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有什么问题，但是相处越多，我发现你虽然也会说着害怕、惶恐之类的话，但实际行动却又是放肆无比。你的言语当中害怕着死亡，坚持着正义，但却没有更加实际的东西。”许墨痕的装甲转过头来，就像是在看着李清澜一样。


    “我认为你即没有对死亡的敬畏，也不会坚持所谓的正义邪恶之分。所以，相比于生存，你会更加的亲近死亡。所亲近其实也不对，只能说你会反抗，但在死亡来临的时候，你会奋力反抗，然后欣然接受。”


    “但我不允许你接受，我想要你反抗到底！所以我会一直跟着你！”


    许墨痕的声音罕见的出现了激昂。


    李清澜的动作罕见的出现了错漏。


    “我记得我也单独出过任务。”


    “但那时我只觉你特立独行。”


    李清澜沉默，无言。因为许墨痕说的似乎都对，包括他并不排斥死亡，包括他漠视正邪之分。


    “现在，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就出现意外的。”许墨痕平静的做出最后的决定。


    “真是，奇怪的经历啊。”


    李清澜的声音依旧，不过许墨痕还是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平静，“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能继续纠缠，直接赶紧离开吧。”


    只是后半句就真的恢复了平常。


    半晌之后，两人都没有动作。“果然，还是太熟悉了吗？”李清澜笑看一下，发自真心的快乐。


    “是啊，从你在战车当中多拿了那么多rpg弹药，我就猜测你会有不理智的举动。是想由你来阻拦这些兽群，然后让我离开吗？”许墨痕的声音当中已经带有了恼怒，“而且战车到现在都还没爆炸，是因为你设定的不是倒计时，而是遥控引爆没错吧？想要依靠拿东西来作为最后的保障？”


    停顿了一会，许墨痕再次愤怒发声，“你是想要用你的死来掩护我撤离吗？”最后这一句，基本是吼出来的声音。


    “我认为理智情况下，不管是受伤还是死亡，一个人承担总好过两个人受难。”哪怕许墨痕已经很愤怒了，但李清澜依旧想着用理智来说服她先行离开。


    “你知道的，我现在不可能继续放任你一人继续行动下去。”许墨痕已经恢复了冷静，“既然你对你的计划这么认可，那么两个人的胜算会更大些吧？”


    “你知道不是这么计算的……”李清澜还想着劝说，但转头看见许墨痕的装甲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样子，而是自顾自的击杀着靠近的鸟兽。


    它们的优势只是数量，而不是实力的强大。或者说是这些地区的变异兽处于还算正常的阶段，还是朝着更锋利的爪、更坚硬的牙的方向进化着。除了地上那头巨熊，似乎正在选择性的进化智力……


    “看来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会选择一直留下来了对吧？”李清澜没再继续劝说，而是同样开始了全力战斗。


    现在，不把这些变异兽杀胆寒了，杀怕了，它们就不可能放他们离开。而在这其中最主要的事，便是对那唯一对其他动物表现出了指挥能力的巨熊造成足量的伤害，才会让它放弃追杀。


    但，说是说，能不能做到就不一定了。变异兽凶性大发之后，可没有之前那种能被杀退的可能。


    像现在，六发榴弹配合一发rpg，能打散鸟群一瞬间，但也只有一瞬间了。无法再像之前一样仅凭借这么一轮攻击就能摆脱掉这些鸟兽的攻击。


    原本只是一些啄、抓之类的攻击，以及像是遮挡视线一样的重叠团体，而现在却像是在发起自杀式冲锋一样，完全是直接装死在装甲护罩上，以命来消耗他们的装甲能量。


    而这种做法的前提，则是那头巨熊知道护罩的规律，也许它不知道护罩的运作原理，但是还是这玩意会因为大量的攻击而重启。所以它才会让这些飞鸟走兽对这两具装甲不断的攻击。


    至于原因，可能是它被人类追杀过，可能是它的母兽或者子嗣被人类捕杀过，所以才会在观察过后选择对许李二人发起攻击。


    但这些，巨熊说不出，许李二人不在意。变异兽不会在意毁了几座城吃了几个人，进化者也不会去记杀了几头兽吃了多少肉。


    现在，李清澜更没有心情去关注这种问题了。虽说这些被使唤的鸟兽并不算强大，甚至是抬手一刀就能杀死，但数量真的太多了，并且还是直接撞死在装甲上的，哪怕一只近一米大的鸟撞上来的伤害不算大，但几百只等着要来撞死在这上面，五百层级的护罩，也很有可能被这种连续不断的饱和式攻击打破。


    要知道现在他们的飞行已经开始收到影响了，想要高速离开都没有启动机会了。现在的选择要么就是打疼巨熊，打散变异兽的指挥，让它们陷入群龙无首之境，才能有机会跑掉；要么就是死在这里了。


    他们都知道，变异兽不可能有谈判的阶段。至于他法，他法已经在两人交流的时候没了。


    “这次爆破之后，保守估计只有零点五秒的时间来突破这圈鸟兽，之后便是游离在巨熊的攻击范围内，并将他引向战车所在的位置。抱歉，最后的步骤没有任何的把握，也就是说我们需要冒险在很可能干掉我们的攻击下，去完成最后的步骤。”


    李清澜简述了一下自己的打算。


    “这就是你的计划吗？实在是很难认同让你一个人去完成啊。”许墨痕感叹的方向却与他不同，“两个人配合的话，生存几率能提高不少吧？我想说这次你先走，但估计你会以武器不同为由，重新让我先走吧。所以，你要是没跟上来，我也会回转的。知道了吗？”


    李清澜知道许墨痕的意思，“记得吗？我们约定过了，我会活着回去的，一定。”所以他并不是说寻死，而是觉得承担大部分自己能做的事，更好些。


    一团爆炸过后，一架装甲率先飞出鸟群，紧接着装甲转身，朝着飞出的空挡连续倾泻了一轮弹药，之后便是再次转身，冲向几个山头外的装甲车，速度不快不慢，正好处在巨熊刚刚能赶上，但又无法做出有效供给的距离上。


    紧接着，鸟团当中再次冲出来一架装甲，在赶上前一架装甲的同时，反身朝着巨熊的前爪下打出了三发榴弹，以激怒对方。


    爆炸的浓烟当中，鸟兽瞬间跟着冲出，依旧是疯狂的自杀式撞击，一只鸟只能撞掉大概一点几的护罩层级，如果没有连续的攻击，大概只需要一秒左右就能恢复，受损越低恢复越快。


    只是这些鸟兽没有留出恢复的空档。


    “警告，装甲护罩层级下降百分之三十，请快速脱离当前状态，请快速脱离当前状态。”


    李清澜顺手直接关闭了这智障的辅助功能，装甲自带，连智能都算不上，只会对一些现有情况做个汇报，而非辅助。现在这种情况要是真能脱离，会让护罩层级这么掉下来？


    反手三连斩，将几只飞得快的变异鸟兽斩落。回头一看，巨熊跳起一个重拍，侧方推进加强输出，空中横移躲过了这一重击。


    未达成效果的重击，自然是落在了地上，而地面上奔袭着的，则是被巨熊所驱使的变异兽们，这一击直接将好几只变异兽直接碾成了肉酱。


    而这种同类误伤所带来的，只会是更加狂暴的吼叫和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