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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想得发疯,想得心脏抽疼

    闻言,邱朗朗脑中雷轰电掣,整个人僵在原地。


    不知过了多久,裘力许是感觉透不过气,自己又翻了回去,只用一只热烫的手掌压着邱朗朗的手腕,口中断续默念着无法识别的话语。


    那么健硕强大的一个人,此刻却将内里的脆弱统统暴露人前。


    裘力现在的样子,和小时候刚刚失去右眼时一样,不敢一个人睡,睡觉时要牵着哥哥的手或者衣襟,他一动,他便醒。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邱朗朗在震惊过后的第一个理性反应是释然,仿佛胸口一直压着的大石被一种巨力提起、移开。


    他的力不恨他,仍如小时候一样依恋他......


    可下一秒,心头又涌起无尽的苦涩,因为他永远都无法再变回裘浅山。


    ?


    窗外雨声忽大,邱朗朗反压住裘力的手,再轻轻地一点点移开。裘力的手轻颤,过了会儿,渐渐安稳下来。


    邱朗朗呼出口气,缓步走至卧室窗前。


    窗外,雨滴疾疾,珠串在玻璃上连成细线,在倒映出的那张脸上凌乱划过。


    即便能变回去又如何呢?


    他能够隐藏好内心的一切情感,继续做一个好哥哥吗?


    邱朗朗伸出手指,抹一把玻璃,却什么也擦不去。


    可,也许......邱朗朗心跳加剧,力既然已经知道他和裘浅山间并没有血缘关系,是不是意味着......他理解甚至愿意接受那个几乎就要酝酿而成的亲吻?


    而那些他曾留意到的蛛丝马迹,那些存在于微单里的写真,会不会并非纯粹是自己的揣测和误读......


    有没有一点点可能,力,对他,也曾有过别样的情愫?


    那么,要尝试坦白吗?


    可是,如若力对山哥的感情就是纯粹到不能更纯粹的亲情和依恋呢?


    ......那岂不是又回到上一世的困境里,再无机会?!


    邱朗朗滑坐在地板上,额头顶住冰凉的玻璃,透过雨雾望向变形的夜。


    无解的死循环......


    *


    雨停在破晓时分,像是某种无声的劝慰——祭奠和悲伤终要收场。


    裘力费力地掀开眼皮,朦胧对上一双微凸胛骨。


    闭上眼,再睁开,意识渐渐清明,身体感知随之觉醒。左臂酸麻,右掌心下肌肤平滑、柔软......邱朗朗整个人被他紧紧扣在怀里。


    裘力呼吸一顿,腰腹处略微错开寸许,手臂却没有松开。


    这是个无比熟悉的姿势,曾经无数次醒来时他都是这样圈着哥哥。


    他赖床不想起时,就把脑袋扎在山哥颈窝里装死,山哥烦了,想不管他自己先起,他就会手脚齐上,把山哥锁死在怀里,让他想动也动不了。


    怀里的男孩,身量还没长足,松弛状态下很柔软,这样搂着舒服又踏实。


    心脏陡然漏掉一拍。


    他在想什么!在干什么?!


    身体先于头脑做出反应,肩膀下意识一抖,裘力试图把手臂从邱朗朗的脖颈下抽出。


    然而他才刚一动,怀里的人立刻动了......裘力屏息静止。


    ?


    邱朗朗翻了个身,迷糊糊破开一道眼缝,睫毛上下颤了两颤。


    没等裘力反应过来,额头上忽然覆上一只微凉的手。


    “还是有点热,不过比夜里强多了。”邱朗朗伸了个懒腰,揉着眼睛翻向床沿,像是根本没留意到两人过于亲密的姿势,“你再躺会儿,我去看看粥。”


    心跳隆隆,脑袋和每一条骨缝都酸痛难捱,裘力闭上眼,连应一声的力气也没有。


    好在,邱朗朗话音未落,人已经麻利套上毛衣,消失在卧室门外。


    ?


    裘力压了压太阳穴,探手摸向身侧,床褥间的褶皱和温度明确印证刚才的画面不是他的臆想。


    他看看身上的米黄色睡衣,齐姑姑买的,他有点嫌弃这个颜色,从没上过身。


    记忆回溯,细节变得清晰......掀开被子觑一眼,他紧紧皱起了眉。


    疯了吧......


    只是发烧,又不是喝多,怎么跟断片了似的。


    ?


    太阳在阴沉沉的云层后照常升起,邱朗朗好像和他一样,不习惯拉满窗帘,薄薄一片光吝啬地落在地板上。


    他不得不承认,与这个男孩相处实在是太舒适。


    从最开始就没有丝毫的陌生感,好像完全不需要适应他的存在,如温水漫过皮肤,不冷不热,透明纯净,时而轻缓流淌,时而欣快激荡。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愿意把工作中的一些进展和他分享,努力尝试说出心里的念头,习惯了他大大的拥抱,渴望看到他孩童般纯真的笑容。


    有时候累狠了,就很想去看看他,随便说几句话。


    每一次见面,都像是一次释放并充电的过程。


    一切都那么自然......


