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秋月抛出的橄榄枝被卫渊毫不犹豫地拒绝,梅宇的心中不禁生出了些许的快意。
他的嘴角微微扬起,轻抿了一口酒,看着此地唯一的女子心中不屑道。
真以为全天下的人都是官迷心窍之人嘛?
还想空手套白狼,给那人精似的卫渊画饼。
当真是贻笑大方!
从某种意义上讲,我和卫渊才真正算得上是同一类的人。
他缓缓抬起头,眼神略带紧张地望着卫渊,握住酒杯的干枯手掌渐渐攥紧。
交好此人对于我来说,那是绝对有百利而无一害。
以他如今的实力,想必不出几年,便会达到一个极为恐怖的程度。
念及此处,
梅宇赶忙将手中酒杯斟满,勉强扯出一抹笑意,起身面向卫渊。
“卫大人。”
他的喉咙沙哑的像是老旧风箱,发出的声音极为干涩。
再配合上他那副极为恐怖的微笑模样,看起来好似刚从地狱爬出的恶鬼一般。
抬起头的卫渊突然看到一张骇人的枯瘦脸庞凑到自己的面前,明显肩膀一抖,被吓了一跳。
攥紧的沙包拳头好悬没甩出去。
两人四目相对,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
一想到自己的目的,梅宇赶忙轻咳几声。
正欲开口,却听到屋外的木梯传来一阵急促的“咚咚”声,好像是有什么人着急上楼。
下一瞬,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
屋中木门猛地被人撞开,一位身着青黑皂隶袍的衙役慌里慌张地冲进屋中,大声喊道。
“两位大人,不好了!”
“有两名凶徒混在灾民队伍当中进了城,已经跟坐镇的林火头他们打起来了!”
“什么?”
林文萍脸色大变,“噌”的一声站起身来,一身酒气瞬间散了大半。
他眉头紧锁,下意识地瞄了一眼身旁的卫渊,见其面不改色,脸上的慌乱神色这才变得缓和了些。
临安城有卫校尉这般的凶悍兵家坐镇,自然无所畏惧。
他就不信,那歹人会比那三境大妖还要强?
“你可知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属下不知!”
那衙役喘着粗气微微摇头,而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立刻补充道。
“这两人一老一少,皆是一副叫花子的打扮,老者手持一根竹杖,而那少年则是用双剑的…”
他尽可能地回忆着之前的打斗场面。
“对了。”
“打斗之时,那少年的周身好像还有数柄赤红色的小剑围着他转圈。”
“碗口大的树干一个照面就能被其斩断。”
听着衙役的叙述,林文萍尽量平复心情。
“卫校尉,你看…”
卫渊一口饮尽杯中美酒,重重将酒杯砸在桌上,略显郁闷道。
“当真是一刻也不让人消停。”
“林大人不必担心,待卫某过去看看再说。”
“就算卫某对付不了也无妨,反正披甲门的林门主还在城中。”
“此刻,他正在城隍庙养伤。”
“那就好,那就好!”
林文萍眼神一亮,长舒了口气。
有了这双重的保障,他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带路。”
卫渊拍了拍那衙役的肩膀,正要跟着离开,突然拍了拍后脑勺,扭头朝着其余几人问道。
“不知几位是否了解这两人的底细?”
闻言,
三人同时摇了摇头。
苏秋月苦笑一声。
“大乾门派众多,可不光在京城这一处聚集扎堆。”
“不过,若是能亲眼看上一看,或许就能清楚他们究竟是哪门哪派的了。”
卫渊点了点头,二话没说就跟着衙役离开了。
反正最后都要打,就算不知道底细也无妨。
毕竟自己斩杀那么多妖魔之前,也不清楚它们的能耐。
但它们最后都身死道消,化为自己的修行资粮。