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计划被突如其来的改变打乱。


    宁晏没能去拜访姜振元，反而把对方招到了自己的别墅这里，姜选也没能尽早处理完公务早点回别墅，而是跳过过程直接达成结果。


    某种程度上讲，也不算有特别大的偏差......也许？


    就是可怜了杨上将对姜选轰炸似的消息全都石沉大海。


    要不是抓到了返程回到基地的周语，杨上将还以为姜选只是单纯地不想回复他的信息。


    杨上将轻呼一口气，感叹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转而拨通了和莫辞的通讯，语气平稳中带着些违和的兴奋。


    “虽然姜选不在会有点难办，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那群该死的畜生......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当然。”


    ----


    宁晏信息素突破的事情瞒不住，消息像雪片一样钻入大街小巷的缝隙，上至皇室星帝，下至贫困区乞儿，几乎全都听说了这则消息。


    中心星的全部目光都被聚焦在宁晏这栋小小的别墅上，以至于贵族和皇室完全没有意识到帝国边境正在遭遇怎样的危机。


    第一军申请让其它军团支援的信息被星帝随意找了个借口拖住，对边境的困局视而不见。


    “只是一次异族入侵而已，小题大做。”


    “我花钱养着那么多军雌，是让他们一遇到事情就求援的？”


    “第一军骨头不是很硬吗？那就用这一身硬骨头去给我堵住异族打出的缺口！”


    “我看这个第一军就是知道了宁晏即将突破s级，想要借机宣扬军雌的牺牲，巩固姜选的雌君地位，好让他们更能和皇室分庭抗礼。”


    星帝已经打定主意要想办法让姜选失去雌君的地位。


    a级雄虫给出去就给出去了，虽然稀有，但也不是独一份。


    s级雄虫的雌君，就只能由皇室的虫来当，他是不会允许让姜选踩在皇室头上的。


    又正好他那个还算会装样子的三雌子也对宁晏有些心思。


    虽说嫁给雄虫之后的一举一动都会受雄虫限制，但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星帝目光瞥向自己隆起得还不明显的小腹。


    反正，他也决定要培养新的继承虫了，一个皇子换一个s级雄虫的关系，稳赚。


    他就不信了，怎么可能会没有一个虫崽继承到他的优秀基因？


    星帝在中心星安逸得太久，以至于目光也只看得到中心星的一亩三分地，心思被局限在夺权争利的事情上，完全没有意识到第一军求援这件事是一个什么样的信号。


    得知星帝拒绝了第一军的求援申请之后，杨上将看似平静的面庞下涌现出怒意，最终还是忍着没有把手里的光脑捏碎。


    只是在起身出门的时候，身后的金属桌子留下了一个深深凹陷下去的拳印。


    若非有那么多军雌和平民的生命摆在那里，他真想不管不顾地放任异族冲到中心星把那些高高在上的愚蠢统治者们全都啃个精光。


    莫辞在收到宁晏正在突破s级的消息后，心头最后一点犹豫也消散了，在抬脚准备踏上星船的同时，为宁晏发送了一则留言。


    留言中是星盗组织对高级雄虫血液的需求原因，末了，还添上几句遗言一样的告别词：


    --我为我先前的不坦诚向你道歉。


    --后续工作我会托付给言四，由他全权负责。


    --多谢你在中心星的款待，也谢谢你的义肢。


    从别的虫口中了解过无数次，不如自己亲自和宁晏相处一段时间。


    就目前他的观察来看，值得一赌。


    姜选还真是好福气。


    ----


    外界闹翻了天也和别墅内的姜选和宁晏无关。


    昏天黑地地折腾到两天后，房间里的信息素浓度才开始下降。


    外面等着的雄保会成员已经换了好几轮，姜振元身侧也多了几个姜家的管事虫。


    远一些的地方，有一群护卫兵组成的防线，阻拦着围观虫的靠近。


    宁晏其实在信息素突破s级的瓶颈之后就恢复了神志，天知道他看清姜选的状态时心里是什么想法。


    姜选眉头轻蹙，眼睛紧闭，额头的触角和身后虫翼都大喇喇地摆在宁晏眼前。


    衣服破破烂烂，和先前《伴君眠》出品的三件隐藏款衣服比起来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精神力蔫哒哒的，却乖顺地附和宁晏精神力的动作。


    哪怕失去意识也在努力配合的姜选偶尔发出一两声不符合姜少将气质的嘤咛声......宁晏喉咙有些发干。


    大脑虽然清醒过来，身体却依然不受自己掌控，长时间的劳作不但没有让四肢疲软无力，反而因为等级提升得到的反馈变得更加精力充沛。


    提升后的信息素为姜选彻底洗刷干净精神海多年累积的斑痕，连带着让姜选的精神力也变得更加凝实精纯，甚至帮姜选隐约触摸到了双s级的门槛。


    信息素浓度的下降，彰示着这次惊动整个中心星的s级雄虫出世进度接近尾声。


    虫群里的虫或是嫉妒，或是兴奋，或是惊叹，或是沉思。


    房间内姜选冷眼看着宁晏心虚讨好的作态。


    “拿出去。”


    “嘤......”


    “我知道你已经完成了s级突破，别装出一副身体不受控制......嗯......样子。”


    宁晏的回应是，委委屈屈地扁起嘴，然后撞碎了姜选的尾音。


    “你不喜欢吗？我会尽快的。”


    喜不喜欢是另一码事，姜选只是感觉自己的领地被宁晏过度掠夺，就算喜欢也实在是受不住了。


    “雌父......在门外。”姜选放出自己的筹码，意图让宁晏被羞耻心击溃。


    可惜，早就察觉到自己大社死的宁晏已经在这两天的打磨中将脸皮修炼得更厚了。


    他现在只会一边羞耻自闭，一边顺杆子往上爬。


    尘埃落定。


    这次是真的落定了。


    姜选看似狼狈凄惨，但归功于宁晏升级带给他的反哺，其实连肿都没肿一下，不然宁晏也不会舍得在恢复控制力之后继续诱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