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二人才分开，白凝冰靠在砚罗的胸膛上。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情？”


    啊？


    砚罗有些跟不上白凝冰的脑回路。


    “姐姐，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白凝冰把手搭在砚罗的胸膛上。


    “妙妙说了，如果你回来的时候，变得很主动的话，那就是偷干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情，心存愧疚了。”


    好你个迟妙妙。


    砚罗无奈的贴近白凝冰的额头。


    “没有，只是你在等我，让我很感动。”


    白凝冰嗤笑一声。


    “逗你玩的。”


    砚罗再度吻上白凝冰的薄唇。


    逗我玩？看我不亲肿你的嘴。


    白凝冰不愿服输，双手搂住砚罗的脖颈，认真的回应着他的爱意。


    “凝冰姐姐，我想摸摸你的尾巴。”


    狐妖姐姐稍作犹豫，还是放出了自己的九条尾巴和一双毛茸茸的垂耳。


    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砚罗不禁咽了咽唾沫。


    凝冰姐姐真是太可爱了。


    时间不早了，苏卿和迟妙妙今晚陪小宝贝睡觉，砚罗拥着香香软软的凝冰姐姐进入梦乡。


    11月5日的中午。


    在吃过一份肝脏后，南宫用白色的丝巾擦了擦嘴，放下筷子，望着空无一人的咖啡店。


    不过她不在意，有没有人来都无所谓，南宫只期望砚罗能来。


    今天是周二，大抵是不会来了，毕竟要上课，花火调查过砚罗的课表，今天要上到五点多，更没有可能来了。


    “早点打烊吧……”


    南宫自顾自的呢喃一句，随后给自己制作了一杯午饭后的咖啡。


    店外的那棵老树的叶子最近掉的多了，看上去枝干都有些光秃秃的了。


    南宫今天没有穿旗袍，而是一件淡雅的长裙，她端着咖啡坐到靠窗的位置上，看着过往的行人车辆，目光深邃，让人捉摸不透。


    “去见一见老朋友吧。”


    南宫喝完咖啡后就关店了，驾驶着超跑前往自己想去的地方。


    义安，兰城，长青村。


    大下午的，八十二岁的老头子褚赢看天气不错，便拄着拐杖走在小路上。


    自砚罗一行人离开义安后，褚赢能感受到自己的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了，连拐杖都用上了。


    “老喽——”


    “唉……”


    褚赢长叹一口气，秋风瑟瑟，孤寂伴随在老人的周身。


    “能再给我些时间就好了，能看到三个孩子结婚，我此生也就无憾了。”


    老人家独自走着，独自说话，不知道在对谁说，更多是在对自己说吧。


    体力也不如从前了，来到长青村的公园，褚赢找了张石椅坐下。


    不是周末，连来公园的人都变少了，至少在褚赢面前的这一块没什么人。


    一个人也挺好。


    褚赢的面前是一座假山，山上栽培着大片的竹子，在微风掠过下，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的目光有些浑浊，棕色的瞳孔倒映着翠绿的景色。


    “真好呀……”


    “是啊。”


    身侧传来一阵年轻的女声，一时让褚赢有些恍惚。


    褚赢转过头，猛然瞪大双眼。


    “世间竟然真的有这种事情……”


    说话的人便是赶来义安的南宫。


    褚赢不可置信地看着南宫。


    “你不是死了吗？”


    南宫坐了下来，目视前方的竹山。


    “我是死了，不过又活了。”


    “你看起来命不久矣。”


    褚赢发出爽朗的笑声，手中拐杖轻轻地拄了下地面。


    “嫂嫂，我活够了，该下去见见我那两位哥哥了。”


    “多年不见，嫂嫂你还是当年模样。”


    南宫侧过头看着褚赢苍老的样子，眼神中透露出不忍之色。


    两人沉默一会。


    褚赢与南宫对视。


    “嫂嫂见到那孩子了吗？”


    “可惜了小黎，年纪轻轻的就……”


    南宫面色如常。


    “我见过他了，跟他爷爷当年一模一样，他到底是学谁的，他爷爷以前那么专一的一个人，他怎么没有学到？”


    褚赢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哈哈大笑。


    “儿孙自有儿孙福。”


    “嫂嫂你这个做奶奶的，应该支持才是。”


    南宫撇了撇嘴，眼眸中又流露出悲痛之色，低声呢喃几声。


    “小黎，我的小黎……”


    褚赢又看向竹山。


    “嫂嫂，小黎的孩子们你见过了吗？”


    “还没有。”


    “都是非常可爱的孩子。”


    两人又是沉默一会。


    褚赢开口问道：“嫂嫂你这次回来，不单是来看我这把老骨头的吧？”


    南宫调整好情绪，眯着眼睛。


    “褚赢，当年你哥和你们两个的感情最好，我不忍心看着你去死，加入我们吧。”


    褚赢又是哈哈大笑。


    “嫂嫂，我一把年纪了，就不跟你瞎闹了，我加入你们有什么用，给你们做菜吗？”


    “以前我有听砚哥说过，世界上有一种怪物叫做尸鬼，力大无穷，身躯坚不可摧，寿命无限，但食人肉。”


    “嫂嫂你死了的事情大家都是知道了，没想到再见到你，你居然也变成了这种怪物。”


    南宫皱了皱眉，但语气如常。


    “褚赢，那是永生的力量，轻而易举就能得到，有什么不好？”


    “只要牺牲一部分不重要的人，就能一直长久下去。”


    “我要把整个龙夏的人都变成尸鬼，我要把世界变成我们的天下，那些外国的杂种就应该沦为我们的食物。”


    褚赢轻轻地摇了摇头。


    “嫂嫂，就算你的计划成功了，但人总有死完的一天，那时候大家吃什么？”


    “自相残杀吗？”


    南宫不知从哪拿出一柄小圆扇。


    “龙夏那么多精英人才，总能想出办法的。”


    一阵微风拂过，带着南宫的话飘向远方。


    褚赢浅浅一笑。


    “嫂嫂，我真的累了，我穷尽一生追求的道路，到头来却让我的爱人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


    “我很想她。”


    “难道嫂嫂不想砚哥吗？”


    南宫望向远边的天。


    “我当然想他，可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我不想再死去了。”


    “我害怕死亡，还有那么多东西我没见过，还有那么多事情在等我去做，还有那孩子，我错过了他的童年，我不想再错过他以后的日子。”


    “我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儿子儿媳，失去了小黎，不能再失去了。”


    “只有把所有人都变成你口中的怪物，我心方能安定。”


    褚赢微微叹口气。


    “人终有一死，没人能够活下去的。”


    “嫂嫂，就算能够永生，你能否承受住永生的孤寂呢？”


    ps：凑个整数，偷个懒，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