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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玲珑密保锁

    益阳山流落在外的弟子一直以来都不在少数,可能取得【乐园门票】的却少之又少,于常人而言,益阳山终究只是一个传说中的地界。


    哪怕他们是在益阳山混不下去的废物,畏惧那诡地随时可能会失去一切的恐怖后果,可毕竟他们是来自大罗法统,草窃,欺诈,占山三大法统的传承可比流落在外的这三本完整得多。


    哪怕这三本秘传被刻意广布,可这些自益阳山逃出来的贼子们依旧是同境界最难对付的那一批。


    所以,看似世人皆可触及的【乐园门票】,实际上面向的是各大大罗道统。


    而那些觊觎【乐园门票】,志在益阳山乐园之顶,那座传说中保存着大罗道真,益阳山之主无尽宝藏的宫殿群落的各方天才,其将散落在诸有的益阳贼子走们视作猎物的同时,自己又何尝不是在益阳山坐等他们上门的益阳山宿老的猎物呢?


    这些或主动,或被动离开益阳山的贼子,实际上是益阳山主动放出的鱼饵。


    毕竟,命运只有流动才会发生变化,固定不变的命运,是不可能在九千七百万载一次的狂欢中,夺得盗首的桂冠的。


    同样,固定的命运,也不会产生击碎盗跖命运的可能。


    如果说,摘得盗首的桂冠,是每一个益阳山贼子的最高追求,那么,击破盗跖的命运,就是每一位盗跖的唯一目的。


    只有流动的命运,才有可能击碎既定的历史。


    当然,这些门票对于纣绝阴天这等诸方宿老来说,属于唾手可得之物,只不过祂们一般也不会想着要去益阳山罢了。


    那个地方太过混乱,而且由于其盗首的特殊性,几乎每一代的资源最终都会集中在盗跖一人身上,虽说会在这九千六百万年间逐渐凋零,但是谁也不知道益阳山的盗首究竟拥有何等诡异的手段。


    更何况,现在,可不正是又一位盗跖成功篡位,正是最鼎盛之时!


    而实际上,在狂欢尘埃落定的现在,流落在诸有的益阳山贼子,将是九千七百万载以来,最少的一个时间节点。


    盗跖会召回大部分的贼子,完成其作为盗首的最后一步,让所有贼子都知道,这一位盗跖与此前的每一位都一样可怕。


    在九千七百万载大限到来之前,不要抱有任何不好的心思。


    而被落下的贼子,虽也不在少数,可与之前相比,怕是不到一半,这一些,是真正被排斥在益阳山之外的边缘人物。


    他们,是“门票”本身!只不过会动而已。


    “你知道某个贼子的下落吗?”王沂河接过纣绝阴天递过来的三份玉简,纣绝阴天并没有给祂选择的机会,成年人嘛,自然要选择全都要。


    当然,除非王沂河突然得了失心疯,一门心思要投入这益阳山中,去争那九千七百万载之后而道首之位,否则祂八成只会择一而学之,但以纣绝阴天的猜测,王沂河更可能以【奇想斋妄言录】,将此三法录入,化而为己法。


    这三门毕竟是盗跖学自盗山贼的真我分化而来,乃是一等一的法门,自是有其可取之处。


    王沂河本以为纣绝阴天自信满满地说出这方法,又一脸不屑之色,想来应当对于这些“门票”的下落,该是胸有成竹才是,却不成想这只猫竟就这么坦然地摇了摇头。


    “但是这不难,难的都被召回了。”纣绝阴天自信十足,“那些哪怕离开了益阳山,却依旧与益阳山保持着联系,被寄予厚望的真正‘行走’,他们非但手段远超门票,而且还有颇高深的隐藏手段,可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可能成为你身边的任何一样事物,这亦是他们的修行。”


    “可‘门票’们不同,非但没有隐蔽之法不说,他们所修行的三大法门之中还被留下了后门,可以让他们哪怕自己寻得了什么隐匿的法门,也能让其在手持后面之人眼中,无所遁形。”


    说着纣绝阴天又取出一块单片眼镜,这眼镜为金丝边框,光明透亮,但除此以外平平无奇。


    “这就是益阳山于公示法门之中留下的后门,不过你放心,我给你的是没有后门的版本,应该说,祂们给诸大罗道统的都是没有后面的法门,其余的就不知道了。”


    这一点纣绝阴天也的确没必要欺骗王沂河,即便是骗了,那祂也很快就能发现,所以也没有必要。


    而益阳山有这个本事瞒过纣绝阴天吗,不一定,但绝对瞒不过女娲,除非这留后门的是盗山贼本人。


    “这后门到也没有一个确切的名字,不过我们都叫它【玲珑密保锁】,当初益阳山给的是制作的法子,这些【玲珑密保锁】皆是由诸大罗道统自己所制,每一片都需绑定主人,人死则锁碎,也算我们留给那些‘门票’的一条生路。”纣绝阴天道,“不瞒你说,历史上有复数以上的盗跖是由‘门票’晋升而成的,但是祂们在成为盗跖之后,却又不一而同地遵守了盗跖的命运,并没有想法子去更改益阳山的格局。”


    残忍的门票制,混乱的互相倾轧的益阳山,即便是从被欺压,被迫害最深的“门票”晋升的盗跖,却也没有修改这个制度。


    是不想吗?还是不能呢?


    还是说,那些抢占了盗跖命运的历代盗跖,是成功抢占了盗跖的命运,还是被那位盗跖所影响,最终看待事物的角度也将从那一位盗跖出发。


    或者,更浅显的说法,是祂们抢占了盗跖的命运,还是盗跖夺走了祂们的命运呢?这些摘下盗首桂冠的盗跖们,祂们,还是自己吗?


    如果真如王沂河的猜测一般,那么,那位盗跖的难对付程度,将呈指数级上升,更何况如今还是这一位盗跖九千七百万载大限的最开始,理论上讲,是祂最厉害的时刻。


    此行,恐怕比祂想象的,还要难一些。


    见王沂河的脸色突然变得凝重,纣绝阴天也猜到对方应当是想到了这一点,这才放心地将单片眼镜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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