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及甚道:「今早也不知是?谁说昀大哥不是?好兄长。」
谢宁曜笑?着说:「我哥就这样,但?凡我糟蹋身体,他定要打我,我在外面闯祸,他却会问明缘由,教我道理,他不怕我闯祸,只怕我受委屈。」
……
此后好些天,谢宁曜都等着老郡王告御状,却始终没等到,他越发看不懂李从威到底想干嘛。
他也懒得再想那许多,主要他最?近实在很?忙,在学?里想暗中帮祭酒大人找出害王闻达的真凶。
在家还要被?兄长管束课业,如?今兄长公务不忙,每天回家都很?早,几乎日日都要亲力亲为的教导他功课,教他做人做事的诸多道理,他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学?里害王闻达的真凶做事太隐蔽,他和祭酒大人都无法找出任何?蛛丝马迹,祭酒大人虽已猜到几个嫌疑人,但?苦于没有证据,只能继续暗中调查。
展眼便到过年,终于不用再去上课,且还能去亲戚家串门,自?然也有许多亲朋好友到谢府拜年。
家里每日都是?大宴,还请了最?好戏班子、歌姬舞娘,从年三十晚起歌舞戏曲就没断过。
谢宁曜自?然是?最?高兴的,且在年前皇帝便降旨将二哥与永淳公主的婚期再次延后,这让阖家上下?能过个安稳舒心的年。
这日乃大年初六,谢宁曜刚吃过早饭,就拉着李及甚往祖母院子里跑,他听?闻今日华家太爷带着全?家老小来拜年,樊家人也都会来。
若是?往常,他们都是?走游廊去祖母院里,偏偏昨夜又下?了雪,谢宁曜玩心大起,便拉着李及甚从外面一边玩雪一边过去。
两人走到拐角处时,隐约听?得轻声斥责,谢宁曜立即拉住李及甚的手腕,两人藏起来偷看。
只见樊家三兄弟并排站着,陈涟正指着樊星与的鼻子训斥:
「亏你是?当大哥的,星亦这狐白裘破了个洞,你也不曾注意,叫他穿出来惹人笑?话,今日亲戚多的很?,快把你的换给他穿,你活该穿破的。」
樊星入连忙说:「伯母,这样小的洞,别说大哥没看见,我今早特意检查过两遍,也没看见,我与星亦换就好,我会注意藏着,不让人瞧见。」
陈涟已经将儿子的裘衣解了下?来,星亦不肯换,却还是?硬让伯母给换了。
樊星与原不爱穿华服,只有些难过不论发生什么,爹娘都只怪他。
不过因在亲戚家,他并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悦,反而笑?着安慰弟弟:「不妨事,我穿什么都行?。」
谢宁曜目送着他们一家人进了锦祥院,他又在外面玩了一会儿,这才?带着李及甚进去。
他见樊星亦已独自?跑到外面游廊上,他悄悄的走过去,一把将人抱住,笑?着说:
「星亦,我就知道你不耐烦同大人们闲聊,就等着我来,让我闻闻你今日熏的什么香……」
李及甚道:「阿曜,你别总是?这样轻浮,昀大哥也该来祖母这里了,大过年的,别惹他教训你。」
谢宁曜立即放开了怀里的人,却看见抱的是?樊星入,顿时也有些慌了,连忙解释:
「我以为你是?星亦,不是?故意唐突你,我总是?和星亦这样玩的,星亦也爱同我这样玩……」
樊星入已是?满脸通红,微怒道:「看来是?我没管好弟弟。」
谢宁曜急的抓耳挠腮,忙道:「不是?,阿甚,快帮我解释!」
第48章
谢宁曜不?住的赔礼道歉, 樊星入也不?好再追究什么,只?能说:
「扶光,依我看, 你的错却是?最小的, 都?怪吾弟总不?安分,从今往后, 我必定对?他严加管教,让他再不?敢如此轻浮。」
谢宁曜一听更急了, 他就?怕往后星亦也再不?敢与他玩闹,那才?真是?百无聊赖, 连忙又解释:
「怎么能怪星亦, 都?是?我不?好,是?我每每硬要同他戏耍, 他不?肯,我就?生气, 他还受了天大?的委屈呢,我往后一定改了,你别再为?此教训他, 让我再无颜面见他。」
樊星入笑着说:「扶光, 你也不?必为?他辩解,我弟弟是?个什么样子, 我一清二楚, 总归是?我没教好他。」
谢宁曜忙道:「那你也不?能因今日之事再去责备他, 原就?是?我的错, 于他实?在无妄之灾。」
樊星入眉目含笑着说:
「扶光, 我虽教导弟弟极为?严苛,却也从不?会让他受委屈的, 更不?会迁怒于他,若被我逮住他这般轻浮,自然该罚,如今没有,我定不?会为?此罚他,你且放心。」
谢宁曜长舒一口气,他不?得不?承认樊星入的气场很强,难怪在晋阳城就?被誉为?「天之骄子」。
自从双生子入京以来,就?连国子监祭酒都?曾亲自拜访过,意欲将樊星入纳入国子监,便是?看准了樊星入将来有望高中状元。
樊星入却是?个一心只?为?弟弟着想的,即便进入国子监对?他来说是?很好的机会,他却不?愿去,就?怕弟弟独自在家念书,没有他日日盯着,便只?顾着玩乐。
其实?双生子作为?长公主的外?孙,即便以樊星亦的成绩无法入读国子监,也可通过恩生入读,不?过长公主一句话的事儿。
只?是?樊征刚当上京官,他又是?个最要清誉的,一味怕人说他家攀着长公主的关系上来的,便不?愿用该法让家里孩子入读国子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