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芳率领千牛卫很快攻入恒福钱庄，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


    武常山与沈腾被抓了。


    恒福钱庄管事沈落石也被抓了。


    还有数十名钱塘县带来的黑衣杀手，刘金也在其中。


    可是，唯独不见沈家老太公沈雁秋。


    “大人二楼天字号厢房发现暗道。”李元芳喊道。


    狄仁杰快步上了二楼。


    厢房内果然有个暗道，暗道门板都没有封闭。


    “你是恒福钱庄的管事吗？”狄仁杰冷冷的看着沈落石。


    “回狄阁老的话，小人正是恒福钱庄管事沈落石，您有何吩咐？”沈落石抱拳作揖。


    “劳烦你带个路，下去吧！”狄仁杰看了看暗道口。


    “小人遵命。”沈落石爬进暗道内。


    李元芳紧随其后。


    暗道狭窄昏暗，一次只能容身一人。


    “大人，您小心些。”李元芳扶着狄仁杰。


    “老太公！您怎么了？”暗道前面沈落石突然哭喊起来。


    狄仁杰定睛一看。


    前面好像悬挂着一个人，光线太暗，看不清楚。


    “大人，是沈雁秋。”李元芳点亮火折子走近悬吊之人。


    狄仁杰快步上前。


    沈雁秋已经上吊身亡。


    “元芳，将他放下来。”狄仁杰指着沈雁秋的尸体。


    沈雁秋双眼圆睁，双手紧紧抓住勒住脖子的绳子，死前还像剧烈挣扎过。


    “果然是沈雁秋，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今落得个畏罪自杀。”狄仁杰叹息一声。


    “狄阁老，死者已矣，沈老太公对我们不薄，可否让小人给老太公换身干净衣裳？”沈落石跪地磕头。


    “好吧，看在你一片赤诚之心，本阁就答应你。”狄仁杰点点头。


    “大人…”李元芳似乎有话要说。


    “多谢狄阁老。”沈落石感恩戴德。


    “元芳，咱们走。”狄仁杰示意李元芳离开暗道。


    身后，沈落石嚎啕大哭。


    他似乎真的很悲伤。


    出了暗道。


    李元芳心里有疑问，他已经忍不住了。


    “大人，咱们为何匆匆出来，您不觉得这个管事有问题吗？”李元芳不解。


    “他当然有问题，暗道光线这么暗，这个管事看着上吊之人的背影为何一口就咬定是沈老太公？除非他早已知晓沈雁秋已经上吊而亡了，还有，二楼厢房的暗道门板为何不合上，难道不是故意让咱们发现么？”狄仁杰微微一笑。


    “大人，原来您早就怀疑他了？您是不想打草惊蛇么？”李元芳问道。


    “嗯，我怀疑这个管事就是凶手，至于他为什么会杀害沈雁秋，目前还不得而知，所以我让你出来就是不想引起他的怀疑。”狄仁杰点点头。


    “大人，这还不简单吗，抓住他一审便是。”李元芳不解。


    “不！我们不了解这个管事到底是什么人，万一他抵死不承认，岂不坏事，我们并无直接证据证明沈雁秋就是他杀的，还有这样一来岂不惊动了让他杀人灭口的幕后主使者。”狄仁杰摇摇头。


    “大人，您是想顺藤摸瓜找到幕后主使者？”李元芳明白了。


    “元芳，今日先将管事押回大理寺过堂，等过完堂之后，我会借故放了他，你暗中跟踪他，看看他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狄仁杰交给李元芳一个任务。


    “好！元芳明白了。”李元芳抱拳致意。


    “元芳，恒福钱庄就要收网了，我们要制造一个大获全胜的景象。”狄仁杰走下二楼。


    “狄阁老、大将军，恒福钱庄一干逆贼已经全部落网。”薛进上前禀报。


    “好！薛将军，你做的很好。”狄仁杰点点头。


    “薛进，将恒福钱庄所有人全部带到大理寺，包括沈雁秋的尸体，”李元芳摆摆手。


    刘金躲在人群中。


    狄仁杰已经看到了他。


    “这不是灵隐村的刘老汉么？”狄仁杰走到刘金面前。


    “这…小老儿刘金拜见狄阁老。”刘金抱拳作揖。


    “刘金，你隐藏的很深吗！本阁没有想到，你居然也是灵隐寺的杀手。”狄仁杰笑道。


    刘金垂下头。


    大理寺。


    狄仁杰最先提审恒福钱庄的管事沈落石，同时让大理寺卿秦少白一起审理。


    沈落石跪在堂下。


    “堂下何人，在恒福钱庄具体是做什么的？详细交代，若敢假言欺骗本阁，定让你尸首两端，若是交代的好，本阁算你戴罪立功，或许会对你网开一面。”狄仁杰猛的拍了一下惊堂木。


    “是，小人名叫沈落石，是钱塘县人，自小便在沈老太公家里做事，沈老太公见小人还算机敏，便提拔小人为恒福钱庄管事，钱庄账目往来都是小人在做。”沈落石跪地陈述。


    “好，那你从实交来，沈家都与神都何人做就买卖？记住，不可隐瞒半点。”狄仁杰点点头。


    沈落石将沈家马队帮助灵隐寺运输女儿红毒到神都，还有与太子府詹事李当心及梁王府管家武清之间的交易都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狄阁老，秦大人，小人句句属实，小人有账本作证，账本小人带来了。”沈落石从怀里掏出账本。


    “快呈上来。”狄仁杰大喜。


    账本上清清楚楚的记载着这五年来，钱塘县沈家与太子府詹事李当心、梁王府大管家武清的每笔交易。


    “狄阁老，真没想到，李当心和武清会借着太子府和梁王府的关系大肆敛财，他们岂不知，这样做会害了太子殿下和梁王殿下么？”秦少白也是看得触目惊心。


    “嗯，此二贼果真该死！”狄仁杰怒道。


    “狄阁老，秦大人，小人知道恒福钱庄藏银的仓库在哪里，足足有一百多万两，小人这样算不算戴罪立功？”沈落石彻底交代清楚，目的就是求个从轻发落。


    “好！沈管事，你若是将赃银找出来上交国库，本阁一定向陛下求情，放你一条生路！”狄仁杰对沈落石很满意。


    “多谢狄阁老，事不宜迟，小人愿意带二位上官前往藏银之处。”沈落石闻言喜出望外。


    “秦大人，兹事体大，追查赃银之事，本阁就交给你去办了，务必将赃银全部清点清楚交给户部入国库！”狄仁杰看了看秦少白。


    “下官绝不负狄阁老所托！”秦少白抱拳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