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理由，嗯嗯嗯，你认真的吗？女人看到汤姆·克鲁斯，除了和他发生关系以外，还能有什么目的？」得到了罗纳德的便条回复，古贝尔当晚就打电话给罗纳德抱怨。


    「当然女人和汤姆在电影里还可以做很多事情。」罗纳德有点后悔，古贝尔是个超级推销员，说服包括古巴的菲德尔，东瀛的盛田昭夫在内的很多大人物，让他对自己的口才非常自信。


    因为他到今天的地位和财富，都是凭借这个口才得来的，所以古贝尔碰到问题的第一反应，就是能不能说服对方，按照自己的意志来行事。


    「比如什么事情？哎？罗纳德，你可别这样应付我，我们都知道，在商业电影里，女观众不就是带着幻想来的吗？」古贝尔抓住机会不放，就要开始推销自己的观点。


    「这不是什么好理由，彼得。男观众去电影院，也都是带着幻想去的，我们总不能说他们也是为了……」


    「谁说他们没有幻想……」


    「好了，好了，彼得，我没有时间给你解释这些，总之就是不行。我这边还很需要汤姆的全情投入呢。」


    「好吧，我们都退一步，我把汤姆和黛咪的床戏安排在你们去开曼群岛之前的休假时间行不行？」


    「总之是不行……」罗纳德挂了电话，这家伙真的是有很好的口才，总会找出很多理由。


    ……


    接下来的拍摄很顺利，汤姆·克鲁斯那种用力过猛的毛病，在刻意地压制下，变得几乎观察不到了。


    而且，这种克制的表演，又对和他对戏的演员产生了良好的效果。特别是扮演米彻的妻子艾比的布里吉特·方达，进入状态出奇的好，和汤姆·克鲁斯之间的对话，调情，激情戏，都表现出了超出预期很多的化学反应。


    这天，两人穿上去参加家宴的戏服，拍摄到同事家里拜访的戏份。


    「嗨，嗨……」布里吉特·方达在前，汤姆·克鲁斯在后，对着一位来应门的胖胖的黑人女演员打招呼，然后依次进入白色的房门。


    「我去通知奎恩夫人。」扮演黑人女仆的这位演员，很符合观众对传统南方女仆的想象，这是从「乱世佳人」就传下来的套路，黑色的仆人服装加上白色的领子和围裙，配上特别黑的肤色，给人一种纯正的南方印象。


    「你确定是今天吗？」布里吉特·方达回过身来对汤姆·克鲁斯发问。她半侧身过来，和丈夫之间拉近距离以后小声说话，因为客厅里一个客人都没有。那种结婚一段时间才有的妻子和丈夫之间的默契，非常的让人信服。


    「他是这么说的。」汤姆·克鲁斯借了半个身位，让给布里吉特·方达，这种谦退的表演，其实让女性观众对他反而增加了好感。谁不想有个懂得尊重女性的丈夫或者男友呢？


    「cut！」


    罗纳德看着监视器上两人的黑白影像，对他们竖起两个大拇指，「非常好的化学反应……」


    结果布里吉特·方达还回过身来和克鲁斯击掌庆贺，两人大笑充满了默契，一个眼神交流就知道对方想干什么。


    「嗯……」罗纳德不禁撇了撇嘴，这要是被古贝尔看到，又少不得多给他一点论据。这两人之间的化学反应，确实超出了一般的第一次合作的演员能达到的通常境界。


    不会两人真的看对眼了，彼此那什么了吧？


    「就让剧组发生的事情，留在剧组吧……」罗纳德也有点狐疑。通过迈克·麦达沃伊这个内线，他知道古贝尔有可能突袭剧组，当面说服他给克鲁斯更多的时间和黛咪·摩尔补床戏。这要是被他看出来，又成了一个论据。


