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又瞥了眼身侧的皇后,她更是朝自己微微一笑,一看就知道她也是早就知道,是顾长灜计划里的一环。
被摆了一道的圣上,只能咬着牙咽下了这口恶气,不服气又能怎么办呢,难道还能和自己夫人孩子置气吗?
圣上深吸了口气,摆着一张不太好看的脸,继续欣赏着面前的这齣大戏。
看顾长灜那傢伙的表情就知道,这场戏的结局早已註定。
不过他为了洛润做到这一地步,那孩子却……
圣上不成钢地瞪了一眼顾长灜,自己一股脑地付出有什么用啊,自己当初追到文晴可不是因为傻乎乎的一腔奉献。
圣上还不知道,自己从小莫那里得知的消息已经落伍了。
不过现在毕竟是在怀疑卫本偌的真实身份,再看卫本涛他们护犊子的样子,所以顾长灜故意点了一下卫本偌:「不知道卫小公子是否愿意被一试啊?」
卫本偌之前就怕被人看出眼里的心虚,所以选择低着头,仿佛有满腹的委屈不敢说一般。
只是听见顾长灜这话,他也不能没有回应,只能扯了扯嘴角,满脸尴尬地笑了笑:「但凭殿下吩咐便是。」
他满脑子都在思索着对策,但很不幸的是,因为以为是普通的家宴,所以卫本偌什么人都没带,也没带一些可以糊弄人的东西。
而顾长灜自然也是故意的,哪能给卫本偌反应的机会,他特意把所有人都骗了进去。
屏风后的洛润攥紧了手里的杯子,指尖满是青白,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小偌这么会骗人,这么会讨人欢心呢。
卫本涛一看卫本偌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卫本偌的样子给了他自信,他毫不客气地说道:
「既然殿下想帮爷爷查,查就查吧,别偷偷下手脚就好,毕竟听说殿下好像和洛润关系很好的样子。」
没办法,顾长灜也不能每日出去都带着面罩,也会有疏忽的时候。
广王听着卫本涛阴阳怪气的声音,恨不得过去把这死孩子揍一顿,他到底在猖狂些什么,没看见自己和他娘都不敢说话了嘛!
顾长灜看着卫本涛的样子笑了,提议道:「既然如此,不如二公子先和广王测一测,看看本宫蛊虫的真伪?」
卫本涛本来就有些莽在身上的,一听这话直接表示:「可以。」
广王看着他咋咋呼呼的样子都脑仁疼,瞥了眼上座圣上的脸色,没想到不知不觉中,圣上的脸色竟然如此难看了,他连忙说道:
「小涛,你怎么和太子说话的!」
「殿下的要求自然是可以,不知道应当如何做?」
说完,他还偷偷瞥了眼圣上的脸色,看他缓和了不少才松了一口气,但其实刚刚圣上脸色难看,只是因为看出了顾长灜给自己下的套,而脸色缓和,则是皇后在桌子底下牵住了圣上的手,安抚了一下他的心情。
顾长灜看广王如此配合,也就把装有蛊虫的木盒子打开了:「广王和二世子一同把血滴在蛊虫身上即可。」
广王连忙走上前,牙齿一咬,滴了一滴血在蛊虫身上,这虫子也是神奇,这滴血如同被它的皮肤吸收了一半,刚滴上去,就转瞬即逝,深棕色的蛊虫依旧是那个颜色。
卫本涛满脸写着不相信,但几个人都看着他,就等他了,卫本涛也只能不情不愿地咬破了手指,把血滴了上去。
然后神奇的一幕就出现了,那滴血和广王刚刚滴的那滴没有丝毫区别,一样被蛊虫吸收进了身体,下一瞬,蛊虫身上的颜色就变成了红色。
顾长灜在一旁讲解道:「这就说明,广王和二世子是亲生父子,可喜可泣啊。」
卫本涛正想翻个白眼,注意到一旁爹的瞪眼,他只能缓和下语气:「那不是亲生的,颜色是什么样子?」
顾长灜没跟几个人客气,他直接咬破手指滴了上去,吓得广王当时就大喊了一声:「殿下,不可!」
顾长灜却很不当一回事地把血滴在了蛊虫身上,下一秒蛊虫就变成了和天空一样的颜色,顾长灜讲解道:「你看,本宫和二世子并无血缘关系,所以就是这种颜色。」
「不知道卫小公子,是否愿意过来滴上一滴啊?」
卫本偌看着顾长灜的微笑,莫名有些胆寒地抿了抿嘴唇,现在看来这个蛊虫确实有用。
但是如果自己有所犹豫,蛊虫答案还没出,这些人就应该心里有答案了,不过爹娘应该是早有答案了,只是两个兄长还不知道他们的打算。
不过想到自己试探的,而且自己也发出信号了,在娘面前已经表演过一遍了。
爹娘也不知道,自己其实知道自己身份的事情。
所以卫本偌根本没有时间犹豫,只能在顾长灜问出口的下一秒,就点了点头说道:「自然是可以。」
他快步走到蛊虫旁边,正想像其他人一样,用牙齿咬开皮肤,但估计是不得要领,又或是怕疼,根本咬不开手指上的皮肤。
顾长灜看着都嫌麻烦,感觉他是在这里故意拖延时间,他抽出刀就想把卫本偌割开,卫本海却起身走了过来:「殿下,可否让臣来?」
这下轮到卫本偌愣住了,如果说其他人怀疑他都可以做到无动于衷,但卫本海的加入,却让他格外的难以接受。
当初从言梧忘的嘴里,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时候,卫本偌第一次感觉,自己可以跳脱在广王府其他人之外看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