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的话让她意外,又像一颗蜜糖,苏寂心里甜甜的、暖暖的,她以为归言会觉得自己幼稚,都准备好自己一个人去。
因为有归言的允诺,苏寂感觉一下午的时间都变短了,等到她从琴行出来时,地上已经铺盖了一层厚厚的白雪,像是白色的地毯。
踏出一步,便陷下去一半,蓬松的白雪被压实,形成一个个脚印。
苏寂不敢走快,害怕鞋底打滑,又不想太慢,白雪接触雪地靴后会融化,打湿了原本干爽的棉鞋。
一步一步老老实实地走着,到单元楼下时,雪地靴的前沿和后跟早已被雪水渗透。
她一进家门,归言就看见那双鞋上明显的水渍,担心鞋子里面也湿了,于是问:「袜子也湿了吗?」
「应该没有。」
脱下鞋,苏寂那双浅灰色的棉袜有几块地方已经变成了深灰色。
归言:……
「去换吧,等会着凉生病了。」
即使他不说,苏寂也打算去换的。
换好后,再出门时,她发现归言从鞋柜里面拿出了一双鞋套。
「拿这个干什么?」
「套上,」归言递过去,一本正经地说,「不然等会回来鞋袜又该湿了。」
「那你呢?」苏寂见他只拿了一双出来,神情疑惑。
归言从鞋柜里拿出自己的黑色皮靴,稍有得意:「我的是皮靴。」
随即苏寂把棉鞋放进鞋柜,重新拿了一双出来,一双黑色的高帮皮靴。
而后,她把手里那两只蓝色的鞋套塞回归言手里,扭过傲娇的脑袋穿好鞋,牵着穿了小背心的半个月出了门。
归言看着手里的鞋套,又看看两人那九分相似的皮靴,唇畔扬起一个几乎不可见的弧度。
两人一狗走在雪地里嘎吱嘎吱的,在楼下玩雪的不止他们,还有别人。
有些人已经在雪地里写上了名字,或者一些不好直接告诉他人的话,并且拍照保存留念。
归言和苏寂避开人群,在公园深处找了一处人少的地方。
苏寂直接用手抓了一把疏松的雪,攥紧成紧实的一小团,慢慢的,那一小团雪渐渐变成篮球一般大。归言把半个月拷在公共座椅的扶手上,还让它看着,也加入了滚雪球的过程。
一大一小两个雪球层叠而搭,拾起一边的树叶当嘴巴、眼睛,一旁被折断的树枝插在下面的大雪球里,变成了两只手。
「再堆一个吧!」
苏寂提议,归言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这次他们堆了一个更大一些的,苏寂趁归言装饰的时候,捏起了小玩意。
等她捏好,男人才知道,她做的是什么。
苏寂把雪当橡皮泥,捏了一只和半个月八分相似的小狗,只是小很多。
她把两个雪人的手连接起来,并且将捏的东西放在上面。
「帮我拍照片?」
苏寂说着还把半个月抱了过去,站在两个雪人的中间。
归言拿出手机,聚焦,咔嚓咔嚓,一连拍了好多张。
照片里裹着棉衣的人笑得开心,小狗也萌萌的,橘黄的路灯暖洋洋地洒在她们身上。
过了一会,苏寂把半个月放进归言怀里,对他说:「我帮你拍?」
「好。」
同样的位置,两个人换了一下,苏寂看着自己拍的照片:
路灯下,归言穿着运动休闲的大衣,额前的那几缕发丝阻碍了光线,给额头附上一些阴影,怀里的小狗扒拉着他的手鍊,棕色深邃的眼睛吸引着一切事物。
拍好后,归言眸底情绪不明,感觉缺了点什么,余光瞅见有人路过,赶忙喊住:「您好,可以帮我们拍一张照片吗?」
路人欣然答应。
归言揽着她走到刚才拍照的位置,半个月在他们的中间,两个雪人也屹立在两边。
两人一狗,两雪人一雪雕,呈现在照片上。
见时间不早,两人准备回家,归言将手机递给苏寂时意外触碰到她的指尖。
意料之中的冷,垂眼看去,原本白皙的手此刻已经被冻得通红。
归言心下一紧,渐渐开始着急,「手这么凉,赶紧回家暖暖。」
他把苏寂的左手放进她羽绒服的口袋,又握住了右手,将那右手和自己的左手一同放进了大衣口袋。
回程的路中,苏寂那只被握着的手一直在归言的口袋里,还没走到单元楼下,她就觉得自己的右手变暖了。
相比自己口袋里没有明显温度变化的左手,右手就像在取暖的火堆旁一样,火堆不断散发着热量,传递到她手中,使她的手变得温暖。
回家收拾好一切后,两人各自回了房间。
苏寂把刚才拍的照片筛选一番,挑出各方面都优秀的照片发给归言,指尖点到最后一张时停了下来。
最终她没有把那张照片发过去,而是留在了自己的手机里。
她发过去没多久,归言也把她的照片发了过来,除此之外还问她:「路人拍的那张呢?」
苏寂拿着手机许久未动,路人拍的那几张……归言揽着她,她怀里还抱着半个月,两个人都笑得开心。
当时拍的时候没感觉,现在看那照片,简直就是全家福!
许是她太久没有反应,归言又发来一条消息。
【大骗子:?她没有拍好吗?】<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