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官无限放大, 指尖到头皮都是发麻的状态, 皮肤渗出细密的汗。空气稀薄得快要让人窒息,傅听岘腾出手降下一点车窗。
温凉的夜风从窗缝飘入, 缺氧的人稍稍缓解。双唇暂时分离,汲取新鲜空气,简以双眼蒙了一层水雾, 润湿的唇却觉得干渴难忍,细汗凝聚成小汗珠, 沿着侧脸滑至脖颈。
车座靠背往后倾斜,简以微微偏头喘.息,余光瞥见男人姿态慵懒,胸腔起伏着,即便情.欲.缠.身,也能掌控全局,搭在她侧腰的长指甚至在悠悠画圈......
狗得彻底!
简以蹙眉拍他手背,傅听岘低笑一声,直接扣住她的腰,支身凑过去。炙热的薄荷气息靠近,简以不自觉缩肩——
唇上的痛麻感还未消散,再来怕是要被咬破。
难得见她这副模样,傅听岘眼底笑意更深。他仰首吻上她的颈,跳动的脉搏接连他的心脏,他头一回深切体会到与她亲密无间的滋味。
简以惊愕地僵住,不是接吻,却比接吻更灼心。濡湿的舌尖轻触她的肌肤,脖颈快要烧起来,细汗越聚越多......
——洁癖是么?
——你有多了解我?
简以跨坐在他身上,下巴微仰,手指插.入他的黑发,以此作为着力点。呼吸滞缓难舒,傅听岘用切身行动告诉她,她有多不了解他。
几乎是本能反应,简以咬唇扼住细碎的声音,垂手去寻他的皮带扣。冰凉的金属已被磨得发热,她勾住想要解开,却被傅听岘摁住双手。
?
简以懵怔抬眸,对上一双同样被欲.色浸染的眼睛,更是不解。
「今天就到这里。」
傅听岘嗓音沉哑,「算半次。」
半次?
简以整个人快要烧起来,她拧眉挣开他手,狠狠圈握住,怒气高涨、呼吸急促:「半你个头!」
喉结上下滚动,巨大的海浪倾覆而来,傅听岘忍到极限,难以抑制地发出一记沉闷低哼。
简以再度伸手、动作急切,嘴里不高兴地嘟囔:「装屁装。」
傅听岘面露无奈,又一次制止,「车里没套。」
「......」
简以停手,像被泼了盆凉水,攥拳咬牙:「那你是想怎样?」
闹呢?
这特么好玩么?!
简以今天穿了条宽松的西装短裤,傅听岘亦能感知到一波又一波的涌动浪花,他皱眉思索,却想不出帮她的办法——
嘴硬也改变不了事实。她没说错,他确实有洁癖,但对她免疫。他喜欢她因情.动而出的汗,却嫌弃自己湿黏的手。
未洗净的手指不可以碰她。
嘴巴亦是。
一时情绪上头惹出火,这下真的难收场。
将人抱回副驾驶,傅听岘给她扣好安全带,沉声说:「回家再继——」
「用不着你!」
「......」
简以瘫靠在椅背上,眼里的各种火能把边上的男人烧成灰,人难受得要命。如同接近沸点却被撤去火的水,不冷不热,煎熬万分。
两根操纵杆印入眼帘,她目光沉沉地怒视,忍不住骂他:「傅听岘,你有大病。」
「嗯。」他挂挡倒车。
「脑子有问题。」
「嗯。」
「......」
拳头打在棉花上,更难受了。简以不再说话,闷头生气。等回到别墅,她无视来拽她手的人,直接甩开沖回房间。
浴室雾气蒸腾,简以站在花洒下,拍打淅沥水花——狗东西狗东西狗东西!
洗完澡,简以翻出小蓝,纾解余热。自婚礼那晚后,她已许久不曾用小蓝,莫名觉得变了滋味。
明明是适宜的温度、贴合的尺寸和可掌控的震频,却怎么也不得劲。
脑袋里全是那根「操纵杆」。
嗷呜一声,简以丢开手里的动手,扯过被子把头埋进去,裹得死死的。
见鬼了。
真要命。
-
翌日早晨,简以顶着黑眼圈下楼,碰见同样脸色一般的傅听岘。
「早。」
「哼。」
简以没好气地甩脸,坐到餐桌边吃早饭。傅听岘自知理亏,闷声坐下,默默给她倒了杯豆浆。
简以不搭理他,当他是空气。
「......」
傅听岘垂眸,憋半天憋出一句,「给个道歉的机会?」
简以抬眼看他:「怎么个道歉法?」
见她终于肯说话,傅听岘松了口气,轻扯唇角:「看你,我都行。」
闻言,简以搁下筷子,认真思考起来。傅听岘喝了口豆浆,也不催她,耐心地等。
片刻后,简以开口:「你也让我弄半次?」
「咳咳咳——」未吞下的半口豆浆呛在喉咙里,傅听岘神色复杂,耳根泛起可疑的红。
简以原想着过过嘴瘾,没想到话一出口,心跳如鼓,悔得差点咬断舌头。她没敢看傅听岘的反应,听咳嗽声就心知一二。
应该是尬到了。
她起身,目光闪烁地说,上班去了。
而后心虚地快步熘走。
直到走进简氏大楼,迈入办公室,简以的心跳仍无法平复——她和傅听岘之间,怎么就成现在这样了???
想不明白就先不想,简以呼出一口气,打开电脑开始工作。到午休时分,她接到祝夏的电话,约她晚上一起去玩密室逃脱。<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