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和女生对上。


    女生有一双闪亮而绝美的眼睛，像会说话一样，波光潾动。


    他凝了一下，很快，把视线收了回来。


    原来，他和温芊芊，第一次遇见的地方，是这里呀！


    像游魂般游离在画面之外的他，心里这样想着。


    所以，她是在那时，就喜欢上他了吧？


    才会在他爸妈找上她时，立即答应了他们的无理请求。


    从大学教室里出来，冷墨霆来到医院。


    车祸昏迷了一段时间的他，看起来瘦了一些，但精神状态，看着居然还不错。


    洗手间门打开，梳着马尾穿着白t恤牛仔裤的温芊芊，有点吃力地端了盆温水出来。


    因为用力，她脸憋得有点红，娇俏可爱的鼻尖冒出几颗汗珠，瞧着十分可爱诱人。


    像树上将熟的蜜桃，诱着人去咬上一口。


    冷墨霆瞧瞧床上躺着不动的自己，有些遗憾，竟是错过了如此可人的一幕。


    温芊芊把水放到床前的椅子上，在床头柜上拿了湿巾，擦拭着他苍白的脸容。


    目光温柔而充满爱意，嘴里，轻轻哼着一首熟悉的歌谣。


    他不怎么听歌，但她哼的，是他少数喜欢曲子。


    不知她是听人说的，还是凑巧。


    擦到他的唇，她手顿了一下，指尖放在上面，轻轻按了一下。


    冷墨霆只觉得她的手就按在他的唇上，心跳突然加快，并生了张嘴咬着她手指的冲动。


    幸好，她那时的感情，还很克制，轻轻按了下，就离开。


    她把湿巾扔了，拧了热毛巾，先是帮他解了他上衣的扣子，细緻认真地擦着他瘦削了不少的身体。


    擦完，扭身在温水里揉干净毛巾，再转身，手指，落在他的裤腰上。


    刚刚运作十分利落的温芊芊，手捏着裤腰，却迟迟没往下探。


    冷墨霆饶有兴趣地盯着她，便见她从脸到脖子，像煮熟的虾，红透了！


    第370章 配你，可惜了


    冷墨霆心跳擂动，时空隔了几年，彼此，却是一起心动。


    温芊芊终是顶着大红脸，帮他把全身擦干净。


    场景一变，是他甦醒过来，对她恶言相向的情景。


    她眼尾泛红，明明可怜又委屈，却倔强地顶着他暴脾气，依旧任劳任怨地照料着他。


    医生说暂时的医疗水平，他下半辈子估计都要在轮椅度过。她和他父母拍着桌子叫嚣，说她绝对能让他再次站起来并健步如飞。


    她执意为他办了出院，和康复师一起，天天陪他做康复运动，本就瘦削的她，肉眼可见变得更单薄，而天天为病情焦灼的他，常对她摔杯子大发雷霆。


    他终于可以行走自如应酬暴增，她在家里把亲手熬好的汤和做的饭菜一次次加热，大半夜仍绻缩在沙发上等他。他回来，没半句温存便压着她，把工作上的高强压力，全部发泄在她身上。


    歹徒行刺，她比保镖还快一步冲到他面前，刀尖从她脸上划过，血「嘀嗒」滴在地上，他却埋怨她呈匹夫之勇。


    车祸前一天，她去了趟医院，揣着怀孕报告兴高采烈回到家里，哼着歌儿弄了烛光晚餐。菜已凉蜡烛已烧尽，他仍未归。凌晨时分他归来，照旧在她身上一番需索……


    清晨，他在露台打电话，卧室里，温芊芊起了床，手揣着怀孕报告满脸期待地要打开露台门。


    不知他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她脸色煞地白了。等他回到屋里，她把签好名字的离婚协议递到了他面前……


    冷墨霆在冥想旅程中，快速看过他与温芊芊那两年。


    耳边，又传来宁芊芊略微沙哑的嗓音。


    「风很柔和，吹过脸庞，毛孔舒张开来，感受着风和阳光的洗礼……」


    冷墨霆睁开眼，伸手，握着她随意搁在草地上的手。


    他很想问宁芊芊：车祸那天，我在露台到底说了什么混帐话？


    然后他又想起，宁芊芊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她曾经，多么爱他。


    也不记得，他曾经，多么残忍地伤害她！


    冷墨霆用手盖着眼睛。


    人生第一次，他明白什么叫「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


    宁芊芊用力把手抽了回来，问他。


    「醒了？」


    冷墨霆仍盖着眼睛，低沉地「嗯」了一声。


    宁芊芊并没察觉他的异样，又兴致勃勃地问。


    「怎么样，是不是很舒服，你都看到了什么？」


    冷墨霆沉默了一阵，然后道。


    「看到了某个烂人渣男欠揍的前半生……」


    宁芊芊莫名其妙，还想再问什么。


    冷墨霆挪开了手。


    大圆月挂在半空，皎洁而高冷地，默默地注视着人间的悲欢。


    「幸好，还不算太晚！」


    上天给了他改过重来的机会，让她大难不死，又重新回来了他的身边。


    宁芊芊被他的话误导，抬起手腕看看表。


    「九点，确实不太晚，你冥想了半小时。」


    冷墨霆偏头，对她笑了笑。


    「是啊，还早……」


    他心中的阴霾，极速消散。


    只要人还在，一切，都不会太晚。


    第371章 脏死了，别碰我！


    一切，似是如常地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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