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洛阳。


    梁王武三思府邸。


    神都上空，雷电交加，大雨倾盆。


    “今夜真是个好天气。”武三思凝视天空喃喃自语。


    梁王府后院大门打开。


    管家武清身着一身夜行衣进入梁王府。


    “王爷，事情办妥了。”武清抱拳致意。


    “好！武清，你辛苦了，去歇息吧！”武三思摆摆手。


    “王爷…，武清有一事不明，可否请问王爷？”武清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想问。


    “武清，你跟了本王十几年了，本王从没把你当外人，本王知道你想问什么，其他人不能问，但你武清例外。”武三思看着眼前忠心耿耿的武清。


    “多谢王爷抬爱，武清不明白的是，王爷您为何在此时出手，太子被禁足，您现在这样做不是在帮助太子洗脱罪名吗？”这是藏在武清心底的疑问。


    “是吗？是不是连你也感觉本王这样做反而帮助了太子！”武三思眼神闪烁。


    “是，王爷，武清百思不得其解。”武清点点头。


    “这就对了，本王就是要在此时助力太子一把，同时也给狄仁杰添一把火。”武三思微微一笑。


    “武清愚钝。”武清抱拳致意。


    “此时玄甲军犯案，表面上能排除太子私藏逆贼的嫌疑，能消除陛下对太子的怀疑；但是，咱们陛下生性多疑，她绝不会站在常人的角度来看这件事，她会这样想：这太子李显真是深藏不露啊，居然能在被禁足的情况下还能指使逆贼犯案，这不是在向她示威吗？这是在挑战她至高无上的皇权！”武三思早就琢磨透了武则天的脾性。


    “王爷真乃神人也！”武清闻言由衷的钦佩。


    “呵呵，这样一来，陛下对太子的戒备心会越来越大，同时也会督促狄仁杰加快破案进度，这就会让狄仁杰被架在火上烤。”武三思脸上没有很得意的神色，他似乎在叙述一件平常的事情一般。


    “真乃一箭双雕也！妙计！”武清赞叹不已。


    “不，不是一箭双雕，是一箭三雕。”武三思转身进入书房。


    只留下武清在后院发呆。


    “一箭三雕？还有一雕是谁？”武清挠了下大脑袋。


    这一雕当然是皇帝武则天。


    丘府。


    狄仁杰和李元芳还在命案现场寻找线索。


    苏无名打着灯笼在丘府后院四处查看。


    他也想为狄仁杰出点力。


    突然后门铁栓一块烂粗布引起了苏无名的注意。


    苏无名取下粗布。


    这粗布与铁门栓似乎并不搭，好像是被刮下来挂在这里的。


    想到这里，为什么赶快拿着粗布去找狄仁杰。


    狄仁杰已经去了大门外面。


    “李大人，让衙役兄弟们将靠近丘府房子里的这些百姓请来，问问他们今夜看到过什么。”狄仁杰已经感觉到附近有不少百姓躲在窗户外偷看这里。


    “下官这就去安排。”李慕容抱拳致意。


    丘府这么大的动静，即便雷电暴雨，也不可能没有任何人看到。


    其中机会最大的就是住在附近的百姓。


    衙役们挨家挨户敲门，说明来意，因为是狄仁杰办案，所以百姓们都愿意配合。


    很快，百姓们都集中到了丘府门口。


    雨小了些。


    百姓们打着油伞。


    “各位乡亲，在下狄仁杰，深夜叨扰了。”狄仁杰抱拳致意。


    “狄阁老安。”百姓们纷纷向狄仁杰问安。


    “乡亲们，今夜丘府遭此大难，令人震惊，但凡能够提供线索者，官府奖励一千钱，即刻兑现，决不食言。”狄仁杰让衙役端来盘子，上面放着几千钱。


    百姓们闻言便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狄阁老，小老儿姓刘，就住在员外郎府对面，今夜雷电交加，暴雨倾盆，小老儿担心家里进水，就在窗户外面加挂了一块油布，正当小老儿挂油布时，一声马嘶声引起了小老儿注意，小老儿定睛一看，发现一个穿着蟒袍的人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还带着数十个身着黑色铠甲的军爷，他们个个手里都拿着长刀，闯进了员外郎家，然后就传来阵阵惨叫声，小老头害怕就一直躲在窗户边观看，过了大概一盏茶功夫，惨叫声停止了，后来巡街的金吾卫军爷就来了。”一个老头从人群中走出来。


    “好！赏这位老人家一千钱。”狄仁杰摆摆手。


    “狄阁老，还真有钱啊？”老头看到手心的一千钱，满脸不可思议。


    “老人家，狄某说话算数，放心拿走吧！”狄仁杰举着油伞上前给老头遮雨，刚才老头一激动，雨伞掉在地上了。


    “狄阁老，小的也有话说。”一个壮汉走到狄仁杰面前。


    “哦！这位兄弟，请讲。”狄仁杰摆手示意。


    “小的叫鲁三刀，是个屠户，今夜小的多喝了几杯，夜里起来撒尿，朦朦胧胧看到了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人带着一群军爷冲进了员外郎的府中，然后就听到一阵阵惨叫声；时辰吗…应该是四更左右，因为那个时候小的听到打更声。”壮汉看到老头得了赏钱，也鼓起勇气上前将自己看到的说了出来。


    “赏！”狄仁杰命令衙役将一千钱送到壮汉面前。


    这时，人群中炸锅了一般。


    大家纷纷议论，还有不少人跃跃欲试。


    狄仁杰仔细观察着人群里面的各种变化。


    突然他发现一个戴着斗笠的人悄然后退，好像是想离开这里。


    “元芳，悄悄跟着那人。”狄仁杰指着那后退的人。


    “大人放心。”李元芳趁乱混进人群。


    衙役们提着灯笼，即便深夜，还下着雨，街道上面也能看清楚东西。


    洛阳令李慕容亲自录写口供。


    并让老头和壮汉签字画押。


    从老头和壮汉的描述来看，狄仁杰即便确定作案的凶手就是攻击皇宫那一帮人。


    可是，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神都洛阳早已经四门紧闭，几十人的军队不可能悄无声息进入城里面，还有他们又是如何躲过金吾卫巡逻的？


    再则，他们作案后又去了哪里？


    当然这么多人离开一定会在街道上留下痕迹，只不过大雨滂沱，路上的痕迹早就被冲干净了。


    金吾卫士兵是发现命案现场的第一人。


    狄仁杰准备找他们了解一下情况。


    可是，那队巡街的金吾卫士兵已经悄然离开了。


    “李大人，金吾卫士兵去哪里了？”狄仁杰连忙问李慕容。


    “狄阁老，正当您在询问百姓时，他们就走了，金吾卫要走，下官自然不敢阻拦。”李慕容抱拳致意。


    狄仁杰点点头。


    金吾卫职责是巡街戒严，命案现场已经有人接手，他们确实可以不用继续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