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星亦忙不迭给华恒使眼色,说:「表哥又污衊我,哪里敢,我近来?规矩的很。」
华恒极为喜爱这对双生子,他坐到樊星入身旁,凑近了盯着这双水汪汪的桃花眼,疑惑道:
「你们长的一模一样,为何?星入的眼神深不可测,星亦便藏不住事儿呢。」
樊星入笑?着说:「我不过是看着沉静些罢了,其实喜怒无常,每每为点小事就要打骂弟弟的。」
谢宁曜也凑过来?盯着樊星入的眼睛看,打趣道:「那你这个?当哥哥的脾气可要改改才好。」
樊星入笑?着说:「阿曜让我改,我一定改。」
华恒笑?道:「原是谢家、华家上上下下都?偏爱阿曜,如?今你们来?了,也更爱他,想来?定是阿曜生就一副极好的皮囊,我到底差他一筹。」
樊星入连忙劝解:「表哥实不该说这些轻浮话,连我听了也要规劝两句的。」
华恒笑?着说:「你这人就是太一本正经,还是阿曜和星亦好。」
谢宁曜懒怠与华恒闲扯,他坐到李及甚旁边轻声道:「别气了,我往后再不冷落你。」
李及甚只说:「这话好没意思,我何?曾管你这许多?。」
谢宁曜耳语道:「你还没管我?那往后我便日日疯玩去?,只到睡觉时辰才回?来?,这样可好?」
李及甚气的站起来?自己去?倒茶喝,一杯接着一杯的往下灌,好似渴的很。
华恒走了过来?,笑?道:「阿甚,这可不是酒,喝不醉人,况且借酒浇愁愁更愁。」
樊星入也来?倒茶喝,却?只浅尝两口就放下。
谢宁曜抢过李及甚的杯子喝了,说:「我也渴了,先给我喝。」
华恒觉得?李及甚的眼神里满是骄傲,仿佛在对所有人说:你们看,阿曜只喝我的茶!
老?太太走累了,歪在塌上慈爱的看孙儿们玩闹,眼神几乎没有离开过谢宁曜与李及甚,亲见着两人从冷言冷语到和好如?初。
谢瑾笑?道:「终究是小孩子家的,瞧他们争的都?是些什么?,也就恒儿老?大不小了还只与他们混闹。」
陈夫人笑?着说:「我们年轻时不也这样,今日我和你最好,明日你有了新朋友,冷落了我,那我可是要好好生场大气的。」
谢瑾感慨道:「韶光易逝,我们那时可比他们还能闹……我和阿玉最爱一处玩鞦韆,有次我同你去?玩,没带阿玉,她可是好多?天都?不理我,还是我给她绣香囊才哄好。」
陈夫人笑?着说:「还有一次,原是几家一起去?京郊游春,姑娘们齐扑蝴蝶玩,阿玉将最大的蝴蝶送了我,你气的把阿玉的风筝都?弄坏了。」
老?太太笑?道:「那日你们可玩的太疯,也不知是你们哪个?玩火,一连烧了好几辆车,回?去?我就让玉丫头、瑾丫头罚跪。」
陈夫人笑?着说:「我们三姊妹回?去?还差点挨顿手板,被罚跪在祠堂抄佛教。」
……
原本谢家、陈家、华家等都?是世交,陈凝与谢瑾、谢玉等都?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如?今谢瑾与陈凝又做了多?年姑嫂,自有无限往事可追忆。
老?太太喜睡午觉,没一会儿便已?双眼朦胧,陈夫人、谢瑾正说到兴头上,也忙住了口。
陈姝快步走到谢宁曜身边,轻声说:「阿曜,你们自去?玩罢。」
谢宁曜赶紧带着众人悄声退了出去?。
今日太阳毒辣,老?太太屋里有冰镇着不热,他们出来?后就在抱厦厅坐着吹过堂风,倒也凉爽。
闲聊一阵后,谢宁曜打着哈欠说:「我也要睡午觉去?,晚些再来?找你们玩。」他们方?各自散去?。
谢宁曜与李及甚一道走游廊回?宝辉院,虽晒不着太阳,却?也够热。
李及甚从腰间扇套中取出摺扇,左手拿着伸到谢宁曜那边为他扇风,全然不顾自己。
谢宁曜笑?着说:「快别这样,你又该说我把你当僕从使唤了。」
李及甚道:「我何?曾说过这些混帐话,况且我不怕热,你又嫌这点路拿扇子出来?麻烦,热坏了如?何?是好。」
谢宁曜困极了懒怠同他斗嘴,疾步回?去?倒床上就睡。
云舒忙跟进?来?,要服侍主子午睡,李及甚摆了摆手,她便退了出去?,莺时又来?放了梦酣香,也退了出去?。
李及甚帮他脱了鞋袜、外衣,除去?头冠,放下束发?,将人抱到床中央,仔细擦了头脸的汗,再盖上薄被。
他俩卧室角落早放了许多?冰,不冷不热正好睡,李及甚安顿好他,也回?了自己床上午休。
谢宁曜舒服睡了一觉起来?,赶忙洗漱穿戴整齐,他想着好容易放假一天,得?去?找些乐子。
他见李及甚又在书房写文章,且想着阿甚原本不爱玩,他便自去?邀约星亦一道找表哥学画玩。
……
次日乃学里大考,每三个?月国子监就要大考一次,选出魁首所做的文章呈与圣上过目。
大考的时间是一整天,中午也只能在座位上吃早上开考前领取的干粮,出恭都?必须由学监领着去?,不许有任何?作弊的可能性。
谢宁曜等纨绔子弟自然敷衍了事,胡乱写了就交卷出来?玩,最早的交卷时间是中午,他们还喜的下午不用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