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的关键点其实已经不是挡或者不挡了。


    在列奥德罗掷出闪电长矛，攻杀向真神时，祂就已经在挑战真神。


    这已经足够证明列奥德罗有着足够的勇气，祂成神仪式中的一环已经完成，至于其他都只是细枝末节了。


    一切似乎都已经回到了楚门所知道的轨迹。


    楚门身体凝固在原地，心中不可遏制地出现挫败感，某种无力感也在心中炸开。


    “这是历史的潮流。”


    “诡秘之主”的声音响起，平淡中蕴藏着无穷的力量。


    这一句话，楚门说过，萨斯利尔说过，但都不及此时的有分量，以至于楚门仿佛感觉到了一种和第二纪末精灵王后相似的无力感。


    当然，楚门没有质问，那只会让“诡秘之主”获得更大的愉悦。


    “命运和历史的本质其实就是我和祂的博弈。”


    “不论是‘光之钥’还是‘宿命之环’都只是命运中的流浪者，在我与祂的博弈中守住自己的一个支点。”


    “诡秘之主”揭露了这个世界极为接近本质的一个道理。


    第一纪是祂们两位的完全体在这颗星球上开打，那个时候，“堕落母神”都避开了这两位的锋芒。


    打到最后，这两位都容纳了复数的源质，再也无法遏制聚合冲动，最终在混沌海双双陷入“沉睡”。


    之后才是万物蒙昧的第二纪，这是全知全能者布局的时代，祂的后手从混沌海中醒来，逐渐收回散落的权柄，让“上帝”的意志复苏。


    所以在这个时代，“诡秘之主”的后手失效了，阿曼尼西斯成为了黑暗途径的魔狼。


    而在那个时代里，梦幻议会推动的历史潮流何尝不是全知全能者想要看到的？


    其中出现了一个“梦幻”，但依旧无法影响大势。


    第三纪，似乎也是“上帝”的时代，但在这最后的时间里，“诡秘之主”强势反扑，也展露了同为支柱的力量。


    其结果就是“上帝”重新陷入沉睡，其继任者也无法保有准旧日位格。


    这是“诡秘之主”和“堕落母神”希望看到的历史潮流。


    这股历史的潮流是如此的汹涌澎湃，以至于真正的“上帝”都无法逆转，注定走向分裂的结局。


    “梦幻足够特殊，但是现在的你已经不再是祂。”


    “你想追求真实，就必须付出代价。”


    “现在，谁能够反抗我们呢？”“诡秘之主”毫不在意地说道，


    “我能，你也能。”蓦然间，在楚门的脑海中，“诡秘”的声音之外，响起了一道温和的声音。


    是萨斯利尔！


    楚门看向这位已经相识许多年的老朋友。


    如今萨斯利尔已经无限接近死亡，黑暗、黄昏、战争、生命的能量正在侵蚀祂的最后一丝生机。


    但这些东西都不是不可逆的，甚至只需要萨斯利尔动用“全知全能”的权柄就可以瞬间复原。


    但那个时候祂的意志也将被“上帝”压过，那样祂恐怕就再也没有醒来的机会了。


    核心战场诡异地安静了下来，所有神灵和天使之王也都看着。


    (


    列奥德罗瞪大眼睛，感觉到了自身特性的异动。


    无论在出手之前祂想的是什么，现在已经事实上成为了背叛者。


    其余真神或者天使之王也都意识到了什么，在等待着什么。


    甚至不止祂们，整个世界的天使都来到了这里，只是停留在核心战场之外。


    “不需要自责，这是我选择的结局。”现在的萨斯利尔是远古太阳神和暗天使的结合，真正的他。


    他体内的特性因为列奥德罗仪式的开始已经不稳定了，有了分离的趋向。


    分离的趋向一旦出现就不可抑制。


    他已经预言到了自己的结局，甚至看到了更远的未来。


    “祂只是在习惯性欺诈和愚弄。”萨斯利尔的话带着某种力量，让楚门从纷乱的心绪中挣脱。


    这句话说提醒了楚门，之前的“诡秘之主”就愚弄了楚门一次。


    之后因为“永昼”无法愚弄，就开始了通过言语开始欺诈，企图在精神层面否定楚门。


    “伱对我很了解？”“诡秘之主”挤进了楚门和萨斯利尔的对话中。


    “这是全知。”萨斯利尔很温和，也回答了“诡秘之主”。


    “假的。”“诡秘之主”嗤笑道，“这是你踩的最大陷阱。”


    “诡秘之主”并不介意给“上帝”添点堵，给这位后继者一些微不足道的建议。


    “全知全能者，只要你掌握这种权柄就会忍不住探究祂的记忆，那是无法抗拒的冲动。”


    “但知道越多，你也就越接近于祂。”


    “这是不可避免的。。”萨斯利尔并不在意，全知全能者是必须走上这样的道路的。


    之后，萨斯利尔便直接忽视“诡秘之主”，看向楚门。


    “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给予你的预言吗？”萨斯利尔轻声问道。


    “梦幻成就真实？！”楚门眼前一亮，有了些想法。


    “我也是才知道，预言会在此时应验，但如何应验，还得在于你自己。”


    楚门的本体在核心战场之外，此时此刻灵性有些触动，将梦幻之书拿了出来，轻轻翻到了第五页。


    这将是他分解“梦幻”权柄的最后一个阶段。


    “梦幻成就真实？”楚门歪头想了想，本体直接化作梦幻磷光融入了梦幻之书中。


    而战场中的梦幻天使则是从虚空中将梦幻之书拿了过来。


    萨斯利尔看见了梦幻之书，眼中出现了黄铜色的光芒，之后就是脸色恍然，轻轻点头。


    祂曾经做出的预言出现在混沌虚黑的海面上。


    这也是序列之上的力量。


    祂看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然后运用自身最后的力量在混沌海中做出预言，并让他成为现实。


    “那就让你来给我最后一击吧。”即将陨落的造物主说话，所有人也都默然。


    “好！”梦幻天使手中的梦幻之书翻到了第五页，序列之上的力量作用在梦幻之书上，让上面的各种纹路逐渐清晰，汇聚成为一个半虚幻半真实的奇异符文。


    这个符文的出现让整本梦幻之书都在剧烈颤抖，梦幻之海自然显化，如同真实的大海在冲刷着整个世界。


    现实世界、灵界、星界甚至是星空都掀起了一股虚幻又真实的浪潮。


    萨斯利尔不会真正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