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岁雪语气淡淡：“我做不到。”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给新白公安招黑的，我和他说好了，对外，我们是情侣。”


    张芒手指捏紧方向盘，不禁踩上油门，车速加快。


    “你这样是不对的。”


    “如果你是来管教我的，那你可以停车了。”


    唰……


    车猛地停下。


    文岁雪：？！


    你还真停啊！


    张芒：“到了。”


    文岁雪看向窗外，车子正停在她所住的那一栋楼层前。


    “谢谢。”


    解开安全带，伸手就去开门。


    按了几下，门没开。


    扭头，她看向张芒，一脸问号。


    张芒神色复杂。


    “那晚的事，你真的不记得了？”


    她并没有那么醉，不可能会忘记的吧、


    文岁雪有些好笑地开口：


    “记得又怎样，不记得又怎样？”


    张芒再次噎住。


    视线扫过她脖颈上的痕迹，放在一侧的手紧了紧。


    “你现在还年轻，正是该努力的时候，不该被不好的事情干扰。”


    文岁雪嗤笑着反问：“我有钱，还努力什么？”


    “还有，你觉得是不好的事情，对我来说，只是放松心情而已。”


    “人都说，年轻的时候该闹就闹，不然等老了，谁还有那精力闹？”


    张芒被怼得无话可说，抿抿唇，刚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文岁雪抢先一步道：


    “张副队，你只是我的上司，不是我的家属，工作上的事，你怎么说我都行，但我的私事，你管不着。”


    “你还有事吗？”


    张芒心里非常不是滋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按下车门按钮。


    “早些休息，明天，我来接你。”


    文岁雪下车。


    “谢了。”


    不等人说话，关上车门，走进楼层内，按下电梯按钮。


    张芒坐在车上，看她进入电梯后，这才收回视线。


    垂眸，再次狠狠吸了一口气，启动引擎，驱车离开。


    周一的天，阴沉沉的。


    陆尘挂断电话，来到工作室，抬手敲了敲门。


    “接到新案子，清游小学出事了，先放下手头的工作，去一趟。”


    闻言，张芒和几个人放下手里的工作，齐齐起身。


    看他们要走，坐在另一头的文岁雪关掉电脑，起身道：


    “我也可以一起去吧？”


    几人侧头看她，没有说话。


    文岁雪拿起工作证和手机，走到他们面前。


    “我的局限不只是在网上收集情报、”


    陆尘想了想，微微颔首。


    “你是侦查组的一员，当然可以去。”


    清游小学。


    4年级1班门口聚集了不少人，个个都围得密不透风。


    小朋友的好奇心真的很大，有更甚者，趴在窗子外往内看，结果被吓得一个激灵。


    几位老师一直挡在门口和窗户内，不停驱散人群。


    陆尘几人姗姗来迟，其余工作人员紧急疏散人群，为案发现场腾出空间。


    文岁雪看到是4年级1班，不经意地转眼看向周围的小朋友。


    很快，她便看到夹杂在其中的林晚诗。


    见对方没事，文岁雪送了口气，同时，又多看了对方几眼。


    林晚诗看到她，并没有任何惊讶的情绪。


    发觉对方真的不记得自己之后，文岁雪收回视线，跟着走进教室内。


    进入警局的这段时间，文岁雪有偷偷查看过杨可欣的案件，上面有林晚诗的相关证词。


    【我尿急……我叫她了……但她没有理我……】


    【想不起来了，发高烧之后，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一点，她才敢没有乔装就跟着过来。


    教室内。


    一个小男孩坐在空荡荡的教室内，双手握着钢笔的另一端，一只眼睛插入钢笔内，血液布满整张桌子，正一滴一滴往地上流淌。


    暗沉沉的光线从各处窗户折射进来，似乎都在为这一场血案感到悲哀。


    陆尘和张芒走近几步，一边观察情况，一边问班上的老师：


    “什么时候出的事？”


    4年级的班主任是个戴着一副眼镜的男人，有些磕巴道：


    “课间操之后才发现的，当时就已经没气了，所以没送去医院。”


    陆尘转头看了几位老师一眼。


    “课间操前是谁的课？”


    一个女老师缓缓举手。


    “是我，我是语文老师，我下课就回办公室了，剩下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陆尘点点头，视线扫过一脸凝重的文岁雪，目光放到角落的监控上。


    还不等问话，班主任看到他的视线，又有些磕磕巴巴地。


    “这个监控昨天就坏了，今天刚准备叫人来换，谁知道就出了这事。”


    陆，张，文，三人同时皱了皱眉头，都觉得，这监控坏得太过巧合了。


    文岁雪率先发问：“怎么坏的？”


    班主任摇摇头，看向校长。


    “刚才校长才和我说的，不然我也不知道它坏了。”


    校长是有一个年近50的秃头，接收到几人的视线，叹了一口老气，颇有些无奈。


    “坏的不止这个监控。”


    “我们学校的资金不太够，当初提倡购买监控时，为了省钱，就买了这批质量不太好的。”


    “前几年还好，但从半年前开始，就有几个监控陆续坏掉了。”


    “昨天，看监控的老王看到这班的黑屏了，来跟我汇报，但昨天都是快放学的时候了，所以就拖到了今天。”


    话落，换监控的工作人员刚好到场，看到这么多人，不明情况地嚷嚷出声：


    “让一让啊，我来换监控了…呃这…”


    看到有警察在这里，那人愣了愣。


    “啥情况。”


    校长抱歉地看了眼陆尘，走到教室门口跟那人解释。


    “你先等等吧，我们这里……”


    陆尘收回视线，和张芒，还有文岁雪都对视了一眼。


    校长这话，显然就是说，确实是有这么巧的事。


    拍照，提取现场的指纹，脚印，和附近的各种证物后，派人把尸体搬离现场，让法医判定死亡时间。


    走出教室，陆尘扫视一眼神色各异的小朋友们，回头对班主任道：


    “把你们班的学生集合到一起。”


    班主任点点头，出来，走到一边，朝一群小学生严肃地开口：


    “咱们班的，到这边来集合！”


    “班长，快点，带大家集合，别乱走啊、”


    很快，4年级1班的都被聚集到一块，男女生各两排，排列整齐。


    林晚诗个子较矮，和一个同身高的女生并列在前。


    看到她也是这个班的，张芒和陆尘都有些意外。


    林晚诗看着他们，倒是没什么情绪，就很平常的那种。


    陆尘轻咳一声，小声问旁边的班主任。


    “死者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