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都是『男科圣手』。
渝雪松把杯子一扔,大步走到沙发前,陆宜南只见他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光线来源,微微眯着眼睛,神情莫测。
这小子不治不行,成天就拿那方面开玩笑。
陆宜南哟了一声,好整以暇的坐起来。
谁知这时,渝雪松忽然抓住他的手,抵在沙发上,弯腰凑上前,两人一上一下的,瞳孔倒影着彼此。
陆宜南一点不慌,笑嘻嘻的在他耳边说,「不要讳疾忌医哟。」
「你是不是欠……」渝雪松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了句荤话。
陆宜南抬手勾他脖子,回答说:「是呀。」
渝雪松便倾身下来,覆盖住了他。
本以为是浓情蜜意水到渠成。
结果呢,最后还是两人分别半身不遂的、一人一间洗手间解决问题。
陆宜南简直无话可说,看得见摸不着,摸得着进不去,来来回回好几遍了,年轻人真不能和老年人比耐心啊,他都要上火长泡了。
陆宜南就是被他弄出了火,现在就憋着劲挑衅他,什么庄主任雷医生都是胡诌的,他碰过了,精神的很。
渝雪松这到底是等什么呢?
完全没理由啊。
两个并不神清气爽的人面对面,一人一张沙发,谈判似的。
「有病得治,积极面对,」陆宜南念经似的重复道。
渝雪松头疼,赶紧说正事:「其实是真的有件事情要和你说。」
陆宜南哼哼,「嗯哼?」
恰在这时候,陆北川给渝雪松来了个电话,确认明天接头的时间。
陆宜南越听越奇怪……明天师兄也要去机场接人?
渝雪松刚挂了电话,扭头便看见陆宜南凑近的脸。
渝雪松:「……」
陆宜南:「师兄,你明天七点去机场?是几点的航班?接谁?」
渝雪松终于找到机会说出来了:「陆北川。」
陆宜南:「??」
「我认识你哥陆北川,很多年的老朋友了。」
就像猛地闪了腰似的,陆宜南觉得自己被他猛地闪了一下脑子。
「你认识我哥??」
这什么情况?
「你没提过,」渝雪松甩锅,「那天视频我才知道的,后来我和他打电话,他还说我来着。」
「说你什么了?」
渝雪松装模作样卖委屈,「没什么好话。」
陆宜南立马就信了,他确实是没提过陆北川,而且渝雪松和陆北川认识也不是什么多意外的事,这地儿就这么大,他们俩年纪相仿,就该认识。
「你们俩认识很久了?」陆宜南缓过劲来,他是个乐天派,这时候还觉得挺有意思的,他哥和师兄是好朋友诶。
他问:「怎么没听我哥……哦,他能提就怪了,他都不怎么和我聊天的。师兄,你们是同学吗?」
「高中同学,后来你哥毕业来h医科大读研工作,又一块儿了。」
陆宜南笑着说:「当时在青宁乡我就说嘛,你和我哥真的很像,肯定能凑一块儿,我说中了吧。」
渝雪松抹了抹他鼻子,「是,你说中了。」
「我也是希望得到他的首肯,才一直没和你到最后一步的。」
陆宜南哦了一声,觉得他这番在古装剧里才出现的台词非常别扭,「认识就认识吧。什么叫要获得我哥的首肯,他管的着我吗?」
渝雪松不说话。
陆宜南继续问。
渝雪松终于举起投降:「我心虚。」
陆宜南:「……」
他们俩大眼瞪小眼片刻,渝雪松先开始战略转移,坐到他身边,把人搂进怀里。
陆宜南坐的是单人沙发,渝雪松搂着他肩膀,下巴搁在他脑袋上,身子大半叠在一起,交换着体温。
「嫩草、窝边草,你说那个我能吃的不心虚?」
渝雪松蹭着他头发,低声说:「而且,你比我小十多岁,我是希望你想的清楚一点,留给你的时间、给我们的时间久一点。」
陆宜南立马精神一振,「那明天你跟我一起去接陆北川,赶紧把这丫解决了。别的你也别提了,矫情,像琼瑶奶奶的脑回路,师兄,不是我说你,其实挺年轻、挺当年的一个人,怎么整的跟个老人家似的,您这矫枉过正有点严重了。」
渝雪松被批评了矫枉过正,但没反思自己,而是轻轻笑了笑,搂着真年轻人亲了一口,没说话。
渝雪松确实觉得自己越活越过去了,如影随形的不光是保温杯,还有对各种事情的前后思量、畏首畏尾,这是他的初老症。
许许多多的不同将在他和陆宜南之间显现端倪,不知好坏,他有时期待,有时烦恼,偶尔起身给自己倒杯茶时会跳脱出来这个怪圈,发觉自己认真的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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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他没待多久就回了家,毕竟就差那么一条线,他老人家顽固的决定守住。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按照约定一起去接陆北川,在后座还放了条狗。
渝雪松看一眼后视镜,车窗降了半条缝,某条狗特傻帽的把脸贴到风口,想吹吹风。
渝雪松又细细端详着副驾驶座上闭目打盹的陆宜南。
这对兄弟太不一样了。
陆宜南微微睁开眼,斜眼看他,说:「想亲也可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