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来都来了。
这是?句很有魔力的话,当越之?琼想起?的时候,仿佛此刻转身离开他会成为一个傻瓜。
咖啡厅装修得很有情调,属于复古风,兴许是?下了雨, 生意不?太好?,他一走进, 所?有侍应生都朝他看了过来。
越之?琼手点了点桌子:「封期在?吗?」
「抱歉,我们这里没?有叫封期的。」为他开门的男人笑着和他说。
果然,越之?琼扫了眼四周,一眼便将所?有人面容看过,最终停在?其中?一人脸上,那个人长得和封云尘有几分相似,尤其是?轮廓,或许,这个人才是?宋明清真正介绍给他的。
他看的太专注,那人误会了什么,愣了下朝他走过来。
越之?琼觉得他和封期一点也不?像,封期更为内敛,许多?时候,他不?会主?动说话,只会用眼神微微示意,他总是?沉默斯文的,说话时低沉的声音很温柔,越之?琼曾开玩笑说他的声音可以讲故事助眠。
越之?琼转了身,雨丝毫没?停,风反倒越来越大了。
伞已经撑不?住,刚一撑开,伞骨就被吹的反折过去,雨下的又大又急,他站在?屋檐下,一瞬间不?知道自己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来时心中?已经有预感封期不?是?宋明清要?介绍给他的人,可他还是?来了。
此刻,确认过了,又该如何?
和封期解释清楚,越之?琼在?心里思索着是?否有这个必要?,如果封期不?再是?「替身」,那他们之?间又该是?什么,朋友,还是?……爱人?
思索地太过着迷,脚步声没?有听见,直到一道很高很高的身影站在?他的身侧时才回过神。
越之?琼抬头,是?封期,真的很巧。
封期的病还没?好?,说话的声音有着重重的鼻音,连呼吸都粗重起?来,穿了一身黑,脚上的靴子带着泥土,像是?刚从?山上回来。
封期只看了他一眼,眼神冷漠,不?带有熟悉的温润:「你没?收到信息吗,颱风要?来了,尽量待在?家里。」
越之?琼打开手机,手机静了音,的确有消息通知。
他扬了下眉,说:「你怎么在?这边?」
「路过,我送你回去吧。」封期说着掏出车钥匙,他说着话朝越之?琼身后的咖啡厅里看了一眼,只一眼就瞧见那个与?他有些相似的男人。
封期挑了挑一边的唇,笑容带着讽刺。
越之?琼注意到,知道他是?误会了,连忙解释:「他是?宋明清之?前给我介绍见面的,就是?我们见面的那一次,我以为你是?他。」
「我知道。」封期说完,走到车旁时又说了一句:「你不?该和我解释这些。」
他说的很轻,声音被雨声掩过,让人恍惚觉得是?错觉。
越之?琼坐在?副驾驶坐上,车厢内有很清浅的蔷薇花香味,一路都很安静,他闭着眼满脑子都是?封期的话。
不?是?不?用,而是?不?该。
这句话让越之?琼心绪久久不?能停下,连惯坐车时感到的不?适都未曾影响到他,直至——
车停下,到了。
越之?琼睁开眼,封期目视正前方,两人视线没?有交点。
想了又想,他到底还是?说了出来:「封期,替身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以为你是?宋明清介绍来的,知道替身的事。」
封期终于转过了头,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如窗外的天空如出一辙,正酝酿着一场大暴雨,幽深又似海洋,越之?琼觉得自己正处于一搜小船上,被风浪拍打的摇晃。
「越之?琼。」尚带着病气的声音更显低沉,也比从?前更凶狠。
越之?琼眨了眨眼,右手不?自觉握上车门,下意识便是?要?躲避后退。
但封期的目光犹如锁链,将他牢牢定在?那里:「你去那家咖啡厅做什么?」
越之?琼不?喜欢被动的感觉,会让他觉得生死?都不?再由他掌握,像是?应激反应,每每陷入这种窘境,他的第?一反应便是?扬起?笑,标准的,高高在?上不?屑一顾的笑。
心尖在?轻轻颤抖,手抓的越发紧,却还是?口中?不?着调地说:「这么凶?我不?是?说过了嘛,我以为你在?那里工作,所?以去找你啊。」
封期的身体压得越来越近,炙热的呼吸喷打在?他的颈侧,鼻腔之?中?都是?他身上清爽的薄荷味道。
越之?琼呼吸停滞,他能看清封期鬓边的短发上有几滴未干的雨珠,那滴水珠因?为动作终于滑落,落在?他的手背上。
很凉,越之?琼缩了缩手指,嘴角的笑越发的完美:「离得这么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亲我呢。」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亲你。」封期凑近说。
越之?琼身体僵住,蓝色眼睛微微瞪圆,很显然,他并未料到封期会这样说。
封期应该,应该说句抱歉,然后拉开距离,那样才符合他的性格不?是?吗。
唇瓣被封期的大拇指捻过,力道不?轻,下唇泛起?麻,他眯起?眼,所?有的受惊情绪全部消失,他抬起?下巴,唇瓣从?封期发红的耳边擦过,唇瓣温柔,耳垂冰凉,激得两个人都滞了一下。
越之?琼满意地看着封期的反应,掌控感回来了,身体也不?自觉放松下来,他靠在?椅背上,歪着脸看还在?沉默的封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