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眼珠子滴熘转了一圈,「外面那个小男生,真的是你这么多年一直在找的人吗?」
正在敲键盘的手指忽的一顿。
他沉默半晌,「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是他。」
那段记忆过去快十年,已经有些模糊记不清了,他唯一记得的,就是那双一直握着他的温暖的手,他说过,他以后会成为一名画家,很厉害,很有名的画家。
李源瞧他一副陷入回忆的模样,撇撇嘴,「别是你自己病糊涂了认错了人,这么多年,你满世界找他,怎么会这么巧就突然出现在顾家?而且你也说了,他的梦想是成为一个画家,但现在他可是一个医生,这两者可是天差地别,你别是单纯看上了人家,故意说他们两个相像吧?」
「李源你这张嘴啊,迟早要被人用针缝起来。」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个穿着紧身t恤,黑色皮裤,剃着寸头的男人从另一个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捏着一罐啤酒。
李源皱着眉,捂住鼻子,「把我嘴缝起来之前应该先把你给缝上,昨晚喝到那么晚,这一大早又在喝,迟早把你给喝死!一身酒气,臭死了。」
来人正是他们口中的东子,何东。
何东也担心自己身上的酒气让许南萧感到不适,也没走近,就站在窗户旁散味,「萧儿,你也该回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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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帅哥,要不要喝点东西?」
贺云弋一个哈欠刚打到一半,不知从哪出来的带着鼻环的男人笑着问他。
他有点尴尬地闭上嘴,摆手拒绝,「不用了,我不渴,谢谢。」
「哎呀,你不用跟我客气。」
说完,他直接往贺云弋身旁一坐,整个身体贴过来,吓得贺云弋差点直接从沙发上蹦起来。
这到底是谁不用客气啊!
他拼命往里缩,「那什么,旁边不是有位子吗?要不然我去那坐吧,两个人坐这有点挤。」
「一点都不挤。」鼻环男人直接上手揽住他的肩,「我可受了。」
「但是我胖!」贺云弋实在受不了了,直接甩开他的手跑了出去。
一口气跑了两层楼,贺云弋才气喘吁吁停下来。
找了个咖啡厅点了杯拿铁坐下,原本想着给许南萧发个消息告诉他一声,却发现根本就没对方的联繫方式,就算有,他也应该没手机吧。
算了,还是等会再回去吧。
正准备收起手机,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小严:你们在哪呢?我到了。发怒/发怒】
差点把他给忘了。
贺云弋赶紧回消息。
【加贝:商场四楼,不过我现在在二楼喝咖啡,你要过来吗?】
【小严:你让许先生一个人待那?太没有危机意识了吧!】
【加贝:老闆是他朋友,应该没关系吧。】
【小严:……服了你了,我马上过来。】
严仪发完消息不到五分钟,两人就在咖啡厅碰了面。
贺云弋提前给他点了杯冰美式,被他咕噜咕噜一口气就喝完了。
「你这是被人追杀?要不要这么夸张。」
严仪一个白眼翻的都快把自己给翻过去了,「我严重怀疑你和许先生是不是一伙的,一起坑我是吧?那天你们从海边回来,就没给我的小电驴充电!结果我才骑了没几分钟就没电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硬是推着它走了几公里,把我给累够呛,要不是我身体素质强,半路就嘎了。」
贺云弋见他这幅模样虽然有些心酸,但又觉得,「对,对不起啊,我的错,噗嗤~」
「你还好意思笑。」但严仪自己也被气笑了,两个人跟个傻子似的在那笑半天,看得服务员都差点要过来问他们是不是有病。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贺云弋才问:「那你怎么来这么快?」
「哦,我在半路看见顾总了,搭顾总的车过来——」声音戛然而止,「卧槽!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贺云弋:「……」
第20章
贺云弋真的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严仪,才能既不伤害到他,又能表达自己的无语。
严仪也是抱着头疯狂懊悔,「不知道为什么,我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在给我洗脑,说顾总是晚上的飞机,我完全就忘了这件事!」
贺云弋:「……不是,人就在你面前,你怎么能忘?」
就是脑回路清奇如他,也实在不太能理解。
严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涨红了脸,开始别扭起来,「我,我一看见顾总魂都不知道去哪了,根本就想不起来给你发消息,而且,还不是应该怪许许先生,早上可是他说顾总晚上才回来的。」
听到严仪要怪许南萧,贺云弋立马瞪着他。
「他又不是故意的,可能顾总是故意跟他说晚上回来,实际上……」
实际上,也许只是想给他一个惊喜。
「您好,请问需要续杯吗?」
穿着工作制服的女孩走了过来,虽然带着口罩,但依稀还能感觉出她的羞涩。
严仪愣了下,刚准备回答,却发现对方径直走向他身旁的人。
刚抬到一半的手又放了回去,忿忿盯着贺云弋。
贺云弋摆摆手,「不用了,谢谢。」
「还续什么杯,人顾总都赶回来捉姦了,你作为姦夫还这么淡定,是真的不怕被餵鱼吗?」严仪扒拉了他一下,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