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装作避着苏寂,和归母悄悄说:「你在这她也不自在,跟看犯人一样,现在她这身体也不能叫你二胡。」
归母思来想去是这么个理,主要还是担心归言不会照顾人。
「那你好好照顾她,」归母忽然想到苏寂的工作,问道,「小苏,下午请假了吗?现在不能去上班啊,要好好休息,还有,你们这客厅凉,等会喝完鸡汤去卧室啊!」
「知道了,妈。」
归母都走到了门口,想想还是要看一眼,「归言,带我去看看卧室,卧室也很重要。」
闻言,归言摸了一下耳朵,苏寂闭上了眼睛三秒后才睁开。
「在二楼。」归言带归母上去,苏寂也跟在后面。
走到房门口时,归言指着右边的房间开口:「这间。」
归母没有进去,只是在外面望了望。
就这样两眼又觉得不对,视线在两人指之间游走,「这是你们的房间?」
归言:「是。」
苏寂:「不是。」
归母:???
归言镇定下来,冷静地开口:「这是苏寂的,我的在对面。」
「分房?」归母语调上扬,言语间充满着不可置信。
「额……我……」
苏寂一时失语,不知如何解释。归言却悠闲认下,但内容可让年轻的姑娘赤红了脸:
「对,之前不方便一间房,怕擦木仓走火;现在她又这样,也不好睡一起。」
苏寂:???
就没有一个正常的解释吗?磨牙打呼噜都好过这个啊!
归言这个解释在归母那算是过得去,『哎』一声之后又唠叨苏寂:「下面的鸡汤晚上热一热也能喝,明天我熬鲫鱼汤,多补补。」
归母让归言送她,实际是有话要提醒他:「你这就分房了?怀孕的女人最需要人陪,你让她一个人睡?」
「还有客厅那只狗,怀孕时期怎么能养小动物?还是带毛的,多不安全。」
「你自己好好想想。」
归母没给归言机会解释,已经进了电梯下楼,没了身影。
归言回到室内,餐桌旁已经没了苏寂的人影,那碗没喝完的汤也被孤零零地放在桌子上。
他暂时没管那晚汤,而是抓了一小把狗粮放进半个月旁边的小盆里,看它吃饱后,又把它放出来。
因为归母的到来,半个月今天一上午都在栅栏里面,现在躁动得很,一出来就汪汪叫,四处乱窜。
它把客厅四周都转了一圈之后,没有像往常一样安静下来,而是转过身子,一步一步接近餐桌。
苏寂下楼刚好看见半个月蹲坐在桌角,吐着舌头流哈喇子,快掉出来的时候又嗦回去,不禁猜测:「这是闻着肉的香味了?」
「应该是。」
归言发现苏寂不仅没戴那顶毛线帽子,还浅浅的抹了口红。
「还喝吗?」
苏寂有些为难,毕竟是长辈的一片心意,最终理智打败了情感,她皱着眉摇头,「喝完这碗不喝了。」
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了剩下的鸡汤,一点点腥味在她口中漫延。
「还有多少?」苏寂询问着走向厨房,看见了炖汤的瓦盆,里面还有三分之二的食物,两人都看着盆里的整鸡和鸡汤相继沉默。
归言打破僵局,问:「晚上再喝?」
「只喝一碗可以吗?」
说话间苏寂伸出自己的食指,像极了小孩不想吃饭,和家长说只吃最后一口饭时的样子。
「不好喝还是不喜欢?」
「有一点腥味……」苏寂如实说。
男人听闻眉头紧皱,有腥味?他接过苏寂手里的碗,拿起砂锅里的勺子舀了一勺倒进碗里,直接喝了起来。
苏寂一只手抬起微微晃着,那句『这是我用过的碗』卡在嗓子眼里,没说出来。
归言只喝一口,就知道问题出在哪了,「晚上我重新弄一下,放点东西进去,应该会好很多。」
「放什么?」
「香菇。」
苏寂『哦』一声,蹲下把半个月抱起来,带它离开这个有肉香的地方。
「你为什么要那样说?」
「房间的事吗?」归言背对着她嘴角上扬,「说其他的我妈肯定会说很多,这样说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道理苏寂都明白,但是那话说出来总让她羞赧。
「明天我会在家,我妈还要来,委屈你了。」
苏寂摇晃脑袋,这事不能怪他,也不能怪归母,只能怪自己当初干的蠢事。
「家里暖气出问题了吗?好像是没之前暖和了。」
苏寂不说,归言也有感觉,他去暖气开关那看了一会,没看出什么不一样来。
思前想后,提出解决方案:「下午我找人来看看,反正也在家。」
一开始苏寂还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下午会一直在家,想到归母才豁然开朗,伸出手拍自己脑门。
「耽误你工作了吧!」
「没事,电脑一样的。」归言指着客厅茶几上的电脑说。
苏寂没再说话,片刻后,男人惋惜的语气传来:「只是回苏宅的时间要往后推了。」
「没事。」他们也不会在乎的,苏寂这样想。
「汪汪……」
半个月扭动着身子,脱离苏寂的怀抱,熘到了地上。
苏寂出门前,归言想到母亲的话,让她裹得严实些,「外面在化雪,比前两天都要冷。」<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