    「导演，我演的怎么样？」布里吉特·方达是第一次演这样的大制作


    ，她的姑姑和罗纳德关系不错，就上来请教罗纳德自己的表现。


    「我给你打高分，你和汤姆的化学反应很好，你只要多留意一些新英格兰女性到南部感到的文化不适……」


    布里吉特·方达一个劲的点头，这下能和汤姆·克鲁斯配戏，姑姑也再三嘱咐，要是能演的让别人记住，以后就不会缺少邀约了。


    「你觉得汤姆怎么样？你们合作的感觉如何？」罗纳德忍不住旁敲侧击的一句。


    「哦，他太棒了，我一开始没见到他的时候，还有点担心。结果他人超好的，我感觉像和一个非常好的朋友重逢，他还给我……」


    「不是，我是问你和他演对手戏什么感觉。」


    「噢……·」布里吉特·方达抿嘴笑，这个女演员还有点传统女性的气质，「抱歉，我太紧张了，姑姑和我说过不少和大导演大明星合作的事情。我觉得被他带的很舒服，也幸亏有你做导演。我以前拍戏的时候，从没有这样的宽松空间，可以把自己的想法融入到角色里……」


    「继续保持你的好表现……」罗纳德赶走了看上去还有点幼稚的布里吉特·方达，然后让助理去打探一下，到底汤姆·克鲁斯怎么对她好了。剧组里不消说，肯定有古贝尔派来的眼线，要是他来了以后，一说起来，自己辩论不就变成下风了？到时候自己摆出一副强硬的导演的架势，不知道能不能抵挡住他的销售员攻势。


    「他可真是个贴心的男人啊……」


    到了下午，他就听到了助理的汇报，罗纳德也不得不感到，汤姆·克鲁斯做的实在是好莱坞男明星的楷模了。


    在拍摄吻戏的时候，他总会主动提供两种口味的口香糖给对方挑选，避免对方尴尬的同时，也避免自己吻戏出错。


    对布里吉特·方达，他还很贴心的送上各种小礼物，从片场使用的保温杯，到送给她和她家人的特制蛋糕一样不缺。


    到了拍摄亲密的床戏的时候，他又会提前和布里吉特·方达沟通，讲清楚自己的姿势和位置，避免对方的不满。


    当然，业内还没有听说过，有任何一位女演员还没有对他的亲密动作有任何不满……或许有也是不满他不够亲密吧……


    「葆拉，这是汤姆自己学会的，还是你教他的？」罗纳德从没觉得还有什么男演员能做到他这样的。以前拍摄壮志凌云的时候，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这样贴心了。


    「嚯，你不知道吗？我每年也是他的蛋糕赠送名单里的……哪有女人会不为他的这种爱倾倒的。你也许不知道，他有两个姐姐和一个妹妹，是家里唯一的男孩……」


    「啊哈，我记得，他把第一部担任主角的片酬拿来给姐姐买了汽车和支付了大学学费……」罗纳德记起来了，克鲁斯从小父母离异，对姐妹和母亲都极好。为了让他学习表演，母亲和姐妹可是做了不少的支持，这种经历对他来说，肯定是磨练出了一套和女***往的手段。


    「shxt，我应该知道的。我的姨妈和表妹，都是他的忠实影迷……」


    「没人不爱汤姆……」


    ……


    「action！」


    「科斯基和贺吉斯都出事了，他们死了……我们二十分钟前才知道。你在烤肉派对的时候见过他们的……」


    「凯……出了什么事？」


    「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他们在开曼群岛潜水，潜水船好像发生了什么爆炸……」


    下午继续拍摄，邀请米彻和艾比夫妇来家里派对的同事夫妇，告诉了他们一个令人吃惊的消息。律所的两个同事死了。


    这也牵出了这部电影的重要情节，为了帮助客户避税，他们在开曼群岛设立了离岸公司，不配合客户做


    某些违法的事情的律师，或者和irs和fbi合作告密的律师，都***掉了。


    镜头最后对准了汤姆·克鲁斯和布里吉特·方达脸上慢慢推近，最后成了特写。布里吉特脸上那种震惊，担心，和害怕的表情，表现的很充分。而汤姆·克鲁斯的表情则收了三分，微妙而有层次的转变，让观众很有代入感。


    「cut！」罗纳德满意的叫停，这表演就十分让人满意了。艾比的夸张让人感受到这种消息的冲击，米彻的则给人一些代入感，最后镜头还从艾比的脸上移到了米彻的脸上，等于自己像魔术师一样，给观众预定好了注意力的中心，让他们不知不觉的按照自己的安排来感受情绪。


