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畔也怀疑过,但是每一次,当他们接吻接得足够激烈,周唯璨千真万确是有生理反应的,她甚至还偷偷摸过几次,无论尺寸还是硬度,都不太像是有问题的样子。
所以云畔更加搞不懂了。
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只恋爱不做.爱的情侣,她不清楚,但是对她来说,喜欢一个人,就是要毫无保留地交付自己的全部。
甚至连他想不想,也没那么重要。
临近开学的某一天,阮希给她打电话,喊她晚上到「幻昼」来听歌。
云畔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给周唯璨发微信,问他去不去。
他们已经好多天没见过面了。
大概是从她的措辞中看出来了那点隐约的怨气,隔了几个小时之后,周唯璨回复,说晚上九点左右过来接她。
云畔立刻开心起来,那点微不足道的不满全部烟消云散,甚至饭桌上的营养餐也没那么倒胃口了。
吃完晚饭,她在衣帽间认真地挑选衣服,一件件地试,又跑去给罗姨看,结果还是全都不满意,直到约定的时间快到了,才匆匆忙忙换了身紧身牛仔套裙,扎了个丸子头,最后小心翼翼戴上那副银色的流苏耳线。
天气已经足够暖和,云畔光着腿套了双黑色过膝靴,随手从架子上抓过一只链条包,心情雀跃地跑出家门。
小区里刚巧有邻居在遛狗,看见她,热情地上前打招呼。
距离约定时间其实还有十五分钟,想着周唯璨肯定还没到,云畔尽量放慢脚步,企图缩短等待时间。
然而,等她磨磨蹭蹭走出小区正门的时候——
马路对面的便利店门口,亮着的霓虹招牌底下,周唯璨就静静倚在那辆眼熟的摩托车前,黑色短发被风吹乱,若有似无地遮住眉眼,低着头在看手机。
等人的样子很令人心动。
云畔再次感到心跳加速,不由自主地快步穿过马路,跑向他。
听到脚步声,周唯璨抬眸,同时放下手机,伸手接住了她。
云畔轻轻喘着气,勾着他的手指问:「到了怎么不跟我说。」
「刚到。」
周唯璨取过那只白色头盔,动作熟练地给她戴上。
云畔穿的是紧身裙,只能侧坐在后座上,裙摆稍微有点短,不知道是不是怕她走光,周唯璨脱了自己的牛仔外套,盖在了她的腿上。
狂风呼啸而过,云畔紧紧搂着他的腰,靠在他后背。
透过摩托车后视镜,整个世界都被悬崖和海浪包围,随着发动机的阵阵轰鸣,被远远甩在身后,变成模糊的一点缩影。
云畔莫名其妙想起「天长地久」这四个字。
这个词语被创造出来的时候,是作为动词还是名词呢?
如果是动词的话,应该就是此时此刻了。
终点可以被改变、甚至被抹除,永远在路上,永远与世界背道而驰,也算是天长地久。
云畔很久没来过「幻昼」,这里的生意依旧火爆,今晚似乎是特地举办的嘉年华音乐会,里里外外围满了观众。
有阮希带路,他们畅通无阻地挤进密不透风的人群,最后来到内场第三排的位置。
「特地给你俩留的vip专座,」阮希率先坐下来,拿过菜单,凑过来和云畔一起看,笑嘻嘻道,「看看要喝什么,钱嘉乐最近涨工资了,今晚所有酒水都让他请,千万别客气啊,随便点。」
云畔看了一圈,最后只要了两罐啤酒。
阮希无语,直接拿过菜单,眼都不眨地将各种各样的小食拼盘勾了一堆,「你问问璨哥就知道了,钱嘉乐平时有多抠门,请一次客简直是千载难逢,不好好宰他都说不过去。」
等他们点的酒水拼盘全部上齐,也轮到钱嘉乐登场演出了。
一段时间不见,他的人气似乎更高了,台下的掌声和欢呼声简直震耳欲聋,妆造也比之前精緻不少,站在光影朦胧的舞台上,真的有了几分明星架子。
轻盈空灵的前奏响起,躁动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舞台上纷纷扬扬下起了人造雪,而钱嘉乐抱着话筒站在白色追光里,在唱一首很冷门的情歌。
人山人海里,云畔偏过头,身侧的周唯璨单手支着下巴,正在认真听歌。
正想和他说些什么,旁边的阮希就兴沖沖地开口:「对了,我们前几天去厦门旅游了,拍了好多照片,畔畔,你要不要看?」
云畔只好配合地点头:「好玩吗?」
「景点没什么特别的,反正都是海岛城市,不过厦门的小吃很好吃,特别是沙茶面和海蛎煎,我给你看照片。」
阮希拿出手机,滔滔不绝地跟她分享,末了,特意朝她使眼色,「畔畔,你想去哪玩啊?等以后有机会,让璨哥带你一起去呀。」
云畔其实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国内外的城市她都已经走遍了,要说唯一还未踏足过的地图板块——
「东非吧,」她想了想,「那个走进非洲的纪录片还挺有意思的。」
「啊?」阮希有点疑惑,「那么落后的地方有什么好玩的。」
「很多啊,好望角、维多利亚湖、塞伦盖蒂国家公园、还有东非大裂谷……都可以去看看。」
云畔心不在焉地说着,偷偷去看周唯璨的表情,可惜他反应实在平淡,不知道是真没听见还是装没听见。<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