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马上通知收摊。”孙显雷厉风行，在手表上发送一条信息后，一小队从酒店出来，快速分离人群，江华的车也趁机开了进来。
“南队长，仪式时间快要到了，我带你去换衣服。”江华打开车门，弓着身子，很是卑微。
南朝颜等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人也进了酒店才上车。
夏政屿一直跟着南朝颜进入祠堂，“南队长，您要去那个房间里换一身衣服才行。”
祠堂建筑还是老式的徽派建筑，江华让南朝颜进的房间门狭小破旧，他都想象里面有多糟糕，怎么能让人进去换衣服？
夏政屿拉住南朝颜的手腕，轻轻摇了摇头。
南朝颜的异能早就包围了祠堂，在他耳边轻声道；“里面就只有一个人，我会没事的，放心。”
南朝颜把他的手拿开，这一刻，夏政屿特别后悔不让霍无伤上车，要是霍无伤来了，她至少能跟着一起进去。
祠堂里的小房间，厕所的那个老婆婆坐在上位，灯光阴暗，房间里晦暗不明，南朝颜进门后，门自己就关上了。
“你叫我伍婆婆就行，去里面把澡洗了，光着出来，我帮你把衣服换上。”
一旁的凳子上放着一套不知是那个民族的蓝灰色服装，服装上摆放了一套点翠凤凰首饰，凤凰的眼睛还是红色的，神秘恐怖的气息占据着整个房间。
夏政屿在门口等待，但南朝颜的身边带着若有若无的光圈。
南朝颜眼眸微转，“我今天下楼的时候洗过澡了，直接换就行，或者就这样也可以，不用非得换这身衣服，毕竟又不是献祭，还要清洗干净换衣服？只是进祠堂而已。”
她仔细观察伍婆婆的脸色，想知道江烨到底是不是拿她做祭品。
伍婆婆漫不经心地端起一旁的茶杯，没有回答问题，只是催促道；“你一会要对我江家的祖宗牌位三跪九叩，时间过了，就要等下个月，还是快点吧！”
南朝颜把外套脱掉，里面还穿着一件t恤，她也不去洗澡，把放在一旁的首饰拿起来丢到另一张凳子上，捏起“古董”衣角套在外面。“我好了，走吧，举行你们的仪式。”
伍婆婆起身，身上的小铃铛发出响声，好似在帮她指控南朝颜没有规矩，“你，很肮脏，必须洗澡，祠堂是最干净的地方，不允许污秽进入。”
“哈？我？污秽！”
伍婆婆在南朝颜的身边转了转，扫了她一圈，最后郑重地停在了她的面前，“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喜欢放纵，看重自我感受，但那些已经离开人世间的先祖们喜欢干净的孩子，你还是去洗个澡，这样一会丢圣杯的时候，他们才不会为难，可以少跪会。”
南朝颜诧异道：“还要跪啊？”
‘天，我连老爹和妈咪都没有跪过，大老远特意跑到这里来，就为了下跪？’
伍婆婆突然觉得她还蛮可爱的，便多说了两句，“嗯！江家毕竟是一个大型世家，规矩本来就多，他们特意找我出山，就是为了举行仪式，你也别多心，会有东西代替你做一些事情的。去屏风后，把澡洗了，一会水该凉了，记住，光着出来，这些衣服都是新的，放心，很干净。”
南朝颜觉得她莫名其妙的，上一秒还嫌弃的要死，怎么突然就柔声了起来？
“呵，好。”
屏风后，一个老式木制的浴缸，放了淡褐色的水，南朝颜凑近闻了闻，中草药味。
“里面的水是拿药草包熬煮的水，你也知道现在已经没有了可以用的正常植物，我们还是很重视你的。”
南朝颜脱掉衣服，‘是，很重视，要拿我祭祀，当然重视，流言总不能是空穴来风吧？虽然伍婆婆现在的态度很好，但有点好到害怕了。’
……
“那个，真的要光着出来吗？要不然我穿上内衣吧？”南朝颜实在害羞，她从来没有什么都不穿出现在别人的面前过。
“不用，我都准备好了。”
南朝颜遮住尴尬部位，伍婆婆看到南朝颜身体时眼里闪过一抹满意，但胸口的勒痕让她不由皱眉，“你们都这样裹胸吗？这年头的年轻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伍婆婆把里衣帮她穿上，南朝颜解释道；“不是，我们在路上不方便才这样的，女性不比男性，我们要想活下来，要付出更多的精力，裹住它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长了这件东西，只能这样。”
伍婆婆没好气道：“那也不能勒地这么紧啊，这都青了，看看你自己的皮肤，粉嫩色的，多了些难看的东西，不嫌丑啊？”
“嗯，但，没办法。”
伍婆婆把南朝颜头发接长，带上首饰，最后从空间里拿出一个木头娃娃，跟南朝颜穿得一模一样。
“这个娃娃会代替你做那些你做不到的事情，一会跟着我，娃娃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好。”
伍婆婆带着南朝颜出门，让夏政屿看呆，角落里出来些带着面具的女人，手里拿着铃铛鼓，跳起来舞蹈把南朝颜和伍婆婆包围，同时也夏政屿被隔开。
江华示意江瑶把夏政屿拉进房间，江瑶带着夏政屿进了南朝颜换衣服的房间，为了让他放心，特意没有关门。
几个女人挥着鼓，舞蹈疯疯癫癫却井然有序，伍婆婆高举起木头娃娃，娃娃仰头看着天，好似在祈祷神明降临，南朝颜不经被娃娃的眼睛吸引，它的眼眸在天井漏出的阳光照射下，透着盛夏的暮色。
南朝颜明明穿得很厚，但脚底的阴凉给了她些许清醒。
天井下的“四水归堂”??还碧波荡漾，流动的声音到让南朝颜不安和躁动的心归于平静。
伍婆婆把娃娃放在了蒲团前，南朝颜在伍婆婆提醒的目光下站在娃娃旁的蒲团前。
伍婆婆满意低头，带领其他人围着南朝颜跳起了舞蹈。
江华带领一百多个族人，站在南朝颜背后，所有人的嘴里呢喃起南朝颜听不懂的方言。
娃娃被伍婆婆转回来时拿起，伍婆婆的身影在带着面具的人中格外耀眼，从容不迫的动作，娃娃在她手里散发生机，娃娃再次落地时，双手合十紧闭双眼，虔诚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