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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我不需要你的好

    余溪风这次从蔡老头那出来。


    蔡老头给她放了一天假。


    他说练拳应该张弛有度,过犹不及。


    余溪风好些天没顾上空间,每次都是睡觉之前,拖着身体进去匆匆加了个粮就出来了。


    小橘蹭过来都抬不起手去摸。


    余溪风趁着这个空当,进空间把鸡圈和猪圈收拾了一下。


    她在荒山刨了个差不多三平米的坑,纵深一米。


    用水泥里外糊了一圈。


    为了节约在空间里逗留的时长,水泥都是在屋子外边搅的。


    要不是没有瓷砖,她高低给自己整个正儿八经的游泳池出来。


    虽然样式简陋了点,也算是一个露天的温泉了。


    余溪风自己往里面加热水。


    然后洒上章秋给的那包药材。


    余溪风把自己沉进水里,舒服地眯上眼,不知道是热水的作用,还是药材的作用。


    泡上一泡,确实很松筋解乏。


    可惜了,她不懂中医,末世前没能囤些药材,捡的全是西药。


    约摸过了二十分钟,余溪风裹着浴巾走出了池子。


    身上还沾了些药渣。


    余溪风用清水冲洗了一遍。


    鸡鸭又被鹅领着出来溜达了。


    余溪风给鹅取名大白。


    大白围着余溪风转了一圈,余溪风正穿着衣服,一个没留神,大白扑腾一声扎进了池子里。


    它身后的鸡鸭也一个一个地跟着往里面跳。


    药材被热水熬出了棕黑色,跟染色剂似的,里边有一只算一只,全部变成了棕毛鸭,棕毛鹅,棕毛鸡。


    余溪风脑袋空白了一秒。


    不知道怎么想起了那天章秋用药材做的红烧肉。


    都给人香迷糊了。


    现在把大白送过去给他处理成吗?


    大白大约是尝了一口池子里的水,扇扇翅膀又扑腾回去了。


    鸡鸭鹅一通乱飞,总算重新排好队形。


    跟在大白,现在该叫大棕了,跟在大棕屁股后边回去了。


    余溪风认命地开始收拾一地残渣。


    她看了眼回到鸡圈埋头苦吃的禽兽们:“迟早给你们拔毛都炖了。”


    隔壁的张大妈正跟女儿苦口婆心。


    “你隔壁那姑娘我看了好些天,她爸妈估计是死在外边了,就剩一门远房亲戚,住在二区,这姑娘能在这里头搞一套房,要么关系硬,要么东西多,你弟老大不小,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姑娘,你要帮帮你弟弟呀。”


    邓米芬为难道:“我跟人家也不熟。”


    “我生你个榆木疙瘩有什么用,两家处得这么近,你连人家门往哪边开都不知道,天天就会吃干饭,一点都不替你弟着想。”


    张大姐一巴掌拍在邓米芬脑袋上:“赶紧的,拿点上得台面的东西出来,我给人家姑娘送礼去,也不叫她看轻了我们家。”


    邓米芬不好顶自己亲妈:“东西都锁柜子里,钥匙在俊超那。”


    “我真的是要被你气死。”张大姐说。


    最终张大姐硬是从邓米芬那磨出来一包饼干,和半盒奶酪条。


    “那是小为的。”邓米芬去拦。


    张大姐把女儿扒拉到一边。


    “小为不缺这一口吃的,他舅舅婚事还没着落呢。”


    邓米芬在一边抱着儿女掉眼泪。


    张大姐拿着东西得意洋洋地带着儿子出了门,她把东西往邓飞宇手里一塞:“机灵着吃,吃的时候别叫你那两馋货外甥看到了。”


    邓飞宇有些难为情。


    他在姐姐这里确实吃得单调,嘴里没有味道。


    可亲妈硬塞给他,不吃,倒让妈妈难做。


    邓飞宇不情不愿地吃了起来。


    张大姐笑眯了眼睛。


    邓飞宇问她:“剩下地这些给她送去?”


    张大姐眼睛一瞪:“给她做什么,等她嫁过来,想吃什么吃不到,你不用愁,妈肯定给你安排得妥妥的。”


    门被敲响了,余溪风正好从空间里出来。


    她把不该出现的东西收回空间,这才打开门。


    门外竟然是王安民。


    余溪风一瞬间紧绷起来,然后逼着自己如常表现。


    王安民仍然穿着制服,余溪风看到他的胸口,升官了。


    王安民的眼神里有审视,却并无戒备。


    无论是那封送出的信,还是郑伟阳的厂子,都没有查到她的头上来。


    余溪风做出判断,然后让自己的肌肉放松。


    习武之人会下意识地绷正体态,能放松,却做不到松懈,这种差别,行家是能看出来的。


    两仪拳法讲究无固形,无常态。


    蔡老头那样的身手,看起来也就一混不吝小老头,没有半点高人的仙风道骨范儿。


    这也让余溪风能够更好地维持伪装。


    她需要在王安民面前保持无害。


    余溪风并不打算站在王安民的对立面。


    她问王安民:“你怎么到这来了,现在是不是不能叫你王队了?”


    王安民将手里的肉罐头递给余溪风,余溪风没接,他只好蹲下,放到地上。


    他望着余溪风巴掌大的小脸,心中说不出的柔和:“你叫我王安民就好。”


    “你从小区搬走,我很担心,现在外面太乱了,我……不好意思,我查了你,才知道你到这边来了,你很敏锐。”王安民道。


    余溪风诧异起来。


    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好到,需要保持联系?


    王安民道:“最近,外面要乱上一阵,非必要,最好别离开内圈。”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小心的。”余溪风道。


    王安民站在门口,目光灼灼。


    “呃,喝杯茶?”余溪风说。


    屋子里总共就一张椅子。


    王安民没坐,余溪风想坐,又觉得有些怪。


    茶是章秋送那包豆子芝麻茶,余溪风沾了个唇,实在没喝茶的心情,又放了回去。


    王安民站着把茶喝完了。


    喝完了,他也该走了。


    王安民走到一半,忍了又忍,转回来问道。


    “你好像从来不愿意来找我,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余溪风抬头,看见了一双清正坚毅的眸子。


    这好像也是王安民第一次看清余溪风的眼睛。


    那样的明亮,像是包了一团火,在永不停歇地燃烧着。


    那种违和感又回来了。


    这么一副乖巧的皮囊,怎么会有这样一双乖张的眼睛,


    她,她是谁,自己挂念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王安民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到迷惘。


    余溪风说:“你很好,只是,我不需要你的好,王安民,不用再来找我了,罐头也带走吧,给自己加个餐。”


    王安民点点头,没有继续纠缠,转身走了。


    这是余溪风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却是为了拒绝。


    王安民走了,肉罐头却没拿走,余溪风看了眼地上的铁皮罐子,叹了口气。


    门又被敲响了。


    今天真是有够热闹的。


    门外边是张大姐,见门开了,就想往里面挤。


    余溪风没惯着她,抬脚就把挤进来的肉踹了出去。


    “哎哟。”张大姐挨了一脚,在门口滚成一团,“是我是我。”


    踢的就是你。


    余溪风做大惊失色状:“哎呀,张大姐,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哪个贼呢,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要进我屋子,不好意思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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