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浮光霎时收敛了笑意,问:“跟着谁来的?”
能在这个时候来的浔江的,肯定是晏喻之要等的人,那这样一想,这个人会不会就是要害的晏喻之的那个?
沈茯苓拉着他往里走,“我慢慢跟你说。”
这时前厅的小厮和婢女全都不在,正位上正坐着一个人,好整以暇地呷了一口茶。
沈浮光看清那张脸的一瞬间,脑子都懵了。
玉槐安?!
怎么会是他?
玉槐安的眸光锁在沈浮光身上,嘴角渐渐地往上勾,笑道:“沈浮光,好久不见。”
沈浮光很想摆着手说一点都不久。
他怎么都没想到来的人会是玉槐安,甚至自己姐姐也跟着来了。
沈浮光陡然一愣,沈茯苓是怎么认识玉槐安的?而且在她离宫时说的是要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人,为什么会跟玉槐安扯到一块儿?
“见过陵阳王。”沈浮光淡淡地打了声招呼。
玉槐安道:“果然还是不欢迎我。”
沈茯苓把手中的袋子放到玉槐安身侧的桌子上,“给你。”
玉槐安双眉一拧,“这是什么?”
沈茯苓笑了笑,“糖糕。”
玉槐安脸色一沉,“拿走,我不要。”
这太奇怪了。
沈浮光不敢置信地往后退了几步,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正厅。
没一会儿沈茯苓追了出来,“浮光,你要去哪儿?”
沈浮光正色道:“你是怎么跟他认识的?”
沈茯苓笑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我看上了一个人,要去追他。”
???
沈浮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他没理解错,沈茯苓要追的人应该就是玉槐安了吧!
“姐,你是认真的?你为什么会喜欢他?”
沈茯苓道:“为什么不能喜欢他?他这个人第一次浮现在我脑海中,我便下定决心要追到手了。”
沈浮光所有的话都在这一刻被堵住了,沈茯苓喜欢玉槐安,他总不能把自己对玉槐安的不满强加在沈茯苓身上,这样是不公平的。
“没什么,我只是有点惊讶。”
“习惯就好了。”沈茯苓坐在石凳上,“刚开始他可是对我爱答不理的,还说要把我丢出京城。”
沈浮光追问道:“然后呢?”
沈茯苓道:“然后,然后就是我死皮赖脸的留在他身边了。这次我也是无意间听见他要来浔江,我之前进宫去找你,小王爷说你在浔江,所以我就跟着他来了。”
所以,玉槐安真的是那个要害晏喻之的人吗?如果是真的,沈茯苓该怎么办?
……
黑夜降得很快,偌大的府邸如今变的毫无活力,秋风席捲了院落中的枯叶,拍打在地面上。
郑商踏着夜色翻墙进了府邸,轻轻地叩响了一扇门。
须臾,门被人拉开,一张英气的面容出现在郑商眼前。
郑商道:“王爷,陛下有请。”
第52章
月色光泽浅浅的洒下, 府外停了一辆马车,玉槐安进到车厢,恰好对上了晏喻之那双没什么温度的眼睛,好似带着某种防备和警告。
玉槐安不以为然地坐到软垫上, 端起还在冒着热气的茶喝了一口, 嗤笑道:“你倒是放心让他一个人待在府里。”
晏喻之道:“皇叔这就不必管了。”
“行啊, 你大可以安心去做你的事。”玉槐安惬意地往车厢内一靠, 紧盯着对面的晏喻之,“到时候可别怪我趁人之危。”
晏喻之当即将手中的杯子摔了出去,砸在马车的木架上碎裂, 残片崩在郑商的手上。
郑商在车外连忙劝道:“陛下息怒。”
玉槐安似笑非笑,眼前这人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按理说心性早已被磨鍊得非一般人, 可唯独提到沈浮光,他所有的情绪和想法,就这么不堪一击地泄了出来。
沈浮光是他的软肋, 这在皇族可是大忌。
玉槐安笑道:“生气了?”
郑商轻轻地皱起眉,他不明白, 陵阳王明知道陛下已经生气了,还这般挑衅。
晏喻之用尽力气挥了挥手,道:“走!”
郑商这才松了口气,缓缓驾驶着马车离去。
马车行驶了一段距离,车内的两人俱不做声,不一会儿,玉槐安道:“白日里我去了一趟那个木屋, 没成想沈浮光和医正院那个姓林的来了, 还一把火将屋子烧了, 是你安排的吧?”
晏喻之怔忪了一瞬,倘若玉槐安不说,他还不知道沈浮光也跟着去了。
他淡声道:“嗯,里面有一些来往的书信还未处理,索性烧了。”
玉槐安掏出一封信函,“这是秦王给我写的,想必你也明白,他可是巴不得你死在浔江。”
晏喻之满脸的嘲弄之色,“怎么,让你来杀了朕吗?好让远在京城的他直接坐上皇位。”
“就算他想,我肯定是不能动手的。”玉槐安笑了笑。
玉槐安收起了面上的笑意,肃然道:“你此前在浔江抓住的制造瘟疫的那个人,是个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