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的脸上充满了惊愕，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眼前崩塌。
他瞪大了双眼，充血的眼珠在眼眶里颤抖，犹如两颗熊熊燃烧的烈焰，散发着绝望的气息。
他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嵌入了皮肉，一股股鲜血从指缝间渗出。
他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痛苦地摇头，双唇颤抖，嚅嗫着：
“不，绝不可能！”他的声音沙哑而颤抖，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痛楚。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留影石上，心里涌起一阵恐慌。
他瞪大了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线生机。
他颤声说：“最多是容貌相似罢了！绝不可能是苏涟！”
他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无法抑制的痛苦让他的肩膀颤抖不已。
苏明痛苦地挣扎着，仿佛内心被撕裂成了无数碎片。
他半跪在地上，猛地抬起手，想要砸碎留影石，却终究无法下定决心。
他的身体因恐惧而颤抖，心中却充满了莫名的惶恐。
他感到一股狂暴的怒火在心中翻腾，终于忍不住，猛地将拳头砸在自己的胸膛上。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角溢出一抹鲜红的血迹。
痛苦让他的眉头紧锁，眼泪不自觉地涌出眼眶，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
苏明无法控制住自己，只能任由痛苦吞噬着他的理智。
在这一刻，他的心灵被撕裂，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然而留影石中的画面并不停歇，继续播放着。
酷似苏涟的女子突然从怀里掏出来一只翠绿色的手镯，扬起俏丽的脸庞，兴冲冲地对着叶凡问道：
“苏明，你的交心蛊呢？你看我的这只，我一直贴身保管着呢！”
“这个啊，我来的匆忙，这只蛊还留在家里呢。”叶凡没有想到还有这个，不禁眉头微微一皱。
叶凡自然不会想到，苏涟不过一个区区凡人，居然会有蛊师送她交心蛊。
作为三转蛊师，交心蛊叶凡自然也知道，手中也还留有几只，不过都是哄骗其他女孩子的，自然无法拿出来与苏涟手中这支相匹配。
虽然拿不出配对的那只交心蛊，不过叶凡也有别的办法。
叶凡不着痕迹地将一只手背负在后背，刚刚使用过的毛毛虫蛊虫再现，银色真元再度注入，蛊虫又一次喷吐出一口粉红雾气。
不过喷吐出这口粉红雾气以后，蛊虫就萎靡不振，直接瘫软在叶凡手中。
而这一口粉红雾气颜色深红无比，自然效果更佳，再度飘荡到苏涟鼻端。
苏涟一个凡人，自然没有反抗的余地，毫无察觉地吸入粉色雾气，双眼更加迷离，已经到了有些神志不清的地步，但还是强扭着，要求着叶凡查看交心蛊。
叶凡嘴角冷笑，摇摇头，对苏涟的执着无可奈何。
只好掏出一只绯红之色的手镯，这并不是与苏涟那只配对的，但是苏涟已经迷离，只剩下最浅薄的潜意识，自然已经分辨不清。
此刻，见到叶凡拿出了绯红色的交心蛊，早已经情到深处的她，再也已经顾不得其他，顿时主动起身，一头扎进叶凡的怀里。
苏明的双眼已经流下血泪，这一幕仿佛一把血淋淋的刀子插进心窝。
“真的是苏涟！真的是她！”
苏明再也没有任何欺骗自己的理由了，交心蛊是最有力的铁证！
而最讽刺的，当初爱的证明如今却成为了叶凡哄骗苏涟的助力。
苏明嘴角不断淌出鲜血，甚至感到有些头晕，这是由于感情的剧烈波动和失血过多造成的。
苏明双眼盯着火光，脑海中不禁浮现起二人经历的点点滴滴：
那个时候，苏明第一次关注到苏涟，是因为苏涟主动提出要与他替换开窍的顺序，把机缘留给苏明，那时候的他就被苏涟那个小妮子惊艳到了：
“苏涟迈着轻盈的步伐，从容地走到大长老面前。她的目光坚定，美丽的眼眸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苏涟轻轻张开樱唇，声音如同清澈的溪流，悠扬动听。她的话语回荡在人们心底，激起一层层涟漪。
“禀告大长老，我想让苏明在我之前开窍。”苏涟的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像是道道红霞缓慢爬上脸颊，显得非常害羞。
