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好吃饭吗,吃了什么, 胃有?难受吗。
好像怎么问也不腻,怎么回答也不腻。
越之琼一一回答,又说了许多,互相分享各自的生?活,什么都可?以说,说今天的雨有?些大,说萨摩今天好粘人,也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封期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会儿,只反问他:「为什么问这个,是想让我早些回去吗?」
「是啊。」越之琼点头。
封期又是沉默,他太黑太浓,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只能从他微微抿起的嘴唇得知他此刻心情不坏。
「是想我了?」他问。
越之琼向后靠在沙发上,萨摩也跟着他动作,遮住住他大半张脸,手机镜头离他很近,可?以看清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而封期也时刻观察着,不让自己错过分毫。
「是啊,想你了。」还是那样?的表情,情绪在他脸上表现得并不分明,尤其?是这种情景下?。
封期垂下?眼帘,没再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
今日的问题已是出格了,他不该问的。
又说了几句话,以一句「晚安」结束了今日的通话。
越之琼盯着手机看了好一会,终于反应过来今日封期的情绪不太对劲,他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工作上出了什么问题。
忽略掉心头那一丝阴霾,他躺到床上,闭上眼,眼前却总是会出现封期的身影,他想他知道喜欢究竟是什么样?的了,喜欢一个人情绪便会被那个人牵动,悲喜全不由自己做主。
只是,他不懂,这为什么会和过去喜欢封云尘时不一样?。
时间还早,没有?睡意,他抽出一本书,恰巧是夹了便签纸的那一本,纸上字迹依旧簇新,他翻来覆去看了会,突然想起,端午要到了。
封期的生?日很好记,是端午那一日。
他想在那日去给封期过生?日。
端午的前一日,天气?终于放晴,湿黏的空气?不过半日就被晒得干燥起来,越之琼收拾起自己的行李,身边是宋明清略显聒噪的声?音。
「越小琼,你真的是陷进去了,我听张玉隼说了那天的事,你啊,还真是很难见?你生?那样?大的气?。」
「不过你跟他的确挺配的,比那个封云尘好多了,虽然这两话都不多,但封期怎么看都比那个人舒服。」
宋明清不喜欢封云尘,这是从刚认识时就常在越之琼耳边提起的,越之琼早已习惯把他的声?音当做背景音,偶尔才会附和着回上两句。
行李没什么可?收拾的,只简单带了两件衣服。
照例是宋明清送他去机场,坐在车上,宋明清却突然提起了周由。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消息总是比越之琼要灵通得多。
「据说他的画进了一个画展,我不太了解,只听说很有?名?,刚好也在你要去的那座城市。」
「什么时候?」越之琼问他。
「好像是后天吧。」宋明清皱眉想了想,不太确定。
越之琼很久没有?听见?周由的消息了,关于周由,他没太多多余的情绪,小时候关系还不错,后来逐渐的生?疏,最后因为偶然发现的那件事彻底不再联繫。
他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哪有?那样?巧,会刚好撞见?周由呢。
到了机场,宋明清本想陪他等了会儿,最后却被一通电话叫走。
这类公共设施的装修总是带着机械的冰冷,人来人往间,封期给他发了条消息,跟他说工作上进展不错,再过几日就能回去了。
越之琼之前没跟他说自己会去,此时看着这条消息才猛然意识到他其?实不知道封期的公司是在哪里,又叫什么名?字。
他只能试探去问,因为生?怕惊喜被猜到,问的极为隐蔽。
公司,封期刚跟供应商那边谈完回来,事情已经解决了大半,他解开领带,放松地靠在沙发上,身边是封云尘以及selena。
因为始终觉得后面不会再有?交集,所以封期同公司其?他人交流很少,以至于隐约开始有?传言说他们家?的人都是面瘫。
selena总是忍不住将注意力放在封期身上,新来的上司同封云尘长得太像了,时常让她分不清。
但此刻,selena觉得自己能分清了,如果封期能一直保持这个表情,她相信,整个公司的人都能分清,封云尘不会露出这样?温情的笑?容。
封期正在同越之琼聊天,他的手机里总是有?着两个时钟,让他能时刻注意到国?内,聊了许久,眼见?着国?内时间越发晚了,他说:「睡吧,晚安。」
那边沉寂下?来,一直没有?消息再发过来,就在封期以为越之琼乖乖听话去睡的时候,手机突然震动,一通电话打进来。
封期站起身,走到窗边,抬手将百叶窗拉开,热烈而炙热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让他忍不住眯了眯眼。
「封期,猜猜我现在在哪儿?」越之琼的声?音充满笑?意。
封期呼吸一滞,某个猜测充斥在他的脑海,头一次地声?音发紧,问:「在哪儿?」
「公司楼下?,快来接我。」越之琼说。
不顾及任何形象,封期探出身去寻找越之琼的身影,没有?冷气?的窗外炙热得厉害,热浪都扑在肌肤上,灼烧得发疼。
终于,在某个角落找到了一直想着的人,离得太远,只剩模糊的一点,越之琼正靠在一辆车旁,握着手机,还在问他:「封期,为什么不说话,是因为不想见?到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