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就如同扼住幽灵咽喉的那只手。


    她只能用愤怒的目光看着周忘忧，但是却毫无威慑力。


    最终她就只能妥协。


    “我只是组织里的小人物罢了，你若是想向我讨要他们的什么机密，我劝你还是死心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周忘忧：“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幽灵：“好吧。”


    “三个人里我最熟悉的只有裴玄，他是我见过次数最多的人。其次就是楚隐，这几年也见过四五次吧，卓方序是见过次数最少也是最神秘的，我加入组织这四五年来，见过他的次数只有一次，若非见过他本人，我都会怀疑究竟有没有这个人。”


    幽灵说的这些话，周忘忧是相信其真实性的。


    卓方序是严重的过敏体质，就是天生的孤家寡人。


    就他那个体质，出现在人多的场合那就是自己找死，除非他随身携带过敏药，否则他根本见不了人。


    幽灵还能见到卓方序，就说明她应该已经是2np9干部之类成员了，想来他们组织里多的很没见过的。


    “裴玄本身就是个灰产二代，经常活跃在m国。”


    “楚隐跟卓方序不清楚是怎么起家的，但是他在阿巴顿岛有一半的势力，应该跟当初岛上的权斗有关。”


    终于说到点子上了。


    周忘忧问：“阿巴顿岛的权斗是什么情况？”


    幽灵拧了拧眉心，“阿巴顿岛初成立的时候，楚隐跟卓方序还有另一个男人是岛上成立组织的一员，后面他们不甘一直屈人之下就反了，再后面死了一个，楚隐跟莫氏兄弟谈判割地管辖，然后就一直到现在了。”


    死的那个，应该就是启营了。


    之前楚隐跟周忘忧说过。


    虽然都是碎片化的信息，但跟幽灵说的一切也都能对上。


    幽灵没有骗她。


    周忘忧示意樊豫将面端给她。


    不过由于笼子间隙太小，即便要吃，也吃的很狼狈，需要将手伸出去端着碗，或者是樊豫喂。


    幽灵在吃面。


    周忘忧默想，阿巴顿岛有楚隐的一半，但这么多年他的产业肯定已经不止阿巴顿岛，之前周忘忧去y国拉拢的那些人，如果运气好应该没有楚隐的人，如果运气不好，她也就动了楚隐的人。


    那些人应该现在已经起到效果了。


    这件事楚隐应该有所察觉。


    若是没有牵扯到楚隐的人还好，若牵扯到了……


    罢了。


    她不想去想那么多。


    等幽灵吃完了面，周忘忧又开始问起她手背的纹身，以及其他事情。


    “你是被2np9交出来的？”


    “不是，是我自己要脱离的，我厌恶这样的日子了，我想去种葡萄。”


    “……？种葡萄？”


    “嗯，我也就不瞒着你了，我这些年也有不少积蓄，之前在f国的一个小镇买了几亩地，想去开个酒庄种种葡萄。”


    “你喜欢喝葡萄酒？”


    “不。”


    “你有旧伤？”


    “没有。”


    “你多少岁。”


    “今年29。”


    “既然没有旧伤，又不喜欢喝酒，为什么要去种葡萄开酒庄。”


    如果是梁泊那样的年纪，干不动了要退休，情有可原。


    但幽灵还很年轻，如今还是她最巅峰的时候，忽然从巅峰退下来，还是去开葡萄酒庄这样的理由，不管怎么想都会觉得很奇怪。


    “这不关你的事，我的人生我自己还不能规划吗？”


    幽灵十分排斥周忘忧打听她的私事。


    可是幽灵若没有被关在笼子里，那或许她还有拒绝周忘忧的权利。


    但她现在被关在笼子里，说难听点她在周忘忧面前没有任何人权，连个人都算不上。


    周忘忧没有跟她计较，目光再一次看向了她手背上的纹身。


    “你手背上的纹身有什么寓意？”


    幽灵实在不解，为什么周忘忧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的纹身感兴趣，难道纹身对她而言是一件很罕见的事情吗。


    “这个纹身没有什么寓意，只是好看而已。”


    周忘忧：“那就奇怪了，这个纹身我居然见过一模一样的，而且连位置都一样。”


    只有幽灵自己心里清楚，这个纹身到底有没有寓意。


    她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背。


    想到她之前也问过她这个问题，现在又问，如此执着。


    幽灵问：“你真的是因为这个纹身才拍我的？”


    周忘忧：“对。”


    幽灵轻叹，“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纠结这个问题，这个纹身是我自己纹的，自己设计的，全世界就不可能跟我有一模一样的图案。除非，你说的那个人也是我纹的，不过这不可能，我的确给别人也纹过，但那个人已经死了。”


    死了？


    周忘忧眼底划过一抹嘲弄。


    “你怎么知道这个人死了？你见过尸体了？”


    幽灵：“尸体我虽然没有见到，但这个消息不可能是假的。”


    周忘忧：“为什么？说不定，我见过的那个人，就是你嘴里死掉的人。”


    幽灵忽然情绪激动，从笼子里站起来，“不可能！我不想继续聊这件事。”


    很显然那个人的死亡对幽灵来说，是心里还没有走出来的阴霾。


    周忘忧无视她的情绪激动，问：“你叫什么名字？”


    幽灵：“名字？我的名字你不知道？”


    周忘忧：“我说的不是代号，是本名。”


    幽灵微滞，“罗莎。”


    周忘忧：“还是刚才那个问题，你为什么觉得跟你有相同纹身的人死了，你还没有回答我。”


    罗莎：“我说了，我不想谈这件事，你非要问吗？”


    周忘忧：“我非要问，你也可以拒绝我，不过代价你知道的。”


    罗莎脸上浮现厌恶的情绪，迫于无奈回答：“他已经死亡的消息，在我们圈子里人尽皆知，我虽然没有看见尸体，但如果这个消息是假的，那个组织的人不可能会善罢甘休，既然这个消息能传出来，就说明派去清算的人已经完事了，你听懂了吗？”


    听了她的话。


    周忘忧在心里基本可以确定，罗莎口中的人，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性就是屠霄。


    周忘忧垂下眼睫，平淡的语气接着问：“这个人对你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