我们还在国?子监读书呢。」
顾云起笑?着说:「我还记得扶光第一天来上学,全国?子监的学生下了课就都围到我们学堂外来看扶光,只因扶光实在好看的紧!」
……
谢宁曜听着他们闲聊,不禁也陷入了无尽的回忆之?中,他时常也总觉得第一次见阿甚好似就在昨日,可时光匆匆,好几年都已经过去了,他们都从儿时迈入了青葱少年时。
方觉明感慨道:「若我们能永远不长大就好了,不断的重复在国?子监上学的日子,那是最快乐的时光,那样?的无忧无虑。」
谢宁曜笑?着说:「别整的这?样?多?愁善感,我们都还是青葱少年人呢,搞的好像我们都老了一样?,你?们这?就叫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我们这?样?的世家公子都愁,旁人可没法活了。」
萧立鹤笑?道:「都怪我,是我起的头,让我自罚三杯。」
方觉明忽又想起一些关于谢宁曜的流言蜚语,终究还是忍不住说:
「扶光,我是真担心将来皇帝变心,全天下都说皇帝就该三宫六院,都说皇帝对你?迟早会腻,到时你?准备怎么办?」
谢宁曜如?实说:「我早想好了,腻了就分?开,我又不稀罕那皇后之?位,我就让皇帝废后另娶,我照样?回谢家当我的纨绔,想必阿甚也不会强行将我留在宫里。」
萧立鹤担忧道:「可是从来没有废后还能出宫的,你?就不怕彻底失去自由?你?哪里受得了一直被关在宫里的日子。」
谢宁曜笑?着说:「这?就不用你?们担心了,若这?点把握都没有我怎么敢答应当皇后,别的废后不能出宫是怕玷污皇家血脉,我是个男人又不能生子,放我出宫也无妨,历史上有龙阳之?好的皇帝也都不曾将相好的关宫里,都是赐官又赐爵的。」
历史上着名的断袖皇帝无不是给相好的拼命加官加爵,即便有了新欢,也会让旧爱当个闲官或者赐封地爵位,让其安享余生,只要不去干涉朝政,当个佞幸之?臣也能有好结局!
宋景行不住的点头道:「扶光所言甚为在理,但看佞幸列传,就有许多?以美色事君的臣子,只要不捲入朝堂纷争,都能得善终。」
谢宁曜笑?着说:「将来我必定要上佞幸列传的,也算另类名垂青史,我不在乎什么声誉,只要活着的时候一生安乐就好,我死后,哪还管什么洪水滔天。」
顾云起道:「扶光,我听闻是如?今负责编纂史书的乃徐彦,您于他有那样?深厚的恩情,也许他不会将你?放在佞幸之?列,更何?况你?是名正?言顺的皇后,就该与皇帝并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