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我对这里很满意。」凌新月说。
「那晚辈先出去了。」朱雪玲道。
「好,你去忙吧!」凌新月说。
朱雪玲出去带上了门。
她一走,慕渊就说:「你救的这女子倒还挺机灵的,这个房间应该是这船上最好的了。」
凌新月在桌子旁边坐下,看着桌上摆着的盆栽,依旧不搭理慕渊。慕渊又是自讨没趣。
没一会儿,朱雪玲又来了。她在外面敲门,凌新月应允了之后,她端着茶点进来。
她将一套上好的茶具摆在桌上,亲自沏茶。
「这是雪线茶,两位请尝尝!」
凌新月和慕渊端起玉色的茶杯,抿了一口。
五百年份的雪线草加上天凌液跑出来的茶水,对修士来说大有裨益。
朱雪玲笑吟吟地站在旁边,她挥手间桌面上多了一个小盒子,她笑着看着凌新月说:「前辈,我们会长一直都想见见您,可惜一直没有机会。他交代过我,如果能再见到您,就把这东西给您。」
凌新月打开那盒子,盒子里面是一方令牌,令牌上面有琼花商会的标志。
「会长说他很敬佩您在牛头山的侠义之举,那日若是没有您出手,秦管事他们估计是在劫难逃,还会毁了琼花商会一条宝船,会长说他理应对您表示感谢。」
那日若不是凌新月出手,秦无念他们免不得要弃船而逃,还未必能逃掉。
「这令牌是他的一点小小心意,以后只要是琼花商会的船您都可以免费搭乘。但凡是琼花商会名下的店铺一律五折。」
「如果有我们能效力的事情,您只要拿着这令牌到我们琼花商会任何据点,我们定当尽力而为。」
凌新月听了之后笑了笑也没有推辞,她拿起那令牌说:「那就替我谢过你们唐会长了。」
说完将这令牌收进了自己的储物袋中。
「你们会长可真是大方啊!」慕渊在一旁说,语气里略带一丝嘲讽。
他怎么会看不穿唐梦河其实是想要拉拢凌新月。
凌新月看了他一眼,没有作声。
朱雪玲继续说:「我们会长还说了,若是凌前辈以后有空,一定要来我们琼花商会做客。」她面带微笑,也不知道是真的没听出来慕渊那嘲讽的意思,还是听出来了,假装不知。
「跟我说说吧,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那个未婚夫他跟你……」凌新月看着朱雪玲说。
说起这个朱雪玲的笑容一滞,旋即又恢复了平静,她说:「他没办法接受我被人糟蹋过的事情,跟我解除了婚约。」
凌新月听了竟然觉得意料之中。
朱雪玲继续说下去:「我的父母兄弟,我的族人也觉得我是一个耻辱。」
他们表面上不说,却想把她草草的嫁出去,嫁到一个偏远的地方,让她永世不再回来,也就没有人再讨论这件事情。
凌新月惊诧的看着她。那是最坏的设想,没想到却全部发生了。
朱雪玲想起那段日子,眼眸黯淡了一瞬。
他们全部都不要她了,那段时间是她最痛苦的时期,被自己的至亲之人抛弃的时候,比她在牛头山被那些畜牲折磨的时候还要痛苦百倍。
「那你……」凌新月道。
朱雪玲说。「我离开了他们,加入了琼花商会这里,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今天的位置。」
「说起来真的要感谢前辈您,若不是前辈您开导过我,我是绝对不会有今天。」
「您说得对,就算只有一个人,我也能好好的活着。」
第一百六十六章 此生我绝不会负你
「这十五年让我明白一个道理,活在这世上,真正能依靠的人只有你自己。」她说着看向外面的大海,一群白鸥展开翅膀,自由自在地在天空飞过。
她回过头来笑着说:「前辈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和家族断绝了关系。」
「现在看到我已经结丹,并且在琼花商会得到了重用,他们倒想和我修复关系了。可是现在我已经不需要他们了。」
说着她伸出手,拉下了缠在脖子上的紫色丝巾,这时候凌新月和慕渊才看到她白皙的脖子上有一条伤疤,那一看就是被人勒出来的。
凌新月看着那道伤疤问:「这是怎么弄的?」
「是我师兄,我那个未婚夫弄的。他说我不该活着回来,我既然已经失掉了清白,那么为了家族的荣誉就应该以死明志,才不会玷污家族的名声,他也不用被人指指点点。」
「那日我睡着的时候,他摸进我的房间,用琴弦勒住了我的脖子……」
朱雪玲抚摸着自己脖子上的伤疤,想起了那一个雨夜。
从小疼爱她的师兄,说过要一辈子保护她的师兄,像个怪物一样,用琴弦勒着她的脖子,想要把她勒死。
他不要她了,甚至不愿意让她活着。
因为只要她活着,就是他的一个污点。
鲜血汩汩地流了出来,她哭泣着求饶,可是师兄铁了心要杀了她。她拔下头上的发簪,扎向他的手臂,连夜逃出了自己的家。
暴雨浇在她的身上,伤口一直在流血,很疼很疼,可是她的心更疼,疼的撕心裂肺。
凌新月震惊的看着她,大约是没有想到这世上有这么狠心的人。
她微微张着嘴,这一刻想要说话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