    这么多年独自一人,他竟对这种逐渐升起的依赖毫无察觉。


    ?


    白米粥的香气顺着门缝钻进来,胃里发出一声响应。


    似乎从搬进来的第一天起,这个男孩就主动承担起照顾他的责任,好像理应如此,而他坦然接受,仿佛天经地义。


    ?


    门被推开,邱朗朗探个脑袋进来:“裘力哥,吃点东西吧。起得来吗?”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他走进来,从床头柜里取出温度计,甩了甩,发出指令:“抬胳膊。”那声音里带了点鼻音。


    裘力没出声,接过温度计夹起。


    邱朗朗的眼睛有点肿,眼球上血丝密布,一看就没睡好。


    裘力抿了下唇,说:“我没事了,回去上课。”


    “请假了。”邱朗朗答得干脆,没商量的余地,“试完就起来洗漱吃东西,总躺着人更蔫,吃饱了再睡。”


    门再度合上。


    ?


    就是这样。


    小小年纪,却沉稳体贴,不多说,也不问,就好像心里装着所有答案,就好像......一心只想对他好。


    别无所求。


    裘力翻身向窗,把自己蜷缩起来,忽然想起两人尚不相熟时,邱朗朗脱口而出的那一声“力!”;想起他站在人群前边打手语边讲故事的模样;继而又想到在烟花绚烂的国太顶层,那个落在额头上的吻......


    一个惶恐又急切的念头一遍又一遍跳出来,反复敲击他的太阳穴!可他抓不住,越努力去想,头就越疼。


    ?


    水银柱停在三十八度。


    裘力又拖了一阵,收好温度计撑坐起身,他挪到卫生间,狠狠往脸上扑了几捧水,冷得他打颤。


    走出来到岛台边坐下,温凉的vc水就在眼前,裘力怔愣片刻,一口气灌下去。


    台面上摆着三个白色小瓷盘,一份肉松、一小块酱豆腐,还有一根盘转成圈的蓑衣黄瓜,翠绿透明,只是看,都能勾起食欲。


    “多少度?”一碗清粥推到面前。


    裘力迟滞一瞬,答:“不烧了。”


    邱朗朗看他一眼,微点点头,上手将黄瓜撕成小段。


    裘力说过想吃这口,但上次家里没材料,邱朗朗没来得及给他做。


    裘力沉默地拿起勺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别扭地没去动那盘漂亮诱人的黄瓜。


    他喝一口粥,把肉松倒进粥碗里拌拌,又喝了口。


    四周安静得诡异。


    ?


    忽然,邱朗朗干笑了下,把酱豆腐推到他面前:“出了好多汗,补点盐。”


    裘力也打起精神回了句:“又不是牛。”


    两句凉嗖嗖的玩笑令周遭的空气愈发凝滞。


    裘力感到一阵胸闷。


    ?


    其实,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他怕打搅邱朗朗学习,一直攒着,想等男孩回家时再和他讲。


    譬如,他登门拜访了莫随风。出乎他的意料,莫随风建议他不要坐以待毙,并主动提出可以以律所的名义给裘耀祖个人发律师函:威慑对方如不能得到满意答复,将寻求法律途径解决。


    经过扯皮半月,求胜那边最终退让。这使得裘力确信,莫随风和冷欣之间应该只是普通同行,并无利益瓜葛。


    他在前天上午收到了冷欣代表求胜发来的邮件,邮件写得非常客气,抄送了求胜全体董事,欢迎裘力加入董事会并被提名常务董事。毕竟没必要因为一个董事身份招惹来审计、税务甚至经侦。


    这件事邱朗朗一直挂心,裘力很想告诉他这一阶段性战果。


    又譬如,就在他读冷欣那封邮件的时候,皮工泪奔着冲进办公室,他们的锂盐样品获取了第三方实验室出具的纯度分析报告,数据相当漂亮!


    还有,盛山发展成功拿下第一个大客户,苏涛初战大捷,开心地在皮工和詹礼悦脸上分别印了个大红唇。他当时抱着笔记本躲了,被詹礼悦取笑了一整天......


    ?


    裘力每天盼着,迫不及待,想等人回家后一条一条说给树洞听,就算不能详尽所有过程,至少可以有人能分享他的喜悦!


    除了这些好消息,裘力还希望邱朗朗能开口问问他为何会如此狼狈,那样的话......他也许就可以借机痛哭一场,告诉他,或者随便谁:黎明前的山路是那样的阴冷湿滑,每一次的祭拜都似抽筋剥骨......告诉他,或者随便谁:他想念山哥,想得发疯,想得心脏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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