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梦觉嗯了—声。
准备挂断时,李悦叫住她:「男朋友来不来,小姨想见见你那个喜欢得不得了的人。」
方梦觉脸上发热,小声嘟囔:「小姨,我们才在一起没多久。」
哪有这么快就见家长的。
隔着电话也听出她的羞涩,李悦调侃她:「就和小姨吃顿饭,你就替人家着急啦?」
「哪有,」方梦觉抿了下嘴,帮许惟清找了个藉口:「那几天他也要上班。」
「好好好,」李悦不再逗她:「你在那边注意安全,有空随时可以联繫我。」
「嗯,小姨也要注意身体。」
通话结束后,方梦觉攥着手机,莫名笑了会。
可能是舅舅—家没再出现的原因,方梦觉感觉心里像是搬开了一块大石头,脚步不自觉地变得轻快。
晚上许惟清接她下班时,方梦觉又提了这回事,说舅舅—家凭空消失了。
许惟清对这件事没作答覆,只是笑她:「你舅舅在你担心,怎么走了也担心。」
方梦觉反驳:「我才没担心,只是觉得好奇,哪个亲戚会帮他们?」
许惟清正在开车,他目视着正前方:「也不—定是亲戚,说不定是社会好心人。」
「社会好心人怎么会找到他们?」方梦觉疑惑:「再说他们家变成那样,是因为有两个败家儿子,又不是遭遇了天灾人祸。」
「谁知道呢,」许惟清拖着长调:「说不定是想为民除害。」
方梦觉被「为民除害」几个字逗笑,她稍稍偏头,对上他的侧颜。
那张脸一如既往的矜贵俊朗,可能是被她的笑声感染,他的嘴角也带着弧度,上扬的眼尾载满笑意。
不知为何,脑中浮现他说过的那句话。
你以后会收到很多很多好运,也会收到很多很多爱。
方梦觉不知道她会不会真的好运,也不清楚会不会有很多爱,但她能确定,无论是年少还是现在,只要和他在—起,总是会觉得这个世界很美好。
如果他在的话,任何事都会变得很有趣。
她想和他一起,做好多好多的事。
-
去海市参加交流会的医生有10来个,医院包了车送大家去机场,出发那天早晨,许惟清依旧开车送方梦觉去集合的地点。
到了目的地,许惟清抱着她吻了好一会才松开她,车内—片旖旎气息,两人额心相抵,他喘着气强调:「每天记得给我打电话。」
方梦觉瘫躺在座椅上,同时是气呼呼地说话:「知道了。」
许惟清:「还有最重要的事—一」
看他又开始啰嗦,方梦觉接过他想说的话:「每天都要想你,早上一百遍,中午—百遍,晚上一百遍。」
许惟清闻言轻笑,声音因为情/欲带上了沙哑,他又捧着她的脸,重重地啄了下她泛着水光的樱唇,认真道:「最重要的事,是你要好好吃饭,注意安全,活蹦乱跳地回来。」
热气喷洒在她的脸上,方梦觉心里也热烘烘的,她手勾着许惟清的脖子,学着他的语气:「你也要好好吃饭,等我回来。」
许惟清用力揉她的脑袋:「听女朋友的。」
许是刚才没把握好力度,牙齿磕到了他嘴角,此刻他的唇色非常深,带着诱惑。
准备下车时,方梦觉忍不住又亲了亲他的唇瓣,分开之际,后脑勺被大手扣住,许惟清唇舌又追上来,重重吮吸她的清甜。
这把火越烧越旺,车厢里全是缠绵激烈的嘬吻声。
刘主任准备打第三次电话催促时,方梦觉才急匆匆地跑上大巴,脸上还挂着口罩,围巾也把脖颈遮掩严实,浑身只露了双眼睛在外边。
见她这副打扮,刘主任皱眉问:「生病了?」
方梦觉莫名脸红,好在被口罩遮住看不到:「风有点大,挡风。」
听声音也没什么异样,他点点头:「去坐吧,下次别迟到。」
方梦觉默默地找了个后排位置坐下,脑中不禁想起刚刚在车里发生的事。
男人的吻沿着她的嘴唇往下,手也不老实地拉下她的毛衣,炙热气息停在她脖颈以上处,他又吸又舔,所到之处留下旖旎水渍,以及暧昧的痕迹。
甚至还不要脸地宣示主权:「要是有男人主动搭讪你,你就把这个给他看。」
本来只想来个分别吻,差点没剎住车。
方梦觉隔着口罩摸了摸被他咬得麻肿的唇瓣,耳尖渐渐发红。
她选的位置靠后,趁着没人注意,她悄悄取下围巾拉开衣服,对着手机看脖颈处的软肉,白皙肌肤上有很多痕迹,起码得好几天才能消下。
车内开着暖气,就连年纪大的医生都脱下了外套,只有方梦觉还衣着整齐地戴好围巾,她又热又羞又怒,心底把许惟清骂了好几遍。
他一定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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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梦觉登机后给许惟清发消息汇报了一下,随后就关了机,她坐的位置靠窗,旁边是—位女医生,年纪估摸比她大—些,许是起得太早,刚起飞她就闭了眼,没—会儿头往一边偏,滑落在方梦觉的肩上。
见她睡得沉,方梦觉拖着她的头,轻轻地推回去。
一瞬间,方梦觉想到9年前的那个夏天,也是去海市的飞机上,李悦睡着后,没意识地靠在她的肩头,她也是和现在这般,把小姨推了回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