    「bravo！」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还带着鼓掌的声音。


    「彼得……」罗纳德从声音听出来是彼得·古贝尔，果然内线的消息没错，这家伙来当面推销了。


    「古贝尔先生。」其余的演员都向他问好。


    「真是奥斯卡级别的表演……」古贝尔连声称赞大家表演的效果，一句话就把所有人都哄到位了。


    ……


    「给好人寥寥增加一些亲密戏非常有必要，观众最后就期待一个男女主角的亲密戏份。我知道的，你在心里是认同我的，你不是那种只会叫艺术，作者电影的导演，满足观众的心理需求是非常重要的，对不对？你也不用担心汤姆的专业，我会给你们追加增加的拍摄时间的预算的。」


    「不，观众不光光是要看汤姆和女主角上床的。其他的东西也能满足他们……」罗纳德从克鲁斯那一套哄女人的法则里，已经找到了最棒的理由来说服古贝尔。


    「啊……你真的是一个非常理性的客户，但是我还要争取一下，我们打电话给黛咪怎样？听听她怎么说？」


    「哦，我没有意见啊，汤姆是十分专业的演员，和她补拍戏，我不会有什么问题……」


    果然，电话里的黛咪·摩尔，对补拍表现出了极大的耐心。什么亲密戏份，什么时间安排，都没问题。


    古贝尔和罗纳德都看着免提在听她的回答，古贝尔脸上逐渐露出了笑意。


    「黛咪，汤姆的蛋糕好吃吗？」


    「哦，我和你说，这真是好莱坞最好吃的蛋糕了。难得汤姆还记得每年给我和布鲁斯寄来。我不能多吃，但是布鲁斯吃得可开心了，比他那个什么好莱坞星球连锁餐厅的食物简直好太多了」


    「汤姆真的是好莱坞的好人……」


    「你可别说，真是。我孩子要找医生，他听到消息都主动来帮我，那时候布鲁斯在外面拍戏，可让我担心的不得了，还好有他。还有，和他在一起合作真的很不错，绝对的绅士，和他拍摄亲密的戏份，我从不担心有什么问题……」


    「你明白了吗？」挂断了电话，罗纳德看向古贝尔。


    「只有一点……」古贝尔也听出来，黛咪·摩尔肯定不是期待和汤姆·克鲁斯上床。但是他也说不好，到底什么让罗纳德这么肯定，没有亲密的戏份，也能让观众满意？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要的就是别人爱她……」


    罗纳德看古贝尔还是不开窍，就引用了一句名言。电影里，女性观众其实除了帅气的男明星，还希望看到他们对待女主角的那种爱慕的态度，某种程度上还要超过对亲密戏份的期待。


    就像老话说的，婚礼是给新娘的，蜜月是新郎的。女性观众对爱情的期待，甚至比亲密的戏还要高。


    「哦，你是对的，罗纳德。要说对女性观众的把握，我看好莱坞没有比你更厉害的男导演了。」古贝尔右手往自己的额头上一拍，「你提醒了我，我得给塔拉带点礼物回去……」


    「这里的猫


    王纪念馆，有最好的猫王纪念品出售，如果你夫人塔拉是……」


    「我爱你，罗纳德，塔拉正是猫王的歌迷……」


    ……


    「戴安，我给你买了第一位摇滚巨星，杰瑞·李·刘易斯纪念品，可以为你增加一些收藏……」


    「哦，罗纳德，你真太可爱了……」


    戴安拍过两部摇滚乐相关的电影，扮演的都是摇滚女歌手，她对这种摇滚乐经典一直都挺喜欢。


    「爱你，唔啊……」戴安高兴的很，罗纳德能记得给自己带礼物，还是喜欢的礼物，让她比拿到礼物还要开心。


    「海伦，我给你买了些bbking的纪念品，和绝版的黑胶唱片……」换成了海伦·斯雷特，罗纳德挑的就是蓝调音乐的天皇巨星的礼物。


    「噢，罗纳德，我太高兴了，我能来见见你吗？」海伦都快哭出来了，罗纳德亲自在蓝调博物馆挑选的礼物，和普通的唱片店买的能一样吗？


    「你想我的话，就去开曼群岛吧，我这里拍完就要去那边取景了。」


    「好的，亲爱的，我不会耽误你拍戏的，周末的时候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