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的确成为第二军团的战术指挥,实现梦想站在乔纳森身边同他一起打拼。而那个雌虫却因为发病抢救不及时落下严重后遗症,至此黯然从军队退役。
这大概是报应吧......莱安苦笑着从回忆中醒来,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自己的命运。
「其实也不必弄得非黑即白这么极端。」从刚才就一直陷入沉思的鹤白突然开口说道「如果我只是在手术里担任辅助职位就没有关系了。」
「可是像军团长这个级别的人手术室按照惯例要全程录像。」院长不得不提醒青年,以为他对这边的医疗流程还不清楚。而且这种小动作可骗不了其他人,录影设备里可是有身份识别系统的。
「不不不,我是真的打算这么干。」鹤白眼中充满狡黠的笑意,唇角上扬一丝弧度。
「来开个音乐会吧~」
——
当他们穿着防护服走过消毒回廊的时候,安杰尔还懵逼的不知道事情为什么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他有些畏惧无影灯下面安静的乔纳森军团长。
浑身鲜血的军雌仿佛是他的错觉。
乔纳森面色苍白的躺在手术台上,身上被高纤维绳索紧紧地束缚住。虽然看起来依旧是强壮的身体此刻却脆弱的可怕,就好像是个空心的瓷器,轻轻一碰就会碎裂化作尘埃随风而散。
军雌不都是冷漠而强大的吗?!
年轻的雄子心脏紧张地怦怦直跳,第一次主刀的手术难度比他想像中还要高。虽然鹤白跟莱安中将已经信誓旦旦的保证过尽管出事也不会追究责任,可他自己这关过不去啊。
再说本身就没人敢追究他一个雄子的责任,你们在这里保证个鬼呢?
向来崇拜鹤白的安杰尔头一次在心底里吐槽,经过这般胡思乱想后身体居然慢慢放松下来。
尽管他依旧紧张,好歹手指不会微微颤抖拿不起东西了。再说自己的偶像就在旁边充满信心的鼓励他,安杰尔就算是哭着也得把手术成成功功的做完。
于是,安杰尔从托盘里拿起了三角铁。
是的没看错就是三角铁。安杰尔从来没意识过不会乐器能够让他恨不得尴尬的攥紧地缝里去。这还是鹤白翻了所有仓库里面最容易上手的乐器了。
「别紧张,还有我呢。」
鹤白从安杰尔身后走过,坐在电子琴面前开始调试起来。为了配合三角铁的音色,他临时决定用音域辽阔的电子琴来配合对方。
这要是选择唱歌或者吹奏乐,青年可能得直接累死在手术室里。
「开始吧。」两个雄子相互对视一眼,轻快的旋律从鹤白指尖中流淌而出。
在手术室的斜上方,院长和莱安中将正透过玻璃观察里面的一举一动。在精神上大起大落的莱安此刻早已疲惫不已,可他的理智不允许自己休息。
「请一定要平安无事。」他闭上眼睛祈求,往日笔挺的腰身此刻显得有些佝偻。院长默默地站在他身旁,只是给中将倒了杯热茶。
这个时候说什么安慰都没有用,他也只能以朋友的身份陪在他们身边。
安杰尔此刻的感觉非常玄妙。他的精神力化作飘散的光屑虚虚充满了整个房间,周围环境的点点变化都能第一时间传给雄子本身。
就好像是长了对触角似的,他出神地想到。
那些光屑随着他的想法四处飞舞,然后在音乐的指引下逐渐汇聚到乔纳森苍白的额头上。安杰尔可以逐渐看到了泛青的血管和布满骨骼的肌肉组织。
比起上课时用到的人体解刨图,用精神力『看』到的画面更加详细。他耳边响起血液流过血管的声音,多个光屑散开多个画面浮现在脑海中。
安杰尔用舌尖抵住后槽牙,拼命忍耐从胃里翻涌而上的呕吐感。
鹤白的精神力丝线混入其中,指尖一滞便换了首曲子。舒缓而轻柔地乐音很好地消除了安杰尔反胃的感觉,甚至还帮他将精神力光屑凝聚在乔纳森大脑中。
他们都看到了这个嘈杂纷乱的意识海。
「这简直是暴风过境。」安杰尔在意识中想到。
而鹤白则仔细地观察这片意识海,发现情况比自己想像中的要好上不少。杂乱的意识海还能保持着具象化,虽然看着残破不堪却能慢慢地修复好。
在这个宽阔的空间里,零零散散地布满了各种残骸。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曾经有什么乔纳森很重视的东西,不然它们不会这么顽固的存在。
在观察过后,鹤白有些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他小时候住过的房子。」退出精神力意识海后,鹤白用投影的方式跟莱安中将和院长他们讨论起来。
在说到伴侣意识海中的残骸时,莱安很不确定的说道「他的雌父在很早的时候当街被抢匪刺伤后送医院死亡,之后辗转过了两年才到抚育院安定下来。」
原来如此,意识海中的确会将心底的回忆具现化。
他们需要做的就是『修复』这些具现化景象。如果是堵住水流的巨石就将它碾碎吞噬,如果是荒无人烟的土地便种上花朵。
像这种跟童年回忆有关的具现化是最麻烦的了。因为但凡修不好或者出现差错,都会造成患者无意识的反抗。毕竟你的童年回忆是朵娇弱牡丹,结果人家整了个霸王花肯定不能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