但她还是鼓起勇气，坚定地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那个时候的她，突然站了出来，要为父亲报恩，愿意把开窍的机会留给苏明。
以苏明的性格，自然是不愿意的，怎么能牺牲别人来成全自己呢？
但苏明却也因此认识到苏涟的执着与坚持。
“听到苏明的话，苏涟不禁嫣然一笑，她的脸上露出了欣慰和骄傲的神情。
她轻轻地拍了拍苏明的肩膀，温柔地说道：
“苏明弟弟，我意已决，你可拗不过我呦。”
苏涟的一颦一笑，宛如春风拂面，令人心头一暖。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了对苏明的关心和信任，反而不再害羞。
苏涟轻笑着慢慢退步，优雅地回到了队伍之中，她的步伐轻盈，如同飘舞的仙子。
那个时候开始，苏明的心底就留下了一抹倩影。
而等到开窍大典结束，希望蛊被消耗一空，但苏涟依然明媚，似乎并不被这影响。
那一幕，苏明记得清清楚楚：
“苏明走到苏涟面前，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张开口，却发现喉咙里仿佛被塞满了棉花，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苏涟姐姐，对不起。”苏明有些哽咽，终于开口。
他的声音颤抖着，像是被风吹过的芦苇，显得那么无助，让他的心都跟着颤抖起来。
“呵呵，苏明弟弟，你不用惋惜，我既然作出选择，自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苏涟反而一脸淡然，俏脸上还挂着笑容，还在为苏明高兴，她的笑容如同春天的阳光，让人感到温暖和舒适。
“可是，可是这样的话，你就无法开窍了。”
“没事儿，不成为蛊师也没关系啦，我就当个凡人也挺开心的。”
苏涟伸出白嫩的小手，握住苏明的手，传递来温暖和光滑，她的笑容如阳光般灿烂，仿佛能驱散所有的阴霾。”
苏明已经有些不敢再回忆，后面的回忆太甜太甜，而留影石中的画面太残酷。
留影石里，苏涟面色潮红，媚眼如丝，紧紧地抱着叶凡，像是要把整个柔美妖娆的身子都融入到叶凡怀里。
这是苏明从未经历过的，他记忆中的苏涟，始终还是那个明媚阳光的女孩子。
还记得苏涟在苏明面前的第一次跳舞，那是在洗礼池，已经没有了希望蛊的时候：
“苏涟松开苏明的手，一步一步踏上了洗礼池中间的通道。”
“她的脚步轻盈而优雅，仿佛是在翩翩起舞，脸上始终带着一抹灿烂的笑容。她的眼神明亮而坚定，没有感受到任何压力。”
“突然，她跳了起来，欢快地在通道上奔跑起来，宛如一个快乐的精灵。她的裙摆随风飘舞，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朵，令人陶醉。”
“在苏涟抵达洗礼池的另一端时，她转身望向苏明，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
“苏涟微笑着对苏明说：“嘻嘻，我也是甲等资质，你看，多么轻松！”
……
回忆暂时停歇，苏明心中涌起无尽的愤怒。
他握紧双拳，重重地捶打在冰冷的地面上，尖锐的碎石瞬间刺破了他的手掌，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周围的地面。
苏明紧咬着牙关，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疼痛感似乎从未触及他的神经。
他瞪大了眼睛，瞳孔中的愤怒如同熊熊烈火，仿佛要将一切燃烧殆尽。
“叶凡，我要你死！”
苏明怒吼着，声音如同闷雷般回响在夜色之中，强烈的情绪波动使得空窍内的真元海翻腾不息。
墨绿色的真元如同汹涌的巨浪，一遍又一遍地冲击着晶膜，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晶膜在真元海的冲击下颤动不已，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破碎，整个空窍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氛围，仿佛陷入了世界末日一般。
苏明紧紧握住拳头，一滴滴鲜血从指间滴落，他对着虚空怒吼道：“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叶凡，你给我等着！”
他的声音在森林中回荡，带着无尽的仇